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哗然。
当年的罗城惨案,可以说是所有大夏人心中永远的痛。
两年前,邻近大夏的天狼皇朝突然向大夏发难,出兵侵占大夏最北边的疆域。
对于天狼皇朝这次突然袭击,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天狼皇朝此战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一开始打的大夏军队节节败退,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但当大夏的军队退到罗城时,终于算是止住了败退的局面。
因为罗城是大夏皇朝在北边最坚固的一座城池,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天狼皇朝在此城久攻不下,又无法绕城而下,局面对于大夏皇朝是一片大好,而另一边的天狼皇朝则是进退两难,
更何况僵持了大半年,马上就要到冬天,他们的粮草也已经快跟不上了。
只要撑到冬天,天狼皇朝此战必败无疑。
当时负责防守罗城的大夏方守将是大夏名将杨炼,他曾带领着罗城的守军,在一年间多次重创天狼军队。
这本应该是一场稳赢的局面,然而意外却发生了,就在即将入冬前的半个月,罗城突然被天狼骑兵攻破。
守将杨炼被天狼军枭首,人头挂在罗城暴晒了三天,而驻守在罗城的10万守军皆被坑杀,城中的百姓也都被屠戮殆尽。
只是一夜之间,罗城便沦为了人间地狱,哪怕时至今日,罗城几乎也是不毛之地。
拿下罗城后的天狼军队,顺势直接南下,直逼大夏的皇都。
因为罗城是庇护皇都的最后一道屏障,罗城失守后,天狼军队在大夏的内地可以说是长驱直入。
听到这个消息,原主瞬间就怂了,立刻派出朝臣前去和谈,至于派出的人,自然就是自告奋勇的严合。
具体的谈判过程除了严合几乎无人所知,但是这一次战败,让大夏皇朝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罗城以北的大片疆域直接被割让给了天狼皇朝,并且因为失去了罗城这一庇护,如今的大夏在北面防守天狼皇朝已是极其困难。
天狼皇朝几乎随时可以南下,只是他们也在消化一年前打下的战果,所以并未急着继续发动战争。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此来威胁大夏,尤其是三个多月前来大夏出访的天狼使团更是大放厥词,声称随时可以吞并大夏。
而严合也在朝堂上与天狼使团相互附和,不断向原主施压,让原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
如今一年以后,天狼皇朝已经基本已经缓了过来,继续对着大夏皇朝虎视眈眈。
至于一年前战争惨败的黑锅,自然被扣在了守将杨炼的身上,太后一派的人更是诬陷他通敌卖国,其心可诛。
于是在太后的授意下,直接将杨府抄家,杨炼的三个儿子全部被流放至苦寒之地,如今生死不明。
而他的妻子女儿以及一些女眷则被收至教坊司,生活极致艰苦。
洛山作为杨炼曾经的军中好友,也曾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想要替杨炼申辩,但当时洛山已经被剥夺了所有职位,在朝堂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最后自然他的声辩没有任何人理会,最终他也只能动用自己在朝堂外的势力,尽量让杨炼的家属过得好一些,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如今这场曾经由太后与严合共同操办的冤案,再次被摆在了所有朝臣的面前。
并且还扯出了右丞相严合通敌卖国的惊天大瓜,一些不知情的朝臣皆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正前方的严合。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严合的胆子也太大了,毕竟当年罗成惨案,上到80岁老翁,下到刚懂事的孩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毕竟这是大夏皇朝建国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是每个大夏子民心中的耻辱。
如果昭告天下,是因为右相卖国才导致当年罗城之役惨败的话,估计不用皇帝亲自动手,天下人就会将其活撕了。
而站在正前方的严合听到后方武将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的难看,眼睛不自觉的向上方的太后瞄去。
但也在一瞬间变转回了平静,毕竟当年那件事,所有的参与者几乎皆被他和太后处理掉了,不可能有指认他的证据或证人。
于是只见严合老僧入定般怡然的转过身去,用轻嘲的口气说道。
“这位张将军真是好大的胆,竟敢当着陛下与太后的面,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当年那个案子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仅凭你的一念之词就能翻过来的话,这天下不早就乱了。”
随后话锋一转,直冲洛山。
“说不定这位张将军在朝堂上胡说八道,是有人指使意在污蔑本相,请太后与皇上明察。”
然而上方的太后脸色却没那么轻松,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小皇帝不可能现在发难。
所以她打算先静观其变,等小皇帝先出招,她之后再决定怎么办。
坐在皇位上的李元则将目光投向说话的将军,张河。
“爱卿,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就算是朕也保不了你啊。”
“臣自然是有确切的证据与证人。”
“哦,既然如此,那便呈上。”
随后张河将早就准备好的书信,证据全部交给身边的小太监,由其交给李元。
接过那些书信后,李元佯装看了看,随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对着严合大呵道。
“大胆严合,竟敢与天狼贼子暗通书信,透露我大夏国情,真是罪不容诛。”
说着李元又释放了从系统那里抽取到的真龙威压,严合实力本来就不高,经这一呵一压,瞬间便瘫倒在地。
但他瞬间便反应过来,随后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嘴中不断说着,臣冤枉。
李元也不惯着他,直接将书信拍在他的脸上,怒吼道,“你好好看看吧。”
严合接过书信,刚看一眼便瞬间呆在原地,手脚发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怎么可能,自己与天狼人互通的书信,怎么可能会流落在外,难道自己身边有奸细,还是天狼人想卸磨杀驴。
但是如今他如何能承认,随后将眼前的书信一撇,继续在地上撒泼打滚。
“臣不认,这都是诬告,这都是那些乱臣贼子想要离间臣与陛下之间的关系,陛下千万不能相信。”
周围的朝臣都极其嫌弃的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严合,恨不得离他远一些。
而就在这时,上方的客太后终于发话了。
“皇帝不能仅凭那一人之言,以及几封甚至不知道是谁写的书信便定了右相的罪,更何况比起这些,更可疑的是这几封书信是如何到达张将军的手中。”
正座上的李元却是连撇都没撇旁边的客太后,继续对着下方的张将军说道。
“不知爱卿说的人证是什么。”
见皇帝里都没有自己,客太后的脸色瞬间无比难看,这小杂种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回陛下,人证就在朝堂外等待。”
就在这时,撒泼打滚的严合瞬间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李元说道。
“陛下不能让那人进来,张将军私自将外人带进皇宫已然是大罪,还请陛下三思。”
严合在心中感觉,只要那人进来自己估计就会完蛋,所以他拼尽一切也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严相一心为着大夏,为着朝廷,朕怎能让你蒙此冤屈,来人,带上了,朕要亲自为严相平反。”
与此同时,严合想继续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门口的侍卫员已经带着那人进入奉先殿。
当看清来人时,严合瞬间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