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转过身,除了背后衣服上多出来一个小洞,看起来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一丝差别,脸上带着笑容从大门往外走。
背后的男子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害怕地看着那个身影走出大门,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拼命抱着怀里的女尸,流着泪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表情从恐惧逐渐变得有些激动。
不知是劫后余生还是害怕失去怀里的女尸。
陈渊打开大门出去,便看到从一旁终于找到路、找到大门跑过来的张东。
张东的感知能力自然无法和陈渊相比,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惘物的气息,出于道德心,并不想私闯民宅,结果小巷子里绕来绕去,差点给自己绕迷路了。
而后突然感知到一股惘物的气息,才赶了过来,没想到正是范食大哥翻进去的房子。
他感受到了渐渐淡下来直至消去的惘物气息,看向范食:
“解决了?”
陈渊点了点头,笑道:
“还问到了祟孽的位置,在祠堂,大概在...这个方向。”
陈渊指了指刚才男子所指的方向,开始期待这个祟孽的味道了。
而且吃祟孽不仅仅是开盲盒一般的味道,还有它们的能力,也像是抽卡一般,特上瘾!
张东闻言却犹豫了一下,为难道:
“方路远所说的他父亲梦游的时间到了,我得先去处理方路远的委托。”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方路远已经在催自己了。
按对方的说话,他父亲一天比一天虚弱,再来一次或是两次,恐怕要没命了。
他不敢确定祟孽就一定和方路远父亲的问题有关。
见此,陈渊“苦涩一笑”,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又像是很善解人意、委屈自己一般道:
“那你去帮他吧,我,只能自己面对危险的祟孽了......”
他撇过头,神情忧伤,仿佛遭受到了什么背叛一般。
张东:“?”
“不是!我......”
“你去吧。”
陈渊说罢,自己一跃而起,跳上屋顶,背对着他,张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对方上扬的嘴角。
“......”
我TM!
范食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朝着方路远住所的方向跑去了。
陈渊见此,转身便走,在屋顶间飞跃着,朝着刚才男子所指的方向跑去。
片刻间,他便找到了男子所说的祠堂,这村子的祠堂是整个村子最“豪华”的建筑,高大而显眼。
陈渊从旁边的屋顶一跃而下,朝着祠堂走过去。
但刚一靠近,祠堂外一个摄像头就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紧接着,头顶的灯泡也亮了起来。
吱呀——
一个手里拿着扫帚的老人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极其警惕地看着陈渊。
陈渊没想到祠堂这地方大半夜的能有人,而且对方这过分警惕的态度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老人皱巴巴的,身躯干得像是枯木,皮肤发黑,仿佛行将就木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瘪,有些模糊不清:“干什么的?”
陈渊靠近了一些,一丝极其微弱的惘物的气息从老人身上飘了过来,他好奇地打量着老人。
仔细看才发现,这老人给人的感觉和活人完全不一样,像是一滩死寂的污水。
老人看陈渊久久没有回答,紧握着手机,后退了半步,似乎准备叫人,同时微微举起手里的扫帚,准备要赶人。
陈渊见此,露出客气的样子,礼貌地直言道:
“关你屁事,别挡道。”
他说着几步过去,伸手就要把他扒拉开。
这人身上都有惘物的气息了,天知道是活人还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没那么诱人,陈渊都想先给他心脏掏出来尝尝味儿。
但这老人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死死站在原地,面色阴沉。
“呦呵?”
陈渊一愣,笑呵呵打量着这家伙,这力气怎么看都不是这样子的老人能有的,甚至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力量。
老人看着陈渊,表情僵硬而诡异,他突然高高举起手里的扫帚,毫不犹豫地朝着陈渊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在灯光中,陈渊发现这扫帚是铁质的!
这老家伙是冲着打死他来的!
