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一个个没张嘴吗？！”
被它指着鼻子骂，终于有个血尊抬了下眼。
然后把自己的嘴巴撕了下来。
粹尊：“......”
它扭曲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气得浑身枝条血肉颤抖。
它猛地伸出一根干瘪粗糙的枝条，一把将眼前最近的血尊扯了过来，张着嘴冲着对方的脸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说！你给我说！！！”
被提在手里的血尊仍旧睁着死鱼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嘴里飘出来一句话：
“荣尊去了。”
这话一出，粹尊更生气了！
“它去了？！它去了有什么用！！！它不偷袭墨启封都算好的！”
荣尊在他们身为人类的时候，是粹尊的儿子。
但它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玩意儿，在粹尊的威压下，不同于其他血尊放弃了自我，直接给自己灵魂死透了，它是开始到处制造死亡与悲剧。
折磨一切生物，都能让它在痛苦得以发泄。
但血尊虽然不是永生，也很难杀。
墨启封被带入之前，那疯子就一直想要杀死墨启封玩玩，只不过墨启封变成血尊后，它就稍稍放弃了一点。
现在有机会了，这玩意儿不得看着墨启封死？
但刚吼完，粹尊脸色猛地一变——
嘭！
它一把将手里的血尊恶狠狠摔了出去：
“废物！一群废物！！！”
荣尊也死了！
“都给我过去！给我拦住那怪物！！”
它干瘪的枝条恶狠狠朝着周围几个血尊恶狠狠鞭过去。
啪啪啪数声，一个个“人影”被打飞出去。
砰砰砰接连而起，它们杂乱地摔在地上、墙壁上，门外的广场上。
脸上却仍旧没有给出任何神情，仿佛被摔的人不是它们一样。
它们熟练而平静地爬起来，抬头看向空间通道的方向。
嗜孽已经来了。
陈渊穿过空间通道后，血肉细胞立马就朝着周围散了过去。
恰饭恰饭~
用不了几小时，整个东大陆都会遍布陈渊的血肉细胞。
但很快，他就失落了起来。
东大陆竟然不是血孽遍布所有地方，而是在每一片范围，都有一个血孽在管理。
一个！
只有一个！
而剩下的，就只有人类了。
人类被血灵母神驯化，成了祂最忠实的信徒。
而在血孽的管控中，数千年来，信仰越来越纯粹。
即便血灵母神从未赐予他们任何东西，还需要他们定时献祭。
更有趣的是，或许是为了管控人类的力量，血孽刻意引导了吧。
人类数千年来，一直在持续一种行为“纠错”。
他们疯了一般循着蛛丝马迹，每天都在寻找任何可能对血灵母神有一丝不纯粹信仰的人。
不用证据不用流程，被怀疑的人会被用各种手段泼上脏水，然后当街献祭。
人类或许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许是被误导，或许是纯粹疯了，反正自相残杀且乐在其中。
相比于三大家族阻断修炼道路，垄断灵气，血孽倒是“坦荡”，功法公开，灵气共享。
但即便如此，这群人也根本没有任何人超越四阶。
别说四阶了，达到三阶的都寥寥无几。
陈渊吃掉几个血孽，得到这些信息，一时间有些愣愣的。
这手段是恐怖啊！
那血孽应该很省心吧，毕竟这群人数千年来，科技与修炼没有任何提升。
这些血孽们本应该比三大家族还舒服。
但让不等陈渊开始寻找强大的血孽解馋，就看到一连串血孽跟被丢石头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被从一个奢华高大的建筑里扔了出来。
他注意到，每一个血孽身上都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它们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然后陈渊疑惑之间，就见它们二话不说，面无表情地就朝着他攻击过来。
陈渊：“......”
然后它们就面无表情地被吃掉。
动作行云流水，全程一言不发。
意思了两下，就连抵抗都不带抵抗地，直接被吃了。
就突出一个坦然赴死。
陈渊吃得情绪都不连贯了。
这比机器人还不像活人啊......
