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笑着的脸一凝,冷漠呵斥道:“要是冲我来的就出来。”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从一旁的草丛里冒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初寻嘲讽道:“不巧,我最近在学习摄影,对灯光比较敏感。更何况,你不是故意打开闪光灯让我发现的吗?”
男人佩服的瞧了眼初寻,漫不经心道:“我们老大想见你,初寻小姐请吧。”
初寻挑眉道:“若是我不去呢?”
男人晃了晃手上的相机,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我偶像不介意,你还能用这照片写出什么东西来吗?”初寻的本意自然也是打算去见时嘉礼的 但是她讨厌这种已经影响到他正常生活的人。
男人并不恼:“初寻小姐是希望我一直跟着你吗,我手里可并不只有刚刚的照片。”
“时嘉礼给你多少钱,我可以付你双倍。”初寻眸子一凝。
男人大笑道:“初寻小姐很幽默,我可是很贵的,但是据我所知初寻小姐三年没动过初家的卡了,难道要为了收买我打破自己的原则吗?”
初寻眸子一沉,心道此人果然知道她许多事情,时嘉礼真是给她监视的透透的。
她只能咬牙切齿道:“带路。”
男人竖起大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初寻小姐果然识趣。”
初寻不再言语,拦过一辆出租车,拉开后车门坐进去,男人也紧随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时代娱乐商厦。”
初寻调侃道:“不错嘛,这个点还没下班。”
男人没再回话,初寻也觉无趣,靠在椅背上假寐。
时代娱乐商厦的总基地本身就设在魔都,是时嘉礼的个人产业,近几年这家娱乐公司算是如日中天的存在,签下不少知名艺人。
无论是沈安楠还是韩笑都只能算是时代娱乐的当红,时代娱乐的手下还有着去年影帝的获得者沉殄这位艺人。
沉殄年少成名,至今出道已30余年。他完全有能力自己注册工作室,却不知为何被时代娱乐签下。
初寻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时代娱乐这些年的风光伟绩。
感觉到车子停靠下来,身旁的车门被打开,男人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恭敬的开口道:“初寻小姐,请下车。”
眼前的大厦很难用词藻形容出来,墙体周身是用一块块高级灰钻贴连而成,层与层之间,用金色琉璃盏似的灯作为装饰,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又低调奢华,抬头望去竟一时看不见顶端。
初寻很难相信眼前的大厦就是传闻中的时代娱乐,她虽听说过时嘉礼的风光伟绩,但亲眼见到依旧觉得震撼,只是一个娱乐公司却被时嘉礼打扮的如此高端贵气。
真是财大气粗。
初寻虽惊讶可未曾被眼前的建筑恐吓到,时嘉礼敢这么斥资去建造一个娱乐公司,更加说明时代娱乐的影响力,以及他对于娱乐圈有不小的话语权。
难怪韩笑在外如此有恃无恐,难怪沈安楠都为之噤声。
初寻跟着张三一路来到二十六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
“初寻小姐,老大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张三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初寻颦眉,纤细的手指抓住门把手往下压过。
房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前的就是一面大的落地窗,初寻迈步走进去。
身后的房门被张三带上,她环视四周,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见到了一位端坐着的男人
男人此时嘴角噙笑,食指敲打在腿上,目光打量着初寻,开口道:“未婚妻,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初寻正视着他,勾唇一笑道:“时先生,未婚妻三个字愧不敢当。”
时嘉礼不恼,歪头看着她:“那是直接叫老婆比较好?”
初寻并未搭理他的调侃,不客气的坐在离时嘉礼一米距离的沙发上:“时先生,我今日,是向你讨要说法的,你近日连连派人跟踪我,这是违法的,时先生知道吗?”
时嘉礼来了兴趣:“老婆是要报警抓我?”
初寻早年听闻,时嘉礼就是纯纯的疯子,冷血无情,如今看来倒是多几分厚颜无耻更为合适。
初寻不怒反笑:“时先生,先不提报警的事,这桩婚约我是不同意的,你要是再叫我老婆,我可就要告你骚扰了。”
时嘉礼挑眉:“初寻,这桩婚约我想你说可不作数,前些时日我已登门拜访,伯父很满意我,我看过几日日子就很不错,不如我们早点把正事办了?”
初寻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说,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时嘉礼轻笑:“这桩婚事,是我们爷爷那辈定下的,老婆你觉得我们这种家庭下,能够自己去决定要不要吗?”
初寻正色道:“时先生,你声名在外,是同辈里的佼佼者,想要嫁与你的女孩从这可以排到F国,只要你摇头,相信长辈不会为难我两共同的决定。”
时嘉礼打量着初寻,似乎是在考虑着她的提议,良久,他才开口道:“可是,初寻,我只想娶你。”
初寻怒了,好好与他沟通,他却说出如此恼人的话。她站起身铿锵有力道:“我不会嫁给你!若是无法与时先生商量,我会登门拜访时老先生。”
时嘉礼靠着沙发漫不经心道:“老婆,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随我回家见家长吗?”