陈渊一把抓住砸下来的扫帚,就对方这力气,普通人这一下子绝对要死,甚至修道者都不一定能扛住。
扫帚被抓住,老人脸上依旧一副僵硬的样子,但反应极快,明白力量差距,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作势就要转身逃跑。
陈渊立马举起手里的扫帚,就朝着老人打地鼠似的反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
直接给他脑袋砸得凹了下去,红白色的液体噗嗤挤了出来,脑浆、碎颅骨、血肉糅合在一起,发黑的血液流了下来。
但下一刻,这家伙竟然抓开脑袋上的扫帚棍。
“我艹?”
陈渊都愣了一下,还活着?
有点意思嗷!
这家伙顶着血肉混杂的脑袋,朝着旁边的住户就跑了过去,扭曲的脑袋上还拼命张着歪斜的嘴,好像在无声地喊着什么。
手里还紧紧抓着手机。
看对方跑了出去,陈渊丝毫不慌,举起手里的扫帚,朝着老人像是投掷标枪一样,倏地扔了出去,随着破空声响起,扫帚棍噗嗤一声,狠狠插进老人脑袋,顺势朝下钉在土里。
老人像是被抓在手里的昆虫一样,四肢胡乱扭动着,凹陷的脑袋不断摆动,甚至发出咔嚓嚓的声音,好像骨骼断裂了一样。
在他的挣扎中,脑袋的伤口也越来越大,不明液体不断流出,惘物的气息也越来越明显。
陈渊几步走过去。
果然,这家伙早就死了,心脏寄宿着惘物,完全是被惘物控制着活动。
幸好没给他放走,不然小零食就没了。
他毫不犹豫,噗嗤一声,一把将老人心脏掏了出来,几根顽强的血管被他薅断,溅出来几滴鲜血,在心口耷拉着。
失去心脏的老人还在无意识地挣扎着,只是幅度越来越小。
而被陈渊抓在手里的心脏,完全不是心脏该有的样子,反而是个粉色的肉瘤虫子。
不规则的团状物下方伸出密密麻麻的短小硬质肉足,周围延伸着血管一样的管道,砰砰跳动着。
这“心脏”像是什么怪异的寄生虫,不断摆动着肉足,拼命想要用足爪刺开陈渊的皮肤,似乎很想钻进陈渊的体内。
陈渊在手里捏了捏,软软的,闻起来味道其实还挺不错嘞。
这东西想进他体内?
嘿!那正好!
他咧嘴一笑,抓着“心脏”,手心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心脏虫似乎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抗,就直接被陈渊手心的嘴巴吞了进去。
心脏被吞下,手心的嘴巴里面迫不及待地嚼了嚼,原本活跃的心脏迸出汁水,在陈渊体内被飞快掠去能量,化作他的养分。
陈渊手心的嘴巴缓缓消失,他回味了一下,嘿!还挺好吃!
这是他新探索出来的技能,得益于球哥给他的能力,熟练以后,让自己的嘴长在手心上什么的也是可以滴!
他看向祠堂,舔了下嘴唇,迫不及待地朝祠堂快步走了进去。
里面阴沉沉的,空间倒是大得很,看起来有些恐怖,周围墙上刻画着怪异的符号和图画。
刚进去,一股浓郁的惘物的味道便涌入口鼻。
这祠堂仿佛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建成的,这股味道严严实实地被封在祠堂内部。
倘若只在外面看,只觉得这地方没什么异常。
祠堂里台子上摆放的不是一个个牌位,而是一个个人形大小、“栩栩如生”的“雕像”。
这些雕像并非寺庙里那种泥质雕像,而是血肉雕像!
最中央的雕像身体臃肿、极不协调,仿佛是用肢体与血肉拼接而成的,臃肿的肚子里面像是堆积着什么,旁边的雕像或是小孩或是老人,只有角落里的一个位置空着。
看来就是刚才的老人。
在陈渊踏进来的一瞬间,所有雕像齐齐转头,猛地睁开眼,齐刷刷盯着他。
八个雕像缓缓站起身,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一步步走下石台,包围住陈渊。
惘物的气息随着“雕像”的动作,越发浓郁起来。
陈渊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