第二天,秦桦离开九楼,不用上夜班了。她被调到总经理办公室,相当于老总秘书,却没有明确这个职务。现在关于“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的职场官场逸闻趣事儿多了,上级就明确规定领导不能配异性秘书,说白了就是男领导不能配女秘书,女领导也不能配男秘书。单进民刚受了处分,还不知道今后的前途事业命运如何,老老实实遵守相关规定,尽管是做表面文章给人看,私下该怎么干照样怎么干,他一丝不苟不敢有半分大意。
不上夜班的秦桦决定兼职挣外快,早点买一个摩托罗拉手机。现在的手机更新迭代太快,王玉琴他们买的手机不到三月,就已经落后了。手里的手机成了鸡肋,丢掉可惜,用着如过时的旧衣服穿在身上,心里有点不舒服。
三个人决定晚上出去。王玉琴打电话给谭哥,谭哥依旧是开着桑坦纳车来接。
秦桦不想让谭哥来接,怕麻烦他。“谭哥事儿太多了,又要上课,又要对付这么多学员。”王玉琴对秦桦的不理解表示惊讶:“记住,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能不越过谭哥的门槛。”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规矩。谭哥搞培训班很挣钱,也能挣大钱,可是,他还是妈咪,也是皮条客,为的是挣“人头费”。谭哥与天都市的宾馆、洗衣中心、KTV、洗头房、健身房,桑拿间等服务娱乐性场所的老板很熟,他们哪里有客人需要妹子,老板就给谭哥打电话。谭哥手下女学员很多,像秦桦王玉琴这样兼职的服务员也好几百个。谭哥把活儿介绍给她们,每做一单收取人头费50元,出了事儿谭哥就要给姑娘们撑腰做主。天都市有几个有名望的妈咪,手下都有一批姑娘,有意无意之间就会发生冲突,有时候会打得头破血流。这个时候就需要谭哥出面,把事儿摆平,该赔偿赔偿,该看病看病。如果这个时候你是单兵作战,没有妈咪做后盾,你吃亏白吃,挨打白挨,没有人可怜你。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姑娘们认识的人很少,很多需要的男人你不认识,有些人一辈子可能就是见一次面打一次交道就拜拜了,要想每天都能上钟,都能挣钱,就离不开谭哥这样的妈咪牵线介绍生意,当然,你盖上税就得上税,该出血就得出血。
当着两人的面,谭哥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秦桦:“这是你的开封费,恭喜你加入我们的夜莺团队。”
秦桦看到红包,脸上喜滋滋的,她从红包里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而后又塞进去。看着冯悦和王玉琴,有点不好意思。
王玉琴道:“装起来吧,妹妹。我们每个人第一次,谭哥都给发红包。”
秦桦释然了,把红包装进自己的皮包里。这个包是她前天从网上购买的,白沟产品,六十八块钱,蔻驰牌子。
皮包还有皮子味道,秦桦还不知道这是甲醛。谭哥看了一眼,露出不屑。然后对冯悦王玉琴说:“今天晚上红宝石歌舞厅那里,陈老板需要几个姑娘。说有一个老板请税务的人吃饭,而后去歌厅唱歌消费。每个人小费800元,歌厅不抽水,我这里也不抽水。有客人邀请你们出台,消费另结,多少看你的本事。有一点要千万注意,去哪里一定先给我电话,有事儿好照应。”
王玉琴和冯悦点头应诺。
汽车先到红宝石KTV,位置在天都市北四环红星美凯龙近邻。KTV前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这个KTV是天都市北部最大的歌厅,除了唱歌,还可以餐饮住宿。据说这个歌厅老板后台很硬,利润惊人,吸引天都市众多姑娘和老板前来寻欢消费。KTV每天晚上有一百多位小姐坐台,环肥燕瘦,高低不同。有大学生,有白领,还有国外的小妹。不同风味,能满足各个阶层人需求。应该说这些姑娘是够老板们挑选了,老板们都是猴精猴精,粘上毛就是猴子。他们来了几次,和一些姑娘熟悉后,就不再要这些姑娘,美其名曰:“夜夜做新郎,天天换新娘。”其实他们是怕时间长了,被某个姑娘下套粘住了。“炒房炒成房东,泡妞泡成老公”是最不划算的生意,老板们谁也不愿意干这头等傻事儿。有些老板就给KTV提出要求,宁愿多掏一些钞票,要换一些非专业姑娘为他们提供服务。老板们以为KTV找来的都是上班族或者良家妇女,其实他们是兼职的非专业歌厅服务员,只是不坐台,她们和歌厅坐台的服务员没有什么区别。
看冯悦和王玉琴下了车,走进KTV,谭哥给老板打个电话,把事儿交代清楚,而后拉着秦桦走了。
秦桦不知道今天晚上手机什么活儿,她现在不敢问。她不知道,谭哥心里想的什么。谭哥一直喜欢秦桦,但却从未有过机会得到。今天,他决定要采取行动,完全得到这个姑娘。两人来到西四环的花苑宾馆,谭哥把车开了进去。秦桦问:“谭哥,这是到了哪里,我今天晚上什么活儿?”
