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问向了柳三良:“上位在何处?”
三良将郑煜给的东西交给了他,并且告诉了他这是什么,一边说还一边赞叹。
这可比什么鱼泡啊,羊肠高级的多,郑援民听后立刻面红耳赤。
赶忙跑向了隔壁,推开门后,郑煜正在桌前记录着这些天探查过的青楼,
并且把一些嗓音稍好的人统计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郑援民,
眉梢忽然舒展,笑着说道:“援民啊!坐!你害羞什么?我只是怕你染上了病。”
郑援民尴尬的点了点头,从桌下抽出了凳子坐了下来,他生怕郑煜认为他玩物丧志,
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目前看来,显然是自己想多了:“上位啊!我有新发现!”
“说来听听。”郑煜放下了手中的笔,刚要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被郑援民接了过来:
“我虽然未找到音色过于出色之人,可就在昨夜,我听春水楼的一个朋友说.....”
看他忽然口齿吞吐,停顿下来,郑煜不耐烦的催促道:
“但说无妨!妓女就是妓女!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还玩什么无中生友。”
咳咳,郑援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昨夜他逍遥快活后,
与伺候他的“那名工作人员”聊起了家常,顺便提及此事,有了重要发现。
此女来自南京城,曾经是巡抚家中婢女,后来因与杂役有染,才被卖至苏州春水楼。
有一晚,她曾在府上听到过真真正正的天籁,那声音清脆如同风铃般,
柔美的像春风拂面,莺声呖呖,令人着魔!只知道那名女子好像是一家青楼的老板!
听了郑援民的话后,郑煜口中的茶水也忍不住喷了出来,他皱起了眉头:青楼老板!
在他的印象里,南京城倒是有符合条件之人,可目前是泰昌元年!
秦淮八艳除了马湘兰和柳如是其余女子还未出生,况且马湘兰早已离去,
而柳如是今年也就才一两岁,怎么可能当老板呢!看来是要去南京城一探究竟!
就在听说要前往南京城时,郑援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只见他银牙紧咬,双拳忽然攥紧了一下!这细小的动作被郑煜察觉,
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吹着杯盏中的热茶说道:
“援民啊,放松一下倒也无妨,但要谨记,欢愉日日如持斧,伐骨伤身恶念中啊!”
听了郑煜的话后,郑援民耸了两下肩膀,挠了挠头:“在下谨记,偶尔放松一下即可。”
长时间的相处使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在郑援民的心中,抛开理想方面,
更让他心甘情愿为郑煜做事的原因是,他不仅能把事考虑的很周全,
还能给下属适当的关心和提醒,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诚服。
吃过午饭后,柳三良也买来了马匹和地图,干粮,水袋都被放到了马鞍上。
南京城在苏州的西北方向,两地大概相距四百里,途中要经过常州和溧水。
其中大部分路为崎岖的山路,因古都南京乃虎踞龙蟠之地,这附近的龙脉也未被破坏过,
所以此处人杰地灵,几乎不大可能衍生出精魑,可是即便如此也要小心强盗出没。
三人骑着马越过了姚家岭,只见不远处一个茅草亭屹立在半山腰上。
时近正午,腹中饥渴,郑煜从异空间中取出了一个铁锅,在锅下点燃了一些无烟煤。
又拿出了两只烧鸡,和几桶泡面。
郑援民吸溜了一口汤感叹道:“天上的人可真是会吃。”
郑煜面露尴尬,摇了摇头苦笑着:“这只是普通人吃的,价格便宜,方便实惠。”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跑着,嘴中还在呼救。
身后几十米是三五个男人手持棍棒,穷追不舍。
柳三良拔出了随身携带的腰刀,刚要上前,便被郑煜拦住。
给了他一个关你屁事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妇人的气息越来越凌乱,双腿也渐渐无力,一个趔趄绊倒在一块石头上。
裤子被擦破,膝盖也磕出了伤口。几名彪形大汉逐渐追赶上前,一棒旋在女人的后背
:“跑啊!臭婊砸!”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上前,一把将女人扛在了肩膀上。
可怜的妇人双腿在半空中无力的蹬着,双拳还在不断捶打着男人的后背。
路见不平,年轻人血气方刚,柳三良再也沉不住气,不顾郑煜刚才的阻拦。
拿起跨刀,提步向前声色俱厉的嚷道:“放开她!!”
几人闻声伫立,转过头瞪着柳三良,嘴唇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嘲讽。
带头之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穿蓝秀衫,下身黑束裤,
胸口的汗毛如同爬山虎般蔓延至锁骨,手中还拿着一把镐柄:
“小崽子,别多管闲事!我们可是徐家的人!!”
郑煜的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不悦,看来这个年轻人涉世未深不懂得如何化解矛盾,
奈何是自己团队中的猪队友,只得先摆平眼前,再教育下人也不迟。
他站起身子,做了一个抱拳礼说道
:“这位兄台,小弟斗胆问一句,这位姑娘的事情能否用钱财化解。”
大汉的嘴角露出一抹奸笑,话锋一转变得客气起来
:“原来兄台看上这娘们了啊,五十两卖你了。”
郑煜转头看向了柳三良:“掏钱吧,你不是想救人吗?”
柳三良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好意思转过头,不甘中带着一丝委屈嘟囔着:
“庄主,我能不能先借用一些,回头让我爹....”
郑援民眼看情景陷入尴尬,挥了挥手说道:“去吧,算我的。”
可就在这时,彪形大汉却戏谑的说:“涨价了!一百两!”
五名男子还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番嘲讽之色。
柳三良咬着牙,气愤的怒喝道:“你明显就是在调侃我们!”
“哈哈!调侃你们又怎么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郑煜本来就有些厌烦打女人的男人,考虑到身处明朝,本不想惹事。
奈何对方如此嚣张咄咄逼人,冷峻的面庞出现了一股杀意,最后的警告道:
“五十两!拿钱走人。”
显然几名徐家的下人并没有当一回事,可能是横行乡里惯了,继续作死道:
“你看你,又说晚了!现在要二百两!哈哈!”
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柳三良的脸,血气方刚怎么受得了这般侮辱,
三良立刻要拔出挎刀,可是彪形大汉也不简单,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
抬起一脚蹬在了他的小臂上,刀不仅没拔出来,反而一个踉跄仰了过去。
另外一人抄起棍子刚要上前混个助攻,哒哒哒哒哒,几发子弹袭来,瞬间倒地四人。
剩下一名壮汉转身要跑,可双腿怎么能快过子弹,哒哒哒!
刚跑出去数米,便跌跌撞撞的倒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