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丘家不密之传,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丘少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对深不可测的白玥感到惊惧。
听到自己说出心里话,他整个人都懵了。
白玥收回手,微微一笑,“看,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足以证明我没有说谎了吧?”
少女的笑容如同娇艳欲滴的花,陡然间绽放,刹时间姹紫嫣红,美丽至极。
穆叒厌看的呼吸一顿,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摇晃了下脑袋,感到很羞耻。
穆叒硎眼晃了晃,面色复杂地点了下头。
白玥:“竟如此,那你现在带我去你家。”
“不行!”
一想到还卧床在家的父亲,穆叒硎下意识拒绝了。
穆叒厌倒是没想那么多,斜了眼自家哥哥,对白玥灿烂一笑:
“师父,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从小就性格别扭的很,我带你去我家,话说,师父,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爸爸吗?”
“至少能让你父亲不再受双腿的折磨。”
白玥走在穆叒厌身后。
一张符纸飞出打入丘少赉体内,随着她每走一步,丘少赉就跟着迈出一步。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他发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
穆叒硎皱皱眉,眼神奇怪地瞅了眼丘少赉,然后跟上。
兄弟二人的家住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
家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这里充满了穆父与妻子的回忆。
即便这几年生活再怎么艰难,他也没舍得把房子卖掉。
听到开门声,穆暨感到一丝诧异。
然后高兴地冲门口喊:“叒硎,是你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等会给你做晚饭。”
穆叒硎看了眼时间,走进厨房先把饭煮了。
白玥在沙发上坐下。
右手轻轻转动戒指,注入神魂之力,很快就与戒指产生了联系。
她陨落之后,这枚戒指就处于自封状态,里面的东西都保存完好。
穆叒厌给白玥倒了杯茶。
他扫了眼站立笔直的丘少赉,起身进了房间,扶着穆暨坐上轮椅出来。
“叒厌,你不应该在上学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穆暨直觉小儿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穆叒厌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过一想到师父能救爸爸,就高兴的鼻尖发酸,看向丘少赉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恨意。
他吸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犹豫片刻,他没敢把戒指的事情说出来,“爸爸,我今天拜师了,师父可厉害了,她有办法让你的腿不痛!”
“你这小子……”
去过医院那么多次,穆暨对自己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在看到白玥左手上的戒指时,表情瞬间不淡定了。
他面露惊讶:“您是叫白玥对吗?我家祖传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
“戒指有灵,当物归原主。”
白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清淡。
穆暨明白过来,一时间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它终究是该离开穆家了。”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煮好饭,穆叒硎出来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眼底带着一缕惊讶。
穆暨无视丘少赉,继续说道:“其实和戒指一起传承下来的,还有一句祖训。”
不用他细说,兄弟二人也知道了。
那条祖训便是白玥刚才说的那句。
得到真相,穆叒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所以,戒指当真是我们祖先捡来的?”
“咳,这个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冷不防来这么一句,穆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穆叒硎冷沉着脸递过去一杯温水。
“是我。”
白玥神识微动,后面的丘少赉不受控制地走到穆暨面前跪下。
丘少赉受到侮辱,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开口就骂:“你是人是鬼,怎么这么邪门,居然可以控制我的身体!”
穆叒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猛地看向白玥。
白玥面无表情,眉眼一片冰凉,“你应该庆幸常思梦绕不是你下的,否则我现在就放干你的血。”
“你、你居然还想放干我的血!你果然是妖物!”
丘少赉厉声斥叫,面部扭曲。
因背对着白玥,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仍然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一点一点爬上他的后背。
穆叒厌再也无法忍受,一脚踹翻他:“你才是妖物,你们丘家,对我们一家三口下如此可怕的咒术,毁了我们的一生!”
“叒厌,冷静点。”
穆叒硎痛恨自己识人不清,居然会跟害了自己家人的凶手做朋友。
听到少年失望和愤恨的声音,丘少赉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身体无法动弹,他假惺惺地说:“穆哥,你听我解释,我接近你也是迫于家中的命令,关于你中了常思梦绕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情啊!”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必须得给你放放血才行。”
白玥话音刚落。
穆叒厌接收到来自师父的暗示,正好他也想吓吓丘少赉,起身去厨房拿了吧水果刀来,“师父,您要额刀。”
“啊啊!不要啊!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放我的血!”
脚步声逼近,丘少赉吓得直哆嗦,拼命嘶吼。
脑海中蓦然想起和穆叒硎相处的兄弟情谊,他大声哭喊:“穆哥,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放血而死啊!”
“呵!”
回应他的只有冷笑声。
丘少赉彻底绝望了,浑身止不住地抽搐。
穆暨看不得他的惨样,想求情,脑海中便不断想起自己一家被害成这样,都是丘家做的。
心一狠,干脆扭过头不再去看。
白玥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拿着水果刀在丘少赉的中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丘少赉被这冰凉的触感吓得一个激灵,指尖的血瞬间如水流出。
见此,白玥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玄门的,精血少的可怜,一滴也没有。”
不等丘少赉放下心,又听到白玥不带半分情绪的声音响起:“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我不少事。”
“白……大师,请问会要了他的命吗?”
穆暨到底心软,没法直视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
白玥忽然冷笑一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