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已经给你了,以后别来找我!”
话音落下,秦芬芬转身上车,喝退众人,驾车扬长而去。
不知是谁好心拨打了急救电话,没一会救护车过来把李美丽和佳佳带回医院。
这件事被人发到网上,事情很快发酵。
有人为李美丽母子俩说话,鸣不平,也有人颠倒黑白,责怪李美丽不配为人母。
李美丽看到网上的流言蜚语,捏紧手机,精神一度在崩溃边缘徘徊。
丈夫莫常桄听到噩耗,差点晕死过去。
放下手里的工作,急匆匆赶到医院。
李美丽再也坚持不住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听完整个事情经过,莫常桄气得浑身发颤,决心告秦芬芬。
但事情最后双方都有证人,各执己见,又没有监控录下案发第一时间,因此只能作罢。
秦芬芬多赔了二十万给夫妻俩。
好心帮助李美丽和莫常桄的当天回去便收到恐吓短信,连夜删除了夫妻俩的联系方式。
李美丽和莫常桄不甘心让秦芬芬就这样逍遥法外,找到证人想让他再帮帮忙,这次他们会收集充足的证据。
“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然就没有饭吃,真心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下庭当天我就收到了恐吓短信,对不起,不能帮上忙,祝愿你们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那人说完,便将房门关上。
这十年间,因为诡异入侵,华夏大半县城沦陷,直到现在,也才完全收复五线及以上城市,其他地方都被诡异霸占着。
人类死伤无数,但仍旧有数亿人幸存下来。
生存环境大幅度缩减,现在哪怕只是一个小城市,也住满了人。
每个人都为明后天的饭钱而烦恼。
李美丽是和莫常桄在诡异入侵后的第四年生下的佳佳。
可好不容易生活才刚有点起色,佳佳却被秦芬芬故意开车撞死。
常年紧绷的精神瞬间分崩离析!
在生佳佳的时候,李美丽身体因为营养不良有亏损,根本无法再生!
唯一的孩子没了,两人瞬间不知活下去的意义在哪。
见李美丽起身,莫常桄担心她想不开,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老婆,你要去哪?”
“去清月寺。”
李美丽知道他担心自己,露出一抹惨白的笑。
“都说清月寺灵,清月仙子已经出现过两次,都救人于水火。”
“我想去求求她为我们主持一个公道!”
“老婆,别犯傻了,清月仙子肯定很忙,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的!”
莫常桄冲她摇摇头道。
以前多的是去清月寺烧香求愿的人,但他们没有一人的愿望是被实现的。
李美丽神色疯魔,“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去,我去。”
“我和你一起去。”
连莫常桄自己都感觉没有力气活下去了,让妻子有个精神寄托也行,点点头跟着一起来到清月寺。
清月寺的信徒见两人愁云惨淡地走来,眉头轻蹙,上前说道:“两位施主,所求之事无法兑现。”
“此事还需你们自己收集证据,才能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真不行?”
闻言,李美丽满脸失望。
信徒点点头:“清月仙子是为保护众生对抗诡异的神女,施主所求的只是芸芸众生同样的心愿,况且施主所遇问题皆能自行解决,是无法靠祈愿实现的。”
“……竟是这样,那我可以为我的孩子祈福吗?”
李美丽精神一阵恍惚,连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为孩子祈福完后,李美丽回到家,看着房间熟悉的布置,仿佛佳佳并未离她而去,还窝在她怀里,天真无邪说着:“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妈,佳佳最喜欢妈妈了!”
“妈妈,你要睡好吃好,每天快快乐乐的呀!”
“佳佳……我的孩子……”
她蹲下身捂脸哭出声。
莫常桄浑身感到异常疲惫,见她崩溃,自己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将自己丢到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地板。
李美丽回到卧室,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精神一阵恍惚。
佳佳的话仿佛犹如在耳。
她拿出一直舍不得用的劣势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浅浅的素颜妆。
出了卧室,她苦笑着看向自己的丈夫:“老公,我们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佳佳的尸体还在医院,我们去给佳佳送葬吧。”
“好。”
莫常桄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和她来到医院。
两人今天没看网上信息,自然不知秦芬芬为了不让工作受影响,买了大批水军去先前那条热搜带节奏。
刚到医院,两人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李美丽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瞬间瘪了下去。
心中涌出浓浓悲伤,将她的心绪一点一点往下扯。
“看那,就是她,为了钱,教唆自己的孩子跑去马路碰瓷,没想到被撞死了。”
“这个当母亲的心也太狠了点!”
“她也配做母亲,小孩投生在她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听说她还去告人家,真是不要脸!”
“她居然还有脸来医院,怎么还不去死?”
明明有段距离,李美丽现在精神还处于紧绷状态,极为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受到惊吓,一字不差的将周围议论声听了去。
嘈杂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传入耳中,都令她感到十分难受,心脏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压着,压抑的她快要无法呼吸。
人群还在继续,听的她心脏锥心的痛!心脏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重的让她快喘不上气!
莫常桄双目赤红,听了会大概知道是秦芬芬花钱买人网暴他们,气的肝痛。
他没有注意到李美丽的异常,怒气冲冲来到说话最起劲的那人面前。
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恶狠狠盯着他:“你踏马有种再说一遍!?”
“本来就是,网上都传遍了,我又没有说错,怎么,敢做还不让说了?”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被莫常桄拎着,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只觉得面子都丢光了,脸红脖子粗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