但他抱着挣扎都不带挣扎一下的小零食啃着，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增长，感受到他此时终于达到六阶，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嘴角微微上扬，陈渊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悠悠然来到了血灵母神“教堂”内。
这是一个坐落于一群破旧的建筑之中的一栋高耸红白色的“城堡”，外围围着一圈巨大的广场，内部环境精美。
就连地面上，都雕刻满了精致细密的花纹，纯白色的柱子上刻画着猩红如鲜血的花纹。
陈渊能闻出来，颜料应该就是人类鲜血。
不过是会被频繁更换清洗，加上是用三阶以上的修道者的血液，混了些天材地宝之类的，倒能多保持一会儿新鲜。
陈渊不喜欢这种行为，这不是浪费食......残害人吗？
此时，一个外形诡异的血孽矗立在教堂内部的正前方，立于高台之上，俯视着陈渊。
脸上却掩不住愤怒与害怕。
它看着走进来的嗜孽，压着害怕，心中暗骂，那群废物！
拦一下都拦不住！
尤其是墨启封！
尊统大人的力量喂敌人当饭吃了啊？
尊统大人特地培养，就培养出来个废物啊！
不是超越了世界极限吗！
他恨不得鞭尸，但同时，它眼看着那么多血孽就那么碰一下直接死亡，怎么可能忍住不恐惧？
它收敛着干瘪的“树枝”，像是想要逃跑。
同时小心翼翼看着嗜孽，恭恭敬敬的笑了一声：
“嗜孽邪神大人，您这样......血灵母神大人会不高兴的......”
陈渊都不屑于和这玩意儿说话了，他看着对方，脸上的失望是毫不掩饰。
“就这啊......”
他吃下最后一块“零食”，手掌内张开嘴巴，将粘在上面的碎肉吃干净。
他本以为会是比墨启封强的，还等着吃点好的，结果就是个五阶里稍微有点力量的血孽。
而且，陈渊得到了其他血孽的记忆。
自然也看到了它们的所作所为和有关眼前粹尊的行为。
它们都是为了利益，主动舍弃化作血孽，成为“牧羊人”。
而让人类自相残杀的谋略，自然是眼前这位“天才”的想法。
陈渊脸上出现一丝讥讽，戏谑地看着它，身后血肉触须涌动，在对方恐惧的表情中靠近过去，咧嘴一笑：
“想活下来吗？”
粹尊急忙点头。
血肉触须上掉落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血肉。
“吃了它，帮我招来尊统，我就不杀你。”
他挺想看看，这家伙会不会不敢背叛血灵母神。
闻言，粹尊一脸为难：
“大，大人，这招尊统，太危险了，您要是需要力量，我给您多杀点人解解馋？”
这家伙......
背叛起来毫不犹豫，只担心生死。
陈渊看着他谄媚的表情，突然咧嘴一笑，血肉掉落地面：
“行啊，去吧。”
闻言，粹尊面色一喜，也不管什么会不会涉及到尊严之类的，急忙抓起落在地上的指甲盖大小的血肉就要往嘴里吞。
但突然！
陈渊身影瞬间消失——
嘭！
他由上而下，一脚狠狠踩在粹尊脑袋上！
一声爆响！
直接给它脑袋直接踩进地面里！
粹尊像个被钉在地上的虫子，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扑棱着身子，惊恐地用扭曲的眼睛看着陈渊：
“大，大人，您......”
陈渊一脚碾碎它的嘴巴！
“什么玩意儿！当我手下，你也配！”
“大人......！”
嘭！
陈渊一脚狠狠踹飞对方，血肉触须猛地蹿出，紧随而上，一把提着对方的脑袋给它悬在空中。
陈渊浮现在它眼前：
“斛煌尊统是吧？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在那几个血孽的记忆里，粹尊其实也就是一个好用的“通道”而已。
通过它，斛煌尊统才能降临这个世界。
血灵尊统是造化血尊之上的存在。
粹尊这幅样子，其实都是为了适配斛煌尊统将自己改造而成的。
随着陈渊话落，粹尊脸上的恐惧消失殆尽，气势一改之前的怯懦，强大而冷漠的气息从它身躯上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