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海桐交谈几句后,帝辛便跟同水申、水冰月、水寒月,离开了婚礼现场,红藻殿。
而水申对于顾浔带来的魔族强者,竟然对帝辛的尊敬,远超于他们的储君殿下,这令他很是诧异。心里想着,同时,碎碎念起来:
辛儿,他不是神族女帝的徒儿吗?能与魔族储君殿下结拜,这就让人很匪夷所思了。
但他不仅能指派顾浔,而且他还能越过顾浔,直接指挥魔族的强者,这更为奇怪。
要知道,神族是伸张正义、圣洁的一方,代表着世间的善。而魔族呢!恰好是相反的,他们是邪恶、残暴的,代表着世间全部的恶。
这两个天生就对立的族群,见面不是刀剑相向、剑拔弩张就算了!双方竟然你怜我爱、相敬如宾,这真是让旁人看的,大跌眼镜啊!
善与恶交心,难不成,世界要和平了……
此时,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帝辛看看水冰月,再瞧瞧水寒月,两人都是闷闷不乐的:
“我说,你们两个又咋了?咋都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是又闹矛盾了?这次是谁惹的谁呀?能不能和谐一点?姐妹之间,有那么大的仇吗?”
说着,他皱眉想了想,好奇问道:“不对呀?你们刚才在红藻殿,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我都没见你们对过眼神,你们是咋闹起的冲突?”
“难不成,是我的感知力出了问题?这……”
然,帝辛还沉浸在自我怀疑当中时,水冰月与水寒月,她们这两姐妹,这次倒是相当的心有灵犀。她们不约而同的玉手抬起,同时指向帝辛,又都气愤开口:“是你惹我们不高兴的。”
“我?”帝辛一脸纳闷,他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随后,他忽地拉下脸来:“姐姐们,蛮不讲理也得有个限度,我啥时候又招惹你们了?”
憋屈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扶着水冰月雪白色裙摆的水水,道:“水水,你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你最有发言权了,你可得帮我申申冤。”
水水抬眸,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帝辛,略带为难,怯生生的说出四个字:“神族女帝。”
她如今是和唐云在一起了,唐云也确实把她当媳妇看。而且,唐云好像还特别特别的待见她,可以说她是,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
可,她终究还是海族的族人、海族王宫中的一个小宫女。他们海族的王就在一旁,哪怕是她有了超然的身份,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的。
听到水水讲话,水寒月冷冷的看向水水,美眸中的不善,一览无遗。她发觉,帝辛对水水的态度,有些过于亲昵和善了,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该有的态度,倒像是情人一般。
帝辛原本是在想,他与天怡干什么了?怎么一下子,就把两姐妹都给得罪了!正在他回想时,刹那间,感受到了水寒月的冷然目光。思绪被打断,他立刻回过神来。就看到水寒月,正不友好的盯着水水,他二话没说,直接赏了水寒月一个“啾啾弹”,通俗点讲,就是脑瓜崩,他微微皱眉,不满问道:“你冷不丁的,吓唬水水干嘛?”
“你和这个小宫女是什么关系?”水寒月眼中含泪,双手捂着她的小脑袋,幽怨的看向帝辛,质问开口:“师尊坏,为了一个小宫女,竟然打我。”
听到这,帝辛知晓水冰月和水寒月,为什么不高兴了,他对待情感,也不是太木然。一开始,他提出,他晚上要陪天怡去,水冰月也没和他闹情绪,直接同意了呀!还说:天怡怀着他的孩子,他是该好好陪陪天怡去,语气还挺温柔。
正因为这样,看到水冰月与水寒月郁郁不乐,他根本就不会往吃醋这方面想。他本能的认为,水冰月变的宽宏大量了,她是打算,好好与天怡相处了,不想让他再为难。如今看来,反倒是他迟钝了,水冰月起初,或许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才故意那么说的,而他却是没有听出来。
想明白了水冰月为何生气,那水寒月呢?难不成她也是吃醋了吗?可她吃的是哪门子醋啊!
“小小训诫罢了。”他不急不缓开口:“水水是唐云的媳妇,而我,又是唐云的老大。水水是我的弟妹,你说说,我维护她,有什么问题吗?”
“按辈分来说的话,唐云是你的师叔,水水还是你师叔母嘞!你是海族二公主,称谓虽然免了,但你也不能因为水水善良,你就欺负她吧!”
话说到这,帝辛看向水申,尊敬开口:“父王,我在红藻殿说的第五种‘垃圾’,指的就是想欺负水水的人。有几个下人,见冰月不受宠,阳奉阴违也就算了,但他们还借以克扣碧水殿的生活必需品,而试图威胁水水与他们行龌龊之事。”
“好在是父王您治理有方、宫规严谨,冰月她又通情达理,宁愿自己与结依过得拮据一些,也不希望水水为此妥协,这才让水水幸免于难。”
“孩儿本想,几个海族下人而已,孩儿自己解决了就好了,不必劳烦父王您挂心。可孩儿又想了想,还是与您说清楚的比较好,怕您误会。”
“辛儿,你这推心置腹的一番话,着实令父王汗颜啊!”水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抹感动。但凡帝辛是他海族子民,他都想立他为海族太子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他这个身份,能完完全全交心的人,实在是太稀少了,王者向来孤独。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帝辛在做事之前,还要提前知会他一声。在常人看来,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了。可在他看来,这却是非比寻常。
以帝辛的身份来说,完全不必这样。可他说:怕他误会。这就说明,他很在乎他这个认来的父王。不然,他也不会说出来。这是他千年以来,久违再遇到的,最朴实、最纯净的亲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