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霞的话瞬间提醒了卫娇娇。
一瞬间，落水之时的情形就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快速闪过。
卫娇娇闭了闭眼，仔细回想着。
说实话，当时那个情况，如今想来还觉着很不真实。
她像是看见了一道黑影，可是，无法分清楚男女。
但有一点，她能确定。
那就是，她落水绝不是巧合，更不是意外。
她清楚记得，落水之前从后面推过来的巨大力道。
“你怎么了？”陈秋霞觉着卫娇娇的情况不太对，忙低声询问。
就连程飞也担心的看过去。
“我没事。”卫娇娇回神，尴尬一笑，“就是落水之时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那别着急想。”程飞压低声音说，“可能当时的情形对你刺激太大，先不要想，等恢复一段时间再说。”
卫娇娇本也不想当着陈秋霞讨论这个事儿，当时便听话的点点头，“好，那我就先不想了。”
“程飞说的也对。”陈秋霞也忙跟着附和，“还是先养身体重要。”
“不过啊，你以后再从那座桥经过，可要小心着点儿。”陈秋霞又说。
卫娇娇立刻直点头，“走过夜路还不怕黑吗？”
余下的时间，卫娇娇便专心吃起饭来。
吃过饭，陈秋霞让程飞去隔壁空床睡会儿，却被程飞给拒绝了。
“嫂子家里也忙的很，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是啊，秋霞嫂子你先回去吧。”卫娇娇也跟着说，“我已经醒了，没事了，待会儿让程飞去睡就行了。”
陈秋霞还是不太放心，“可是……”
“嫂子回去就行。”卫娇娇笑着，“我这么大人了，还用陪床吗？”
她这么一说，陈秋霞知道再坚持就矫情了，“成，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过来看你。”
“谢谢嫂子。”卫娇娇也没说什么客气的话。
长久相处，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等陈秋霞离开之后，程飞对卫娇娇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洗饭盒。”
“嗯。”卫娇娇重重点头，表明自己一定会听话好好休息。
程飞这才拿着饭盒去水房。
洗了饭盒，他想了想又拐弯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之前，医生给卫娇娇检查的时候，他总觉着那医生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像是有所隐瞒一样。
程飞去了医生办公室，见医生刚好在，便抬手敲门。
“请进。”
程飞这才进去。
“刘医生。”程飞走过去轻喊，“我想问一下我媳妇儿的情况。”
听见程飞的声音，刘医生放下手里的笔，他看了程飞两眼，这才说道：“我听说，你们小两口才刚结婚没多久？”
程飞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没错。”程飞答应了。
刘医生的脸色就稍稍发生了些变化，“可有孩子？”
程飞微皱眉头，轻轻摇头，“没有。”
“那……”刘医生看着程飞，无奈叹息，“眼下虽然并非寒冬，但也是深秋，河水冰冷，刚好你媳妇儿应该快要来月事，这么一冻，寒气入体，伤了身体……”
“那会如何？”程飞追问。
“只怕会影响怀孕。”刘医生倒也没将话说的太死，“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好好调养一下，再看看情况。”
程飞脸色阴沉，犹如要杀人一般。
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刘医生，真没有其他办法吗？”程飞求问。
刘医生解释着，“不是说没办法，只能说不能确定。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只能说，尽量调理，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还要看后续的情况。”
“好，我明白了。”程飞点点头，“但是，刘医生，还要劳烦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媳妇儿。”
刘医生同情的快速看了程飞的脸一眼，这才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飞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快步离开。
回到病房，程飞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还被卫娇娇逼着上床躺了会儿。
心里有事，程飞哪里睡得着。
但他又不想让卫娇娇担心，只能强逼着自己睡下。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一晃两天过去，卫娇娇终于可以出院了。
两人一道往村子走。
很快就又来到了那条河跟前。
站在桥头，卫娇娇略显迟疑。
她下意识抓紧了旁边男人的胳膊，没敢再往前。
程飞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清楚的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紧张与不安。
“媳妇儿，是不是害怕？”
“嗯。”卫娇娇点头，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飞直接将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掌心之内，“有我在，别害怕。”
卫娇娇回头看他一眼，只觉着一颗心突然间被涨的满满的。
“我……”卫娇娇欲言又止。
她想把那天的情况告诉程飞。
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怎么说。
“你不是意外落水。”程飞突然说出劜卫娇娇心里的话。
卫娇娇大吃一惊，她回头愕然的看着程飞，说出来的话都发颤，“你，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那种不小心的人，眼下也没落雪，地面不滑，纵然有意外，以你的反应速度，好歹也要自救一番。但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擦痕，可见，你当时是直接从桥上摔下去的。”
程飞说着话，脸色越发阴沉，“能让你直接一头栽入河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从背后推了你。”
那一瞬间，卫娇娇突然发现，程飞那抓着她小手的大掌猛然缩紧。
力道极大，抓的她疼死了。
“程飞。”卫娇娇忍不住惊呼。
程飞这才悄然回神。
“对不起，对不起。”程飞赶紧松开手，“你没事吧？”
他垂头仔细打量着卫娇娇的手，瞧见居然被自己捏红了，更是懊恼。
“对不起，我……”
卫娇娇突然眼睛红红的就扑过去，一把抱住程飞的腰，“不要说对不起……程飞，你对我真好，你……”
“你是我媳妇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一句话说的卫娇娇心里更暖和了。
“程飞，你说的没错。”卫娇娇推开程飞，她死死的看着程飞的眼睛，“我不是自己意外落水，是被人推的。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她说到这里又有些懊恼，“我真是太没用了。”
“与媳妇儿你无关。”程飞安慰她，“有心算无心，你没有反应过来也正常。”
程飞再次用力握紧她的手，“不要再想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查一查。”
这话让卫娇娇听着很奇怪，他查一查？
他怎么查？
难道，他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我们先回家。”程飞却是不给卫娇娇反应的机会，拉着她就走。
卫娇娇嗯了声，调整心情，用力拉着程飞的胳膊，面带紧张的与他一同过河。
可是，才刚走了没两步，卫娇娇突然觉着脚下一滑，她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人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般，直接跳上了程飞的身上，抖抖索索的挂在他身上，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程，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