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看着我二人互相对峙,有些急了。
"到底是什么方法啊!"
我低下眸子,坚定的抬起头。
"好。"
黑眼镜一头雾水。
"什么就好了?!"
"我去准备。"
张起灵直接走出房间,黑眼镜马上跟了上去。
"哑巴,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方法?要准备什么?喂…"
随着黑眼镜的声音消失,我呼出一口气,这次…我真的是要与命运抗争了。
几天后,趁着天黑,几人将我运到了一处地下室,一进去,我忍不住打颤,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我看到的,也不知道我打颤是因为冷,还是被震惊到了。
入眼的地下室并不大,但正中央是一张寒玉床,上面还冒着丝丝寒气,更恐怖的是那床的上有着四根手臂粗细的铁链,那材质…绝对是青铜的!
而整张床,被透明的玻璃包围,玻璃的外面,还有一个操作台,我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将我放在了床上,一瞬间,寒气穿透了我的身体,张起灵小心翼翼的将我手腕上捆上了厚厚的棉布,又直接用铁链绑住了我的手腕,突如其来的沉重,瞬间让我动弹不得。
我被捆了个结实,连翻身都写着困难。
张起灵抬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就在外面,不要怕。"
一旁的黑眼镜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可是却又不能阻止我的决定。张了张嘴好半天。
"妗妗,你可千万不要被打倒啊!我可是在外面看着你呢!"
此刻我的脸色苍白,笑了笑。
"放心吧。死不了。"
这句话也只能安慰安慰自己了。二人看了看我,便转身离开,顺便把玻璃房的门直接关上。
没过一会儿,里面的温度便开始上升,整个人好像在蒸桑拿,可是这种高温,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实在是致命的,一瞬间身体便通红一片,内心的烦躁,下意识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可是因为青铜链的沉重,我动弹不得,这样的热度没一会儿,便冒出汗珠,随后便是大汗淋漓,好似开了闸的水流一样,不停的从身体里往外冒。
我大口的呼吸着,意识有些开始模糊,本能的四处张望,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这里。
哗啦啦——
刚刚还沉重的青铜链,如今却被我拉扯的不停作响,身体扭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嘴无意识的开合,我下意识的看向外面控制台前的二人,二人一脸严肃,似乎在说着什么。
"哑巴,你这招…有几分把握?"
"零。"
黑眼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张起灵都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有些害怕了。
看着我一开一合的嘴,张起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一旁的黑眼镜却道。
"妗妗…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啊?"
"不是。"
张起灵快速的将工作台上的一个闸,推了上去,黑眼镜还没来得及问,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响起,给他吓的一激灵,不过声音也只是一秒钟,他晃了晃脑袋。
"哑巴什么情况?"
"鲛人声,可迷惑众生。"
黑眼镜一听,嘴角突然一勾。
"迷惑啊~这个词听起来很带感啊!"
张起灵白了一眼黑眼镜,完全不理解他的脑回路,要不是他反应快,刚刚他要是慢一点开屏蔽,现在就只剩下二人的尸体了。
隔着玻璃,里面是尖锐,凄厉的嘶吼声,而外面,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同一个地方,不同的画面,完全鲜明的对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安静,直到停止了挣扎,见我消停了下来,黑眼镜迫不及待的就想开门,张起灵却一把拉住他。
"哑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
"等?等什么?妗妗都没有反应了!"
"鲛人…善伪装。"
黑眼镜听着张起灵的回答,下意识脸就黑了。
"你左一个鲛人,右一个鲛人的叫着,她可是妗妗!是人!"
"如今…不是。"
这样冷静冰冷的张起灵,黑眼镜已经很久没见到了,要不是看见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面的青筋凸起,他都以为张起灵真的冷血无情。
此刻的我猛的睁开双眼,满目赤红,意识恍惚,整个人全凭借着野兽的本能,对一切警惕着,忽而鱼尾猛的弯曲,青铜链与寒玉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双手胡乱的抓着,划的寒玉床吱吱作响,整个人疯癫入魔的状态。
这一夜,属实难熬。
可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我一直不眠不休的折腾着自己,整整一周,一周的时间正常人估计都已经熬夜猝死了,可我仍然还在折腾。
身体因为剧烈的挣扎,出现了不少的伤痕,血液也不停的流淌着,远远的看上去鲜红一片,再加上汗水,整个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黑眼镜不忍心,想要进去替我收拾一下,可张起灵却拦住了他。
"你,抵抗不住她的血脉。"
黑眼镜一开始不太理解,直到趁着张起灵和张日山交涉时,偷偷的潜了进去,此时他才意识到张起灵说的什么意思。
一开门的瞬间,那种被血液引起的嗜血欲望压都压不住,他下意识的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双眼赤红,舌头舔了舔牙齿,一脸邪魅的笑着。
要不是张起灵发现了问题出现的早,硬生生把他打晕拖了出去,此时黑眼镜怕是已经吃了我。
而这些我都不知道。
此刻的我处在似醒半醒,似梦非梦的状态。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和梦境,什么又是清醒和不清醒。
我脑子里始终都有一个声音,它总是在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也想知道,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直到第二周结束,我整个人处于一种迷离状态,一动不动的躺在寒玉床上,脑子为了保持清醒,我也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谁。
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单手抓起了我,盯着我的脸,皱着眉。
"这么小?你确定?"
"我已经查了许久,她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