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板神色一喜，刚要张嘴。
结果卡了个壳，口风却变了，“原石跟原石之间，天差地别。砖头料一千二的公斤价还贵了。”
出云脸色一变，“你这人还没完了是吧？合着我们跟你做原石生意，还得保证块块有表现、能赚钱？”
熊老板摆手，“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出云当仁不让，“那你是什么意思？”
何垚由着出云放肆，没第一时间进行干预。
出云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德行，有些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等到熊老板被出云的抠字眼纠缠的忍无可忍之际，何垚才又开口了，“熊老板，虽然我不能承诺，你从我这买到的每块料子都能让你赚个盆满钵满。但我们可以保证，你能选得出足量你觉得满意的原石。”
熊老板笑着甩了甩头，“老板，我知道你们是面过来的。可你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我这店面虽然不大，但要由着我选出足够满意的原石，随随便便都得按吨计！”
何垚点头，“很中肯。这个比例的基数也不算大。”
熊老板：“这个还是要品质说话。垃圾一堆不如精品一块。”
看得出来他是忍了又忍，才没把话说绝了。
可能在他看来，何垚装得一手好13。
何垚看了看刚才对方递过来的那块解体的莫湾基，问道：“熊老板，这附近可有解石店？”
熊老板手指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间店面，“那家店的老板捎带做着解石的营生。不过，需要老板们自己选好画出下刀的部位。他们只负责解，收个切刀费。”
说完，看着何垚，“老板，虽然这料子你是从我手上买的。可该说不该说的，这料子怕是没机会证明你赌石的本事。”
熊老板一边说这话一边摇头。
他看出来，何垚是想通过这块料子表现自己赌石的实力给自己看。
但料子因为小偷被摔成三瓣，瓣瓣没有表现。
何垚问熊老板要来剪刀，掂着其中最大的那一块拆着包。
“老板，你若想赌这最大的一瓣里面有表现，我觉得……悬！”
第一次打照面，何垚就因为他这一脸大胡子还有做事风格，生出满满的好感。
接触到现在，这熊老板虽然看着凶悍，但不失为一个实在人。
所以何垚晃着手上的半边莫湾基，笑着说道：“熊老板，我们店里的原石都是我跟我的合伙人把着品质赌出来的。为了增加你的信心，我就用咱们第一次打交道的这块莫湾基，做个小小的证明。”
熊老板连忙摆手，但没等他开口，何垚就抱着料子朝解石店走去。
出云在后面收着剩下两瓣料子，熊老板着急的说道：“快劝劝你家老板吧。那料子现在还能卖个好价。要是再下一刀不出表现，那五万块可就真打水漂了！”
出云翻着白眼为何垚站台，“在佤城，也就只有我们老板敢进蒙头卖改口。你去打听打听，市场独一份的气质！想不到来到瑞丽竟被质疑。财神路过你家门，你却把他当乞丐。熊老板，看样子不管是赌石还是赌人，都有待加强啊……”
虽然他这话说的不客气，不过熊老板这会儿却没有心思跟他计较。
看着何垚远去的背影，神情复杂的说道：“这块料子真要被他赌赢了，我就去找他进货。”
出云嘁了一声，“熊老板，在这场交易中，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老板不是非你不可；但错过他，一定是你的损失！”
熊老板：“兄弟，你是不是培训过？说话一套一套的。”
关键是让他无从反驳。
出云咧了咧嘴，“等着吧，一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熊老板仔细会意了一下刚才何垚带走的那瓣料子表现。
除了粗糙断面上隐约有几条跟头发丝粗细差不多的色线之外，其他什么表现也没看到。
种没种、色没色，这才是他宁愿自刀两万块也选择出手的原因。
出云的话说的太坚定，彻底勾起了熊老板的好奇心。
以至于在出云带着料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熊老板一下拉住了他的胳膊，“兄弟，不着急走。等你们老板回来，看看那莫湾基什么表现。”
他担心主仆俩一去不回，到时候丢下自己像对待咬了饵的鱼，不上不下的。
要真如他们所说的，财神爷到家门口转了一圈又走了，自己岂不得哭死。
事实证明，他有所求，何垚同样有所图。
十几分钟后，何垚的身影就重新出现在熊老板的视野中。
出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车。
佯装淡定的从兜里摸出烟盒，还没忘抛给熊老板一支。
熊老板烟都顾不上点，从摊位后面转出来，边走边冲何垚喊道：“怎么样老板？”
何垚也无心卖关子，将手上一分为二的料子平整切面朝熊老板方向晃了晃。
翡翠的以绿为尊不是没有道理的。
花花世界中，这抹辣色永远是最吸睛的存在。
熊老板快走两步，来到何垚身边，顾不得客气伸手把其中一半抓在手上打量起来，“怎么可能呢！明明……”
何垚笑了，“熊老板，你看这表现值多少？”
顺着最开始熊老板也观察到的那几根头发丝粗细的色线，往下不过三指左右的深度，头发丝就变成了马尾辫。
“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可这线也太若隐若现了吧……”熊老板低声喃喃。
一边抓着料子翻来覆去的看，那架势就像在怀疑何垚掉包了料子似的。
“怎么样？没让熊老板失望吧？”何垚调侃道。
“老板说笑了。能否冒昧问一句，老板是怎么确定这料子里面表现的？”熊老板真诚的问道。
见他问的认真，何垚回答的也认真，“这料子的重量在那摆着。要是摔开以后种水上扬也说得过去。可里面种水不见涨、色也不见有。对应重量表现，是说不过去的。所以我盲猜断面上的色丝应该是吃进了内里。所以试了试运气。”
熊老板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写满“就这？”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