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认识你的。”男人的声音很小，小到慕言要微微侧头才能勉强听清楚，“你们今晚……很出彩。”
“谢谢。”慕言礼貌一笑，“也就那样吧。”
男人：“……”
慕言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笑话，慕言本来就没打算和人聊天好么，秦尚睡得正香呢，万一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男人憋了好一会儿，才又鼓足勇气开口道：“其实我和秦尚，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那时候我们关系很好……”
“哦，”慕言凉嗖嗖道，“仅限小时候是吧。”
“……”男人这次憋的时间更长了点，“秦尚他……还在睡吗？”
“不然呢？”慕言挑了挑眉毛，“要不你坐下陪他一起睡？”
男人：“…………”
这秦方一看就是个宅男社恐型的，慕言只发挥了一丢丢丢丢功力，就把人家给无情KO了。
“那……那你们休息吧……”秦方哆哆嗦嗦地退后了一步，“我先、先走了。”
慕言笑眯眯地：“慢走。”
秦方忙不迭地转身走了。
慕言甚至在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惊恐和慌乱。
啧，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找他们搭话？
他这还没开始发挥呢，就把人给吓成这样了。
慕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闭目养神一下，就见眼前又来了个人影。
抬眸一看，嗯，有点眼熟。
这不是今晚在酒会上，花枝招展负责迎宾的秦尚他大伯母嘛。
当时慕言和秦尚进门的时候，慕言还出于礼貌和这位大伯母打了声招呼，结果人家直接听不见似的，把头扭到了一边，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哦，怎么到了这会儿，就又看得见他们了？
慕言可不是惯着人的主儿。
于是，慕言又收回了视线，低头拿起手机摆弄起来，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厌恶和不耐烦。
这大伯母被尴尬的晾在原地，仿佛成了一条风干的咸鱼，僵硬到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
不过，毕竟是条老咸鱼了，大伯母很快就缓了过来，扯起一个菊花般的笑容，语气谄媚地开口道：“慕小少爷啊，尚儿他……睡着啦？”
空气安静了下来。
就在大伯母风干到快成为一块化石的时候，慕言才总算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哎呀~”大伯母连忙道，“你把他叫醒好不好啊？大伯母有些事情想跟他说。”
大伯母不是不想亲自叫醒秦尚，只不过慕言周身气势全开，坐在秦尚身边就像是条恶犬一样，甚至比恶犬还要吓人，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得出这人十分不好惹。
若是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叫醒秦尚，恐怕下场会非常凄惨。
“他很累了。”慕言终于抬起眼皮来，懒懒地赏了大伯母一个眼神，“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
“哦哦，尚儿他日理万机，确实是很辛苦的！”大伯母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慕言身侧的空座，“要不我坐……”
“站着吧。”慕言冷冷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