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头太阳就变得毒辣起来,夏溪看大部分草已经除的差不多了,就叫孩子们回家准备吃饭。
婶子娘提前一步回去做饭,夏溪想到今天有麻辣兔头吃心里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吸溜吸溜,好久没吃了,好怀念啊。
空间里的蔬菜和动物现在长得飞快,产量也多,现在夏溪只要把提前准备好的动物和蔬菜拿给婶子,再把食谱教给婶子,基本上就坐等吃好吃的。
婶子信她,也不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孩子们能吃饱就好。
夏溪喊了铁蛋爹娘一起去婶子娘家吃饭,两个人也在这里陪了一早上孩子们,估计也来不及做饭。
何琢把铁锹放回家后,告知夏溪一声不用等他吃饭了,就出门了。
虎子和铁蛋虽然敬何琢为先生,但也真真把他当成了兄弟,看他不吃饭就出门,忙问缘由。
“他有事出去,我们先吃,给他留着饭就行。”夏溪说道。
她大概能猜到何琢去哪,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还得他去解决。
何琢知道分寸,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婶子招呼着其他人,铁蛋娘赶忙去厨房帮忙,两人合伙把满满一锅肉端出来。
锅里面是肉,盘子里面是兔头,麻味辣味和香味一起传出来,馋的所有人不停的咽口水。
夏溪幸福的吃着盘子里的麻辣兔头。
嗯,就是这个味!
凭借着夏溪的空间,众人的伙食水平也开始提升,老鸭汤,麻辣兔头,土豆炖排骨,一餐总能吃上一道肉。
虽然有时候因为人太多,每个人只能吃上几口,但对于夏溪这种嘴馋人士来说,她本身吃的就不多,尝到味就已经很满足了。
等到他们都吃完饭,虎子和铁蛋没等到何琢开始温习昨天的功课时,何琢才回来。
夏溪把婶子娘放在锅里的肉和兔头端进何琢屋里,让虎子和铁蛋先去偏房看书,偏房正对着太阳,早上和中午太阳直直照过来对看书不好,这会儿已经过了日头,偏房也是个凉荫处。
何琢先是看了一下虎子和铁蛋温习的漏洞,给他们指点的样子已经很有先生的样子了。
等夏溪把饭端进来,他才规矩的坐在木凳上,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
“还说不给你留饭,不给你留的话你岂不是打算一天都不吃饭?”夏溪边认真的给他剥麻辣兔头里的肉,放在他面前盘子里,边老妈子。
这小孩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何琢本来一向遵守食不言寝不语,但夏溪秉着一家人吃饭就要热热闹闹的传统美德,最是喜欢在餐桌上闲唠嗑,久而久之,何琢也不再死守那些个规矩。
他放下筷子,并不回答夏溪的问题,只是神色平静认真地对她坦白自己去做什么了。
“姐姐,我已经和大伯母说清楚了,我不会过继在她膝下的......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过的好与不好也是我们自己决定。”
最后一句说的有些磕绊,何琢耳尖也出现了一点可疑的红晕。
古时男孩都早早成熟,何琢严肃的表情让夏溪一时恍惚,仿佛她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小屁孩,而是一个可以踏实过日子的男人。
直到看见小孩原本瘦削的脸上已经慢慢被养出来的软肉和耳尖红晕,夏溪才反应过来,随后无奈一笑。
什么嘛,还是小孩。
她剥好了兔头,把肉全挑进盘子里,“姐姐知道你懂事,有主见,只要你觉得你做的没错,问心无愧就好。”
他终究不可能被束缚在牢笼里,他是翱翔的鹰,终有一天会飞到更大的天空里,但人只要问心无愧,也就不悔在人间来一趟。
夏溪看的很开,前世的她孤苦无依,今世她有了家人,就给了她奋斗动力,她对何琢做到问心无愧,也就不悔她穿来一趟。
问心无愧,何琢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更觉得夏溪不是一般女子。
他垂目低首:“何琢受教了。”
夏溪点点头,跟他说起了二丫的事。
“小姑娘有认字的经历,想必不难教,但男女不同席,二丫就先由我来教,如果我没时间了,你再帮忙看管就行。”
何琢听着夏溪说话,她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女,但总是以大人的口吻教训念叨,把他们都当成小孩子。
她承诺供自己读书也许只是想着问心无愧吧,以后和离后再觅良人。
何琢沉默地听夏溪跟自己念叨,下午已经有好几个婶子想把自家孩子送来学字,但她没收,用“何琢明年秋季还要考童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给拒绝了。
正说着,夏溪好像注意到什么,让何琢站起来给她看看。
何琢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站起身来让夏溪瞧。
夏溪摸了摸他两边肩膀,何琢眼帘微动,有些诧异:“姐姐?”
“你是不是窜个子了,肩宽了一点,袖子都有些短”,她低下头,“裤子是不是也短了一截?”
夏溪琢磨着日子,“等什么时候去县里给你买几身衣服,”
顺便给她也要买料子,她这些天穿的衣服全是嫁过来自己带的,布料洗的都发白,明显是旧样子了。
何琢懂事地说:“不用了姐姐,家里去县里的路很长,不好走,而且县里布料衣裳都不便宜。”
简而言之,咱们穷,买不起。
夏溪倒没这方面的顾虑,大大的杏眼灵动狡黠,滴溜溜地转。
空间在手,物资充足,还怕赚不到钱吗?
但也确实是要研究一个赚钱的路子了,不能一直吃何琢上私塾的钱。
毕竟,没钱没钱途啊。
考试还在明年秋天,那些钱也不够用,趁着现在乡下没封路,得好好想一个办法赚钱了。
今天体能训练也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虎子和铁蛋拿着树枝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何琢今天也跑了远路,也不再教新知识,让他们回家尽早休息了。
看着天已经开始蒙蒙黑,何琢洗漱完习惯于拿一本书在窗前细细读。
今晚夏溪注定是个不眠夜,她借过来何琢的沙纸,仔细地梳理赚钱的门路,但已经习惯于乡下早睡早起的作息生活,加上今天还劳动了,眼皮也不受控制地打颤。
算了算了,睡觉保命,搞钱再议。
何琢直到看见夏溪房中的灯灭了,才慢慢合上书本,也挑来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