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夙慎讥讽一笑，“他当帝王的时候，是一点能量都没能吸收到。”
“不但没吸收到，”云辰耸了耸肩，“据我观察还是负的。”
“这么说来……”夙慎缓缓道，“我当这个北国的皇帝，对夙炆来说没什么坏处，可他为什么要掳走慕言？”
云辰思索了下，道：“难道是为了报复你？”
“大概率是要挟吧，”夙慎道，“他知道慕言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在我这里换取什么东西，但他应该没想到……”
云辰笑着接话：“没想到慕言强到完全不给他机会。”
“慕言这家伙……”夙慎笑着摇了摇头，“总会给他身边的人很多惊喜。或者惊，或者喜。”
说着，夙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又严肃起来：“你没发现么？这次慕言被掳走，着急的人不止我一个。”
“对！”云辰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还有我~”
“你小子先往后靠。”夙慎用拳头怼了云辰一下，才道，“是孝曦。她对慕言的紧张程度，已经远远大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了。”
“嘶……”云辰闻言不由有点牙疼，“不会吧？”
“不会？”夙慎挑了挑眉毛，“哪个朋友会关切到不惜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我发动整个军队杀到蜃国算是荒唐，可孝曦呢？她也被冲昏头脑了么？”
“……哎呀，这可坏了事儿了啊！”云辰一拍巴掌，道，“王爷，像你这样后宫之间自己摩擦起火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啊！”
“……”夙慎顿时气得恨不得把云辰这小子给踹下马。
“错了错了！”察觉到杀意的云辰连忙举手讨饶，“那这么放任下去可不行啊，得想个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夙慎缓缓道，“我不想控制慕言的自由，孝曦那边又控制不住……”
说着，夙慎忽然抬眸看向慕言的方向：“除非……”
和孝曦聊得正欢的慕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于是，回宫后。
夙慎不顾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弹劾他的官员们，果断带着慕言和孝曦父女来到了大殿，似乎是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言本来想阻止一下夙慎的，但奈何夙慎心意已决，便也只好随他去了。
他相信夙慎还是有分寸的。
结果，夙慎张口就是一句：“宋将军，孝曦，朕此生只慕言唯一，朕的皇后也只能有他一个，所以孝曦……唔！”
慕言火速冲过去捂住了夙慎的嘴，并且一脸崩溃地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呐？！”
宋将军年纪大了，没听说过这么新鲜的事儿，整个人呆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而孝曦显然已经看透了夙慎和慕言的关系，果断反击道：“我才不稀罕当你的皇后呢，我要和离！然后嫁给慕言！”
夙慎：“……”
慕言：“？？？”
宋将军：“？？？”
“慕言，”孝曦转而看向慕言，“你喜欢的东西我都给你留着，你喜欢的衣服我也会穿给你看，我和皇上从来没有夫妻之实，这个你也知道的，所以我要嫁给你！”
宋将军终于反应过来了，但他无言以对。
夙慎早就知道孝曦的小心思，道：“慕言是哥儿，而且他喜欢的是朕。”
“哥儿怎么啦？”孝曦道，“照样能娶妻生子啊！他喜欢你又怎么啦？他也喜欢我啊！”
“……不是，”慕言连忙开口道，“皇嫂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你是很纯粹的兄弟情……”
“兄弟情又怎么啦？”孝曦道，“你敢说你和皇上一开始就不是兄弟情？”
慕言：“……”
老子打算和宋将军一起保持沉默。
于是，接下来，夙慎和孝曦开始了长达二十分钟的对线。
争论的内容无外乎是慕言更喜欢谁，两人谁更有优势，谁更能给慕言幸福之类的。
到最后慕言甚至都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后宫争抢的皇帝。
迫不得已，慕言终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
果然，这句话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孝曦用了几秒钟接受了这个事实，才眼睛红红地说道：“其实我能猜到的，但是听你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很难过……”
“女儿，”宋将军可看不得自家宝贝女儿难过，凑过来问道，“要不要爹替你……”
“不用了爹。”孝曦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是女儿不争气，在皇上身边待了那么久，都没能得到皇帝的青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结果还是皇上的人……”
“咳，这话不太准确。”慕言纠正道，“皇上也是我的人。”
“呜……”大受打击的孝曦，干脆小声嘤嘤哭了起来。
慕言见状连忙凑过去轻哄，宋将军也轻声劝着，倒是夙慎……
一眼就能看出来孝曦是在假哭。
妈的，不就是比谁更会装吗，谁不会啊。
“慕言……”于是，夙慎也凑到慕言身边，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角，小小声道，“你哄她不哄朕吗？”
“咦？”慕言转头看向夙慎，发现他的眼圈居然也哄了，连忙又开始哄自家男人，“怎么了这是，别哭别哭，我在呢。”
宋将军：“……”
老夫今天可能起床起猛了。
“朕知道了，”夙·绿茶·慎继续小声道，“你其实是喜欢女子的，特别是像孝曦这样可爱的女子，你一直跟在朕身边，恐怕也是委曲求全，既然如此，朕不如成全你们，反正自古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不是，我……”慕言是最受不住夙慎这样子的，所以哪怕夙慎这戏演得很假，慕言也没有半分怀疑，“我怎么可能……说白了，我男女都不喜欢，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夙慎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慕言：“你不要骗朕了，朕知道……”
“哎哟，你知道什么啊，祖宗！”慕言深吸一口气，道，“要不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别！”夙慎连忙握住了慕言的手，“朕可舍不得。朕相信你就是了。”
好不容易挤出一滴眼泪却被夙慎给完全抢了风头的孝曦：“……”
这算什么？皇帝一哭，全都认输吗？
堂堂一个皇帝哭唧唧的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