“无耻。”
时嘉礼拿起身旁放置的礼物盒,他早就料到今日初寻会来寻他,早早便命人备好见面礼。
“打开看看。”时嘉礼递过去。
初寻只是瞥了一眼并未接过:“时嘉礼收起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你已经干涉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时嘉礼有些委屈:“老婆,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还怨我干涉到你,好没道理的话。”时嘉礼用手打开礼物盒,里面放置的是一本名为《以你为名》的书。
初寻本欲张口骂他的话变成了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时嘉礼摆摆手:“老婆,你别激动,就是一本书呀。”
这本《以你为名》是初寻写下的第一本书,也是晊恦这个笔名第一次出圈时的作品。
若是别人拿出这本书,初寻只会觉得巧合,许是别人喜欢。可对方是时嘉礼,令初寻的眸光一冷。
“你进我房间?”初寻有些恼怒。
以初家的底蕴,只要不想让别人查就不会被查到,时嘉礼虽厉害,但能调查到她是因为有初清正的默认,但晊恦这件事初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说出去。
时嘉礼委屈的看着初寻:“老婆,你好凶啊,我不能进你房间吗?没想到我老婆就是圈内人尊敬的晊恦大大呢。
老婆,你不知道很多明星都想出演你的作品吗,包括老婆讨厌的韩笑呢。”
初寻斜了一眼:“时嘉礼,你我没有夫妻之名,更无夫妻之时,嘴还是放干净点,再叫我老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初寻捏紧拳头。
她不认为时嘉礼打得过她,毕竟时嘉礼根本不能站起来。
“好吧老婆。”时嘉礼委屈道。
初寻一听他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也有些泄气,时嘉礼和传闻中貌似不太一样,她也不可能真的和一个残疾人动粗。
“时嘉礼,不要再找人跟踪我打扰我的生活。”初寻耐着性子开口道。
“好吧老婆,那我跟踪那个狗男人行吗,你,你天天跟在他身后,我吃醋。”时嘉礼眨巴着眼睛看着初寻,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宠物。
但初寻的眸子却是一凝,严肃的看向时嘉礼:“若是你在试图对付迟未卿,我会不惜一切对你们时家动手,到时希望时爷爷不要怪我不顾及两家情面。”
此话说的时嘉礼眉头都是一皱,迟未卿在初寻心中的份量远比他想象的重,让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初寻你疯了吗?”
“我们没有感情,好聚好散来的最为洒脱,切断婚约是我们之间最好的选择,我还是会找时间登门拜访时爷爷的,告辞。”初寻说完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时嘉礼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初寻,我爷爷不会同意,你爸也不会!”
初寻并未回头,只是脚步一顿,冷冷的说道:“与你无关。”
现在在初寻的心里,迟未卿就是她的底线,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也不想迟未卿受任何委屈。
她也没想过为难时家,爷爷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时爷爷,她不会去做伤害时家的事情,只是想震慑一下时嘉礼,关于退婚的事情,她还是想礼貌的解决。
回头看了眼时代娱乐,初寻依然对时嘉礼感到钦佩,虽不明白时嘉礼为何一定要选择自己,但她不会听从初家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耳边铃声拉回初寻的思绪。
“喂。”
“小寻寻,有没有想我。”风小雾开心的说道,最近她被导演看中安排她去饰演女主的贴身丫鬟,此时正在收拾行李。
“有有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初寻眉眼弯弯,她朋友不多,风小雾对她很不错,也没什么坏心眼,她很喜欢和她说话。
“小寻寻,我要发达啦,我终于可以饰演一个有台词,出镜还挺多的角色啦。”风小雾高兴的说道。
初寻也为她感到高兴:“那恭喜你啦,我的大明星,发达啦记得请我吃饭。”
风小雾道:“一定一定,导演说或许会去魔都那边取些景,到时候联系呀小寻寻。”
“好!”
初寻挂断电话,时代娱乐的位置还是有些偏僻加之现在天色不早,路上都没几个人。
打开打车软件,竟然还要排好久队,初寻有些无奈,看来她得试着走一段路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车。
“这地动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再寻块合适的地呗,他就没正眼把我们这些亲戚当人看。”
“真是造孽,富贵的时候没说拉我们一把,现在想动地倒是把我们都召回来寻问了。”
“他那是想寻问我们?他就是走个流程,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让湖边那两口子和京城那边知道他的算盘。”
“还是你懂,召我们这些举足轻重的,就是怕落人口实。”
“你明白就好,依我看这地动不动跟我们关系不大,还不如以这个做借口敲主家一笔钱。”
“说得对。”
初寻耳边传来两个人的讨论声,虽不明二人在说什么,可此时初寻觉察自己听的是些不该听的东西,眼下只有换条路走才最安全。
“谁?”二人里其中一个听力敏锐,加之初寻今日穿的是小皮鞋很难控制住脚步声。
他的同伴闻言,与之对视一眼,两人一同从一旁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初寻与他们打了个照面,第一反应就是跑。
“追。”二人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闻声而动。
初寻本就穿着皮鞋不宜跑步,二人也没打算放过她。
眼看就要被追上,初寻突地被人抓住往身旁一带:“初寻小姐,上车。”
初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里的人一把拉进去,车外的人关上车门掏出双截棍对上追来的两人。
初寻有些发懵,此时才打量起拉自己上车的人:时嘉礼。
透过车窗外面正是时代娱乐的大厦,幸好初寻刚刚并未走远,不然此时她恐怕已经被那两人抓住。
“谢谢。”
“老婆,你才离开我视线就被人追了呀,还不让我派人跟着你,幸好我刚好发现,你看多危险啊。”时嘉礼挑眉痞痞的说道。
时嘉礼毕竟救了她,她也不好意思在杠他:“总之谢谢。”
外面的二人看情况不对遮住脸转身就跑。
拿双截棍的黑衣男子也没再追,打开副驾驶坐了上来。
“黑风,什么情况。”时嘉礼冷冷的开口,全然不似对初寻那般的态度。
名为黑风的男子恭敬的回道:“老大,没看清脸跑了。”
时嘉礼闻言转过头看向初寻:“要派人抓过来吗?”
初寻摇摇头,是她偷听别人说话,而且她并不知晓他们在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没有必要穷追不舍。
时嘉礼见状,薄唇轻启:“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