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年轻,几句话就可以让你方寸大乱!”
随着中年男人抬手将巴掌甩出的那一刻,魏长生极为狼狈的再次被扇倒在了地上。
凌乱的衣服,大滴的汗珠,喘着的粗气,无疑不显示出此刻魏长生的狼狈。
这也是魏长生下山之后,第一次变得这么狼狈。
那种挫败感和无力感,让魏长生第一次陷入了自我否定和矛盾之中。
“难道没有了师傅,我真的是一文不值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长进还是太少了吗!”
魏长生此刻在心中不断地反思着,一个个的问题和想法在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出来。
“是不是在后悔自己没有努力,是不是在想你师傅怎么不在你身边!?”
中年男人抬头看着四周,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作为道家弟子,你肩膀上承担的是什么责任,往大了说是替天行道。可是你那,你的本事,你的能力,你的判断就是这样吗,你说我是妖邪,难道就因为那些可怜孩子的魂魄在我身边吗!难道因为那千年乌龟的肉身吗!这就是你的依据吗,随随便便,不经脑子,不去研究真相,就信口雌黄,随意出手?!”
中年男人慷慨激昂,眼神犀利,每一个问题都让魏长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毕竟此刻所有的辩解都是无力的,因为中年男人所说的都是对的。
先入为主,全凭自己的判断了,他和瘸老三确实没有经过调查就直接认为那王八精就是邪,就是恶了。
“我。。。。。错了。”
此刻的魏长生反思之后,终于是承认了。
见魏长生瘫坐在地上,终于知道错了,那中年男人倒也不在多说什么。
反而是让他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将灰尘拍打干净。
“这是你的教训,并不是你的人生的终点,一切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你有的是机会打牢根基,不断提升,不要哭丧着脸,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有越挫越勇,不断努力的想法,别在这垂头丧气的!”
不知道为什么,魏长生听后,心中一暖,毕竟这话,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还有你,活人能有这么重的阴气,真是不常见,看样子,不是和死人打交道,就是和死人用的东西打交道,阴气入体,年纪越大,你就会越痛苦,是时候该调理一下了。”
说完魏长生之后,那中年男人便转向了一旁的瘸老三,对者其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瘸老三心中一震,因为这人说的那是丝毫不差,尤其是他这两年来,浑身不得劲,特别是他残废的这条腿更是气血不通,经常疼痛。
“你,你究竟是谁?”
瘸老三看到这中年男人竟然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和魏长生的一些情况,心中大惊之外,又变得非常疑惑,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更是对他的长相丝毫没有印象。
这很难不让人起疑心,更是让人生出警惕之感。
“我是谁?!”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猛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原本坚毅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有些模糊湿润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悲怆之感油然心生。
“你这人真是奇怪,你不会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魏长生听到这个中年男人呢喃着开口自言道,心中原本的挫败感瞬间变成了错愕。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男人背对着二人,沉默片刻之后便开口问道。
“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之前倒是知道你是个王八精,现在变成人了,那更是不清楚了。”
“其实,我镇守这里已经足足五百年的时间了,五百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寒来暑往,无尽的黑暗和寂寞,将我团团包围。每一天,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曾经我也曾经后悔过。也曾想过放弃。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那将会给天下带来多少万劫不复的灾难。”
男人并不理会二人,只是自己一个人抬头看着夜空喃喃道。
“你这个人可真会吹牛,你不就是一个乌龟精嘛,说你王八还有点儿不好听,你说你镇守在这里,你守的是什么宝贝东西呀?当然了,我承认你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你在这个脏兮兮的水库里干什么?”
“我,呵呵,想起来现在说出来,这还真是个有些俗套的故事。”
中年男人自嘲了一下,也盘腿坐在了草坪上,随后跟魏长生和瘸老三讲述起来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中年男人叫做师宾白,五百年前师家天纵之资的孩子。
师家在清朝是有名的捉鬼世家,当然了,这有名值得是内行的圈子里,因为在常人眼中,师家可能就是一个看风水算命理的世家。
当年师宾白的爷爷一身高深术法带着他的父亲走南闯北,也算是闯出了名堂,让当时的世家子弟都知道了师家的名号。
本来师宾白的爷爷想着回家颐养天年,回到家乡没多久的时间。
师宾白的父亲和母亲便生下了他,据说师宾白刚出生的时候院子里百花齐放,喜鹊更是落满枝头,家中一颗老树更是焕发新的枝芽。
众人无不惊讶,都说师宾白未来必然是栋梁之才。
师宾白的爷爷更是大喜,不过他在家推算了一宿之后,原本的欣喜却消退不少,神色变得古怪不少。
匆匆看过师宾白一眼之后,便闭关说要将自己这一生的心血心得全部整理成书,说是让师家的后人得以传承,将其发扬光大。
家中添丁,更是个俊俏的小公子,说起来谁不高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是要闭关。
虽然众人皆是不解,但是作为家族之中的话事之人,一家之长,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寒来暑往,斗转星移。
三年之后,原本还在襁褓之中的师宾白已经会走会讲话了,而他的爷爷这才出关。
这些年无数世家都来打探他的消息,但是一律都被他的儿子拒绝了。
三年来,原本门庭若市的师家变得门可罗雀,甚至一度有些衰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