谭哥神秘地笑道:“挣钱的机会多得是,今天我先给你个惊喜,让你体验一下浪漫。”秦桦忐忑,跟着谭哥走进宾馆。这个宾馆有二十多层,属于四星级档次,确实比秦桦所在的宾馆漂亮很多,秦桦好像走进刘姥姥来到大观园,一双眼睛都不够用的。
两人来到九楼,谭哥开了909房间。这个谭哥也真有心思,知道秦桦在九楼工作,故意定了九楼的房间,让秦桦有了回家的感觉。不过,谭哥还不知道秦桦已经不在九楼值夜班了。
谭哥还要搞个仪式,开门后转身把秦桦的眼睛蒙住。而后拉着她走进套间,秦桦睁开双眼,看到屋子里摆了一束玫瑰花,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精美的礼品盒。
“亲爱的,LOVE。”谭哥一边拿起偌大的花束,献给秦桦,一边顺手抱住了她。秦桦对这束花并不感兴趣,因为她还不懂浪漫。她心里惦记的,或者说她现在惦记的是旁边的两个精美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礼品,秦桦想早一点得到它。当谭哥拥抱她的时候,秦桦一怯身,躲开了。“谭哥,不要闹,我着急上班挣钱哩。”
“今天你陪好我就是上班,平日里其他姑娘出台多少小费,我一分不少给你,怎么样,我谭哥够意思吧。”
秦桦笑道:“谭哥,你不要蒙我了,我姐们儿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姑娘,第一次小费颇丰,你不要拿三核桃俩枣糊弄我。”
谭哥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有心眼。以前有姑娘和谭哥上床,谭哥也是这么糊弄的,三五百块钱加个小礼物,就把姑娘打发了,占了天大的便宜。
“你准备开什么价格?”谭哥割肉一样心疼,要他放血,挖他家祖坟一样。
“一万块。”秦桦道。
谭哥惊呆了,秦桦真是狮子大开口,把谭哥难住了。“您真敢龇牙,一万块钱,我可以让你这样的十位姑娘上床陪我。”
秦桦道:“那你去找那十位姑娘去吧,我今天不伺候。”
谭哥突然转过弯来,自己刚才说嗤了。应该打着爱情的招牌,把秦桦骗到手。如今谈价格讨价还价,这不是成了搞买卖吗。
谭哥道:“妹子,刚才是开玩笑。我这么喜欢你,爱护你,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绝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谭哥开始表扬秦桦的美丽和聪明,并向她表达了他的感情。他说一直希望和她在一起,如果她也同样喜欢他,他们可以在一起。“我在天都四环已经买好两套房,我们结婚成家,共同筑起我们的爱巢。”
秦桦并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会这样,感到很惊讶和失望。她告诉谭哥她对他只是朋友之情,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不尊重,便想离开那里。
但谭哥并没有放弃,他挽留住了秦桦,并继续向她表示他是多么爱她,并为了她做任何事情。他说他会为他们的未来奋斗,只要她给他一次机会。
秦桦感到很困惑,她并不想让谭哥失望,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告诉谭哥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和决定,让他安静一段时间。她知道她不能容忍被骗和欺骗,但又不想失去谭哥这个朋友。她想要继续与他交往,但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感情。
秦桦开始思考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她意识到自己需要先了解和理解自己,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她开始尝试接受自己的不足和弱点,并学会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和原则。
谭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一直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秦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她和谭哥之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拒绝他。于是,他们开始接吻,这种接吻让秦桦有些兴奋,但也有些害怕。
谭哥却逐渐失去控制,有些逼迫地对秦桦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应该拒绝我。”
秦桦对谭哥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她开始表现得很激动,甚至开始打起了谭哥。然而,谭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越来越紧张,然后把秦桦抓住并且扭曲了她的手腕,这让秦桦非常疼痛。
秦桦对谭哥的行为感到非常恶心,她甚至想报警。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走出这个房间,离开了谭哥的视线范围。她并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关联,因为他的行为不仅是侮辱,还非常卑鄙。她不愿意被这样的人所践踏,所以她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从此不再和谭哥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