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莜心脏抽痛抽痛的。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算起来,今年得有十二岁了。
一名青年自楼上下来,对客厅翻云覆雨的两人毫无兴趣,直接跨步来到厨房。
他倚靠在门边,双眼上下打量白莜,眼神霸道,仿佛白莜是他的所有物。
“今晚做什么吃的?”
“红烧鱼,糖醋排骨。”
白莜手里的动作一顿,冷声回道。
傅明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丝毫不在意她僵直的后背。
他下巴抵在白莜肩上,靠着她的侧脸,“莜莜,别这么冷淡,不如我们试试在厨房来一次怎么样?”
“不行!”
白莜顿时浑身汗毛倒立,激动地把菜刀“哐当”一声插在案板上。
感受到身后之人周身散发出冰冷气息,她强忍住想剁掉腰上的硬物,死死咬住唇瓣。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傅明‘啧’了一声,不情不愿松开白莜去开门。
白莜松了口气,洗了手跟着来到客厅。
傅圣已经恢复正常十二岁小孩的模样。
成美声也已穿戴整齐地坐着。
空气没有丝毫异味,显然两人处理速度极快。
来人是魔神协会的人,负责记录每家每户情况的,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两次。
魔神协会弟子抬了抬眼:“这栋别墅户主是傅明,报一下家庭成员,名字,身份证号。”
傅明从善如流的一一回答。
见完全对上,魔神协会弟子又问:“你们最近可感觉有什么异常?”
“没有,妈妈今晚还要做红烧鱼和糖醋排骨给我吃呢!”
傅圣歪着脑袋笑眯眯说着。
并未察觉到异样,魔神协会的人便起身离开。
对上傅明灼热的视线,白莜只觉得压抑到难以呼吸,扯了扯嘴角,道:“菜还没下锅,我先去烧菜。”
是夜。
项逐礼跪在灵堂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呼啦——”
这时,窗户突然自动打开,一团黑气忽上忽下地飘了进来。
注意到动静,项逐礼看过去,嘴角抽了抽。
这人想干大事,就不能走点心。
黑团突然抽搐了一下,抖落了几缕黑气。
好一会她落在另外一张空的桌子上,有些意外地说:“怎么,你好像早就等着了,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合作吧?”
项逐礼站起身,静静地望着黑团,“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而你都会这么多招数了,想做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找你自然是有原因的,目前也就只有你合适,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黑团冷冰冰的说完,又开始发颤。
隐约间,项逐礼好像听到了喘息声。
想到什么,他眸光变了又变,“你刚好像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你不妨现在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我的性命,亦或者控制我去杀无辜之人?”
“这个……不会……”
“嘶!”
“具体的,等我明天再来找你说!”
另一边,白玥趴在床上,痛的浑身直冒汗。
她咬紧牙齿,用力挤出几个字,就要收回术法,身后的人却突然加重力道,痛的她手一抖,符咒掉在地板上。
同一时间,项逐礼面前的黑团像是忽然失去控制一般,到处乱撞,没几秒又直直撞向他。
“砰!”
一道白光自项逐礼胸前亮起,瞬间支起一道透明色结界。
黑团撞在结界上,发出油锅炸煎蛋的声音,顷刻间黑团便被反弹消散。
白莜受到反噬,口吐鲜血不止。
傅明动作一顿,有些扫兴地抽身离开,“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没注意,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
白莜痛的倒抽一口凉气,气若游丝。
“都叫你明早再办事,谁让你这么心急的?”
“这件事你可不能办砸了,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傅明拉上拉链,走到房门口偏过脑袋,“还有,好好休息,明晚继续。”
“啪嗒!”
直到房门关上,白莜才露出充满杀意的脸。
明明是傅明趁着她施法办事的时候,闯进来强行做那种事,不然她怎么可能会遭到反噬!
她艰难的坐起身,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白莜想继续施法,完成这个任务。
至少她要确认刚才究竟撞到了什么,是被玄门协会的人发现了,还是什么别的力量。
然而,她捡起地上的符咒,始终感觉力不从心。
她眼神狠辣冰冷地盯着地板,“傅明,傅圣,成美声,你们都不得好死!”
灵堂里,项逐礼打开灯,开门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桐简闻声站起来,“她走了?”
“嗯。”
项逐礼点点头,“她今天很奇怪,总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刚才那团黑气还不受控制往我身上撞。”
“还好有清月仙子给的仙符在身上,那团黑气直接被打散了。”
刚才白玥一直用神识监督整栋别墅,自然看到了那团黑气。
而操控黑气的背后之人正是白莜。
对方修为浅,自然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她对项逐礼说道:“我已经算出是谁。”
“被仙符伤到,她未来好几年都不能远距离操控黑气。
你现在可以重新起诉文妙妙,将之前准备的材料重新上交。
没有她的阻拦,这次你会很顺利。
如果还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玄门协会寻求帮助。”
“清月仙子,谢谢您!”
闻言,项逐礼定了心,郑重地跪下给她拜了又拜。
等桐简抱着雕像离开,他在客厅坐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匆匆吃了个面包当早餐,就重新整理证据。
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发起诉讼。
很快,文妙妙再次被带上法庭。
看着面容憔悴的项逐礼,她抠了抠新做的美甲,不屑的笑了笑,“项老板,公司倒闭,不光光是因为网络,毕竟别人也就嘴上说说。”
“真正原因是你自己没本事,不懂经营,才造成公司倒闭。”
“你怎么能将这一切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