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摆弄着摊位上的胭脂,说着娇憨的白话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所有人都去对影楼啦!”
“对影楼有什么特别的吗?”郑煜不解的追问。
“哎呀!对影楼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青楼,楼中有一奇女子,歌声堪比天籁!”
这不正是自己找的人吗?难道这名女子就是对影楼的老板!
郑煜谢过小贩后急忙雇上一艘船,沿着秦淮河向西边行驶。
一路上五彩缤纷的花灯看的郑援民眼花缭乱,看来自己在郑家村呆的太久了。
一刻钟后,三人被远处的景象震惊的面色大变,这次,连郑煜的瞳孔也放大了。
秦淮河的两岸相对着的两座大楼拔地而起!
霓虹般的灯光布满整个楼宇,定睛一看,竟是由一盏盏的小灯笼组成的灯图,
这对双子塔的建筑中间隔着秦淮河,而两座楼的四层,竟然由一座天桥连接而成!
三个硕大的灯笼挂在桥身,灯笼上写的大字正是:对影楼!
恢宏中不缺浪漫,天空的明月也正好在两座楼的中间,好似进入到了画中的世界!
郑煜的嘴中不禁呢喃道:“真是巧夺天工啊!!”
三人下船后,两座楼的门口处挤满了客人,他们手中拿着一根一根的竹简,
好像是叫号用的,周边还有维持秩序的保安。
当然,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根本不用排队,而明朝时期做生意的小商人地位最低,
一般的农民也玩不起。所以这里大部分是一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商贾。
一个头戴六合帽,身着褐色长衫的胖子走了出来
:“李家老二!该你了,带着你的人上来吧!”
终于明白为何刚才的老鸨子说干这行也会赔钱!原来所有人都来到了对影楼!
他们宁可在这排队也不去别处,可见这里边的服务之好!
郑援民和柳三良分头行动,他们找人询问想要买他们手中的竹简,
这种事情自然不用郑煜吩咐,战斗中他们帮不上忙,可是银子郑援这几十年却攒了不少。
最终,郑援民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弄到了三枚雅间竹简门票。
对影楼共七层,分为普通的门票和雅间的门票。
一到三层全部是大堂,四,五,六为雅间,七层不对外开放。
就连通往七层的楼梯也与其他楼梯隔开。楼层越高门票越贵,艺妓的质量也越好。
大堂内表演的艺妓和曲目是无法挑选的,而雅间的服务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
半个时辰过后,终于轮到三人,郑煜闲庭信步的向楼上走去。
毕竟现代来说这种大场合他见过不少,他伸长了耳朵聆听,寻找着那天籁之音。
而郑援民和柳三良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他们来到了五楼的孔雀阁,房间内灯火通明,竟然还有绿植!
古色古香的家具,中间摆着一台八仙桌,桌上的转盘也是大理石打造而成,
每个角落都尽显奢华。
三人落座后随意点了几道本地菜,侍女领进来五名歌姬,
她们站成一排双膝曲蹲行了个礼,异口同声的说:
“官人晚上好。”
五名桃李年华的女子,面色酡红,内穿绿萝衣,外裹紫轻纱,头上的发簪还闪闪发光。
郑援民强忍住了内心的悸动,催促她们赶快开始表演。
其中三名女子坐到了他们边上倒酒夹菜,另外两名歌姬坐在桌前弹着琵琶和古筝,
一番拨弄琴弦后,张着樱桃小嘴唱起了低俗的曲子:
“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
噗…郑煜口中的茶水忍不住喷出,二人唱的正是《墙头马上》,真正的淫词艳曲!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当然有些接受不了,别说天籁了,甚至有些反胃。
而歌词也羞得柳三良面红耳赤,反倒是郑援民眯着眼睛,摇头晃脑,
拿起筷子跟随节奏轻轻敲打着桌上的酒杯。
咳咳!郑煜干咳了两声,伸出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旁边的女子拿出手绢想给他擦嘴,被一双手推开:“几位美女!你们这的老板是女子吗?”
一旁名叫沅淑的歌妓回应道:
“回官人的话,我们老板是城内大名鼎鼎的员外,不是女子。”
这就奇怪了,难道自己的情报有误?!
是员外的话更符合逻辑,因为能够建立如此大的家业,在明朝来说,
一个女子显然不大可能,郑援的眉头皱了一阵,开口问道:
“你们这里唱歌最动听的是哪位?!”
:“是青鸾大奶奶,不过她不接待一般人,再过些日子就是大雁节了,
她会挑选出优秀的诗人与他们会面,官人您到时可以试试。”
郑援民听了她的话,拍桌子站起身怒喝道:“多少钱我们给便是!
把她叫出来,真把自己当李师师了!”
郑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要生气,既然人家不肯见我们,我们告辞便是。”
说完,起身踏着步子向门外走去,郑援民点了点头,放下一锭银两后也跟了出去。
三人离开后先是找了一间成衣铺,买完衣服选在一家离对影楼近的客栈住下。
晚上,郑煜换上黑束裤,身穿侠客衣,带了顶瓜皮帽,腰上系着那条黑龙腰带以防万一。
他要趁着夜深人静去看看!
而自己的那身衣服太招摇了,郑援民在对影楼时也猜到了郑煜不会就此罢休:
“上位,小心点。”其实他的关心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当然知道郑煜不会受伤,
南京城不比乡下,不仅藏龙卧虎,而且如果随便杀人的话,一定会遭到追捕。
“放心吧老郑,我去去就回。”
子时,已是深夜,黑色笼罩了白天热闹的街道,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千盏灯笼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明月。
郑煜用空间移动闪身至对影楼的顶层,一身黑布衣,黑色面巾裹嘴。
眼睛处带着一副战术设备——PVS7夜视仪。
取出一柄小刀,插入了窗缝,撬开了别着的挡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