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间的灶房，虽然没有程飞他们家大，但是也算不小，里面应该是被特意收拾过的，还算干净。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键在于，卫娇娇进来之后，她看见灶房堆放柴火的地方，好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大哥。”卫娇娇喊了一声。
程铁闻声走进来。
“三弟妹，有什么事吗？”
卫娇娇就指着那处痕迹询问程铁：“大哥，这地方，你在上面休息过？”
程铁顺着卫娇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当他看见柴火堆被压出个人形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没有啊，我每天收拾过就回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休息。”
卫娇娇就觉得有点奇怪。
“那这是什么人在这里休息过？”
程铁也是一脸莫名之色。
“这还真是很奇怪，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流浪汉，怎么会有人跑来这里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听程铁提起流浪汉的时候，卫娇娇下意识的就想起，上一次来家里要饭的那个老大爷。
但，卫娇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那老大爷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个空房子让他休息？
“也没事，反正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人过来休息也没什么。”程铁笑着说。
“而且，这个时候能躲在这破房子里的，估计确实是没地方去了。若是能让他暂时落脚，倒也是一件好事。”
卫娇娇心想，程铁倒也是个好人，她笑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程飞走了过来。
“房子的主体结构，我刚刚检查了一下，还可以，但是，房顶确实是不能用了。”
“等两天，找两个人一起把房顶给换了，屋子里再收拾一下，应该就可以住人了。”
“还有，这个炕需要提前找人来处理一下。这么多年都没烧过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程铁立刻笑呵呵的说：“我之前已经找人过来看过了，说是没有问题。”
“那就行。”程飞说。
程铁就用那种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问：“那，那我们可以分家了吗？”
程飞回答说：“房子现在是没有问题了，那你们以后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这时候还是大锅饭，想吃饭就得努力干活赚工分。
如果分开来单过，程铁他们一家几口，想过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实，我们分开单过跟我们现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程铁苦笑着说。
卫娇娇跟程飞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无奈点头。
还真是，现在，老程家能干活的人也就只有程铁两口子了。
不管是在一起吃，还是分开来单过，其实都差不多。
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既然你们想好了，那就分吧。”程飞说。
“只是……如果你们都分开来了，她不见得能如此轻易同意。”程飞说。
程铁脸上的神色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无奈的说，“三弟，你知道我就是担心这点，我怕她不同意。”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卫娇娇说。
牛春花也不是傻瓜，她现在就指望着程铁两口子呢。
如果这两口子分开了，那她跟四宝怎么过？
更别提，家里还有一个懒得要死的赵春妮。
三口人吃饭，可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卫娇娇他们现在倒是按月给她钱，可是，就那么点钱，也不够他们花的。
所以，不用想，牛春花也会想办法将他们给留下。
程铁一时间面若死灰。
“那，那怎么办？”他一时情绪低落，脸色都隐隐发青了。
卫娇娇见状，忙冲着程飞使眼色。
程飞无奈，只好开口劝道：“大哥，你也不要太失望，我们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真的吗？还有办法吗？还有什么办法？”程铁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飞。
程飞思量片刻后才说：“大哥，这件事先不要着急，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对不起啊。”程铁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我不该催你的，我……”
“大哥不用多说，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程飞没在意。
程铁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
“大哥，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去吧。”卫娇娇说。
“好，好。”程铁忙答应着。
三人这才一道回去。
程铁因为担心吴娟，并未跟着卫娇娇他们回去。
卫娇娇他们回到家，刚好程晓晓他们也在，就一起讨论了刚刚的事情。
“我大哥这个事情可不好弄。”程晓晓说，“就我娘那性子，想让她放了我大哥走，不太可能。”
卫娇娇也是这样的想法。
“那，那难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小慧很难过。
程晓晓就安慰她说，“事在人为，你看，我不是也已经结婚了吗，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可是……”小慧还是感觉没什么希望。
“这件事确实很难办。”卫娇娇也说。
小慧一听卫娇娇也这样说，那就更难过了。
“不好了，出事了。”就在这时，程铁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大家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赶紧站起身。
小慧直接冲过去，“姐夫，出什么事了？是我姐怎么了吗？”
“是，是，吴娟，吴娟被娘打破头，流了好多血……”程铁懊恼的眼睛都红了，“我来借板车，小慧，能不能麻烦你……”
“我这就回去看我姐。”小慧想也不想的就往外跑。
见状，卫娇娇赶紧推了程晓晓一把，“你也跟去。”
就小慧一人过去，她可不放心。
“程飞，你去帮大哥借车子，我也跟过去看看吧。”
打伤头可大可小，她希望吴娟不要伤太重。
“那你自己小心点。”程飞撂下话，就朝着程铁走去。
卫娇娇也没敢耽搁时间，赶紧就回房拿了点钱，转身就跑出去。
外面，程晓晓两人已经先走了。
卫娇娇就锁了门自己往老程家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老头子，从旁边一个小巷子里快速蹿过。
那种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是个老头子，可另外一方面，他又能跑的很快。
两种感觉极其违和。
等卫娇娇感觉奇怪，再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那老头子的身影了。
她皱起眉头，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依然没人。
她这才摇摇头，继续往老程家走。
刚到老程家，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吵闹声。
“被打死，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害了我的大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