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寒风沁雪,北国已经裹上 了层银。
即将冬月,各地义军和朝廷大军不约而同一起停战。
整个幽州大地也已经铁板一块, 元霄一系列政策施行下去之后,这里的百姓就像是到了天堂,拜会了罗艺和定彦平两位老将,请他们帮忙指点罗飞统管幽州之后。
元霄就回城了。
意外的是杨广并没有接见他这个镇压了朱粲的功臣,而他也乐得自在。
雪中温酒与跋锋寒共饮,看高句丽罗刹女舞剑,享受即将到来的江湖。
“就是这儿?
秀宁姐, 你没有搞错吧?
这里如此荒凉。
连个下人都没有,还说什么幽州总管嘛。”
“就是这儿,没错的。
你不是想说你父亲想见见他吗,那就 跟我来。”
门外,响起了几个女子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李秀宁纹着火红色的芙蕖花钿,一袭火红色的氅子披在肩上,从门外进来。
随行还有两个绝色女子,一个一身藕粉色大氅,一个一袭劲装,背着一把不成比例的宽厚大剑。
“元大哥,小妹不请自来,不告而进还请海涵。”
“秀宁妹子,不必这般客气,在这洛阳,和我能说几句话的人就你了,你想来随时来,快请进!”
小小的庭院,秀气简陋,唯有院落之中的一个观雪亭还算别致。
“那小妹就不客气了。”
李秀宁带着两个女子走到元霄面前见礼:“这位是宋阀二小姐宋玉致,这位是独孤阀阀主的女儿独孤凤。
两位妹妹,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元霄元大总管了。”
“见过大总管。”
宋玉致和独孤凤两人内心万般骄傲,但该有的修养还是有的。
见礼完之后,独孤凤就开始发难:“听说元总管武功盖世,一人就将叛将朱粲和号称天下第六的好汉伍天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凤姑娘真是消息灵通,伍天锡这样的人物也能入你耳朵,福分不浅。
不错,是我侥幸击败了他们。
但依我看来,天下第六水分有点大了。”
能不大么,这里可不是隋唐演义,这是大唐双龙啊 ,他伍天锡就能排第六?
“小妹也正有此意,想同元将军比试比试,不知道元将军是否答应?”
“这……”
元霄看着外面飘的细雪,面露难色,这种天气他实在不想袒胸露乳和人溺战。
“凤姑娘女中豪杰,在下佩服,可我乃是统兵之将,带兵手段尚可,武艺稀松平常,不过我手下这三个都是青年才俊,不知凤姑娘可有兴趣?
这位是跋锋寒,大漠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这两位都是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徒弟,一手奕剑术森罗万象,气度非凡。”
独孤凤撇了撇嘴,李秀宁连忙上前缓和气氛:“元大哥,凤妹妹,如何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来日方长,别忘了咱们来本来要做什么。”
“唔,我对那些年轻人没有兴趣。”
独孤凤说完,自顾自坐下饮酒,反而跋锋寒看向独孤凤的眼睛里充满着挑战的欲望,可是得到的只是一声哂笑:“年轻人,不要不自量力!
哼!”
一声冷哼,身体内的无尽剑气,就将跋锋寒迫退。
“噗……”
跋锋寒喉头一甜,强自将一口鲜血咽进肚子里面色铁青。
元霄一怔,这独孤凤还真是厉害的可怕啊!
“元大哥,玉致妹妹有话对你说。”
“有话但讲无妨。”
“元将军,是这样的,我爹想请你有空去一趟岭南,他很久都没有邀请过人去我们家了。”
“没有说是什么时候?”
“没有,不过他说越快越好。”
“嗯。
多谢玉致妹妹,明年开春我就去。”
“明年啊?”
“不行?”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给我爹带个口信,之后的事情就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了。”
众人坐下,李秀宁面色凝重道:“前些时候皇帝陛下遇到了女刺客。”
“抓到人了没有?”
“没有,不过据猜测应该是高句丽的人,她的剑法料敌先机,星罗棋布,正是奕剑术。”
“大姐,肯定是我们大姐!”
傅君瑜和傅君蔷也不跳舞了,提着罗裙跑到亭子内,看着李秀宁质问:“我大姐呢,你们这些汉人是不是抓到了我大姐?
她在哪里?”
李秀宁摇了摇头,没有理两个女子,而是继续对元霄道:“元大哥,这两个罗刹女子跟在你身边是祸非福,你从幽州归来,皇帝没有召见你也有这些原因在里面。
我猜测,他很有可能对你动了心思,否则也不会任由你带着两个刺客妹妹的罗刹女胡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
这就是为了坐实你的罪证。
如果小妹没有猜错的话,朝廷的密使恐怕已经到了幽州。”
“多谢秀宁妹子提醒。”
元霄不以为意,幽州如今可谓独立王国,杨广想要凭借一纸圣旨就控制幽州,无疑是痴人说梦。
“还有,长生诀!
传闻,罗刹女偷走了皇宫宝库之中的广成子绝世秘典《长生诀》,其中蕴含着邪帝舍利和长生的秘密。
宇文化及已经暗中开始搜捕罗刹女,而皇帝不日夜将巡游江都,往扬州而去。”
开始了?
双龙的故事?
元霄感激的看着李秀宁:“秀宁妹子,谢谢你,无论将来和李阀如何,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元霄,你现在是我们的将军,我们姐姐的事情你不能不管。”
傅君蔷和傅君瑜一脸焦急看着元霄。
“放心,正好最近也闲来无事,不如咱们也去扬州凑凑热闹,听说扬州有个高手推山手石龙,一起去会一会也不错。”
“元将军,我们也要跟你一起去!
是不是,秀宁姐姐?”
“最近也确实无事,不知道元大哥意下如何?”
“好啊,人多热闹,大家同去,
凤姑娘,不知道你和宇文成都有没有较量过,胜负如何?”
“一莽夫耳,力气虽大,不过多吃几碗干饭罢了。”
“李元霸呢?”
李秀宁没好气道:“我三哥自幼就呆傻,元大哥这不是欺负人么。”
独孤凤却面色凝重道:“不胜。”
一行人中午的时候,就坐上了开往扬州的楼船,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