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大群安保从四面八方涌到了16层。
南希禾暗道一句“糟糕”。
看来游轮的主人动怒了,要搜查游轮所有的角落。
南希禾的眸底很快划过一丝危险,她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紧身的吊带加短裤,光着脚,哪里还有一个富太的样子,要是被看到就麻烦了,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有被玻璃刮破的伤口,怎么看怎么解释不清楚。
再加上她的身份又经不起查探,所以更不能让那些人发现。
CJ刚才已经帮她黑掉整层的监控,她这会儿在16层的走廊奔跑起来,还好此时走廊上并没有其他人,她要先找个地方躲躲,再另做打算。
跑了一段距离,转了几个弯,她背靠着墙壁,侧头观察转弯处有没有人,只见走廊转弯的尽头只有一个门,门口还站着一个保镖。
这个保镖长得有点面熟。
南希禾顿觉一阵心喜。
这不就是那天在酒吧碰到的傅云墨时,他身后的跟班吗?
看这样子傅云墨应该就住在这里。
她眯了眯眼,观察四周情况,赤手翻到窗户外,小心翼翼走在玻璃窗户外面,傅云墨住的方向窗户开着并且没有多远的距离。
南希禾张开冒汗的双手,身体紧贴着玻璃墙,调整呼吸,缓慢前行,还好天色已晚,若是在白天,被人发现她挂在墙体外面,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不一会儿,她安全进入傅云墨的房间。
观察一圈,这应该是总统套房的主卧室,卧室内的灯开着,床头柜上放着手表和手机。
手表是傅云墨常戴的那只,是一只限量版古董手表,有价无市。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手表的那一刻,突然放下戒备,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紧接着浴室门被打开。
傅云墨腰上围着浴巾,低着头用毛巾不停的揉搓着头发,走两步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抬眸正对上南希禾想入非非的美眸。
两人四目相对,不是尴尬不是躲闪,而是对这场景很眼熟。
好一个美人出浴,不过好像几个月前才发生过。
傅云墨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半干的头发遮挡住他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眸,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少了几分往日里的冷漠疏离,多了几分生活舒适,南希禾的心脏狠狠敲击了几下,没出息的吞了一下口水。
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她真的不想承认,她对傅云墨毫无抵抗力,更是在知道那件事之后。
“怎么受伤了?”傅云墨好看的眉头紧蹙,眸底一闪而过杀意。
南希禾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是被窗户上的碎玻璃划破的伤口,伤口不深,刚也没流多少血,这会儿因为方才再次用力翻窗,把伤口撑的血肉模糊,一股股的血往下流,顺着手臂流满整个手,看着十分唬人。
“小伤。”南希禾看出傅云墨是关心她,心里别扭,又补充道:“看着吓人而已。”
正常人发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都会问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傅云墨的注意点翩翩在她手上。
这让南希禾内心有些微妙的变化。
傅云墨没有理她,语气有些不高兴。
“你从窗户进来的?”见南希禾默认没有说话,傅云墨黑着脸走到南希禾面前,“不要命了是不是?!”
南希禾一怔,这是傅云墨第一次用吼的跟她说话,她是没想到平时那么矜贵的一个人,竟还有这一面,嘴角忍不住往上。
今日让她真切感受到这个男人似乎很在乎她。
还不等南希禾做出回应,卧室外传来了说话声,好似一群人闯进了总统套房。
“找你的?”
傅云墨凝眉,示意门外的人声,南希禾点头,傅云墨冷笑,“你秘密还真不少。”
说完继续用毛巾擦头发,眸子在南希禾的伤口上就没有移开,嘴上却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南希禾注意到他藏在头发后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嘴上却说着冷漠疏离的话,这副别扭的小模样,谁抵抗的住啊。
“你应该不想丧偶吧?”南希禾手自然的背在身后,身体往前一步,踮着脚,仰着脖子,认真的注视着傅云墨,上扬的嘴唇开合漫不经心。
话音刚落,傅云墨擦头发的动作僵了一下后,又继续擦起来,速度比刚才还要快了些许,像是要掩饰什么。
他的小动作都没有逃过南希禾的火眼金睛,她嘴角含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傅云墨强装淡定。
“酒吧那晚。”
傅云墨冷哼一声,继续问,“呵,怎么知道的?”
“傅昭野,起初我只觉得他声音很耳熟,后面想起来是他。”
南希禾抿了抿嘴,本想说傅昭野的声音调调很欠扁,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她也不是只听他声音才认出来的,而是从衣服缝里看到了傅老二的样貌。
沈熙与傅老二同龄,两人十几岁就认识,虽说算不上熟识,但也比较了解。
可以说傅老二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她一眼就认出来,加上傅云墨与傅老二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不用猜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说出真相,又解释不清楚了。
“傅家有三子,傅昭野是傅家老二,他叫你老三,林姨他们也叫你三爷,还有你的年龄,都可以说明你就是傅家那个从不露面的老三。傅家老爷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老婆,两人婚姻如胶似漆,怎么可能会另娶,所以我嫁的是你吧傅家老三,傅云墨。”
南希禾刚开始知道真相时,一阵无语,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后面一想,好像是她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从一开始就被她爸给误导了,以为她被嫁给了一个老头。
不过也怪傅云墨从来没有解释,还骗自己他叫什么莫云。
现在看来莫云倒过来不就是云墨么,可那会儿谁会这么去想。
也怪不得每次南希禾说是他继母时,他那吃了苍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