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前方的艰难险阻吗?”苏梨看着悟空,突然问道。
“为何要怕呢?我如果怕的话,当年就应该老是待在花果山做个猴王,等到寿数尽了的时候,又老老实实地去地府转世轮回投胎。”悟空理所应当地说道。
没错,他和当初一样,还是那般一往无前,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一往无前地闯上去的。当然,这些年里,他也成长了许多,比之当年,悟空已经学会了暂时的隐忍和收着自己的本事。
这一路以来,他表现的基本上是半吊子的水平,与当年相比,差之甚远。
要不然怎么能让有心之人以为,五行山的镇压起了作用呢?
与当年的处境相比,也有相似之处,苏梨变成了一个更加不确定、更加难以控制的变数。
当年可没有人心慈手软放过苏梨,她自己跳下的地狱,按理来讲只有经历完了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到达地狱的最底层,获得了那个人的承认,方才能够通过别样的手段出来。
这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但是偏生苏梨做到了,并且还连带着当时叛逆的煞星也一起出来了。
煞星之后脱离天庭,彻底与自己的家庭以及归属的势力决裂,掌握了他那个层次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有煞星的例子在前,没有人会单纯的以为苏梨还像数百年前一般,只是她具体掌握了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猜透。
苏梨的作风诡秘,一向让人捉摸不透,并且还是九尾狐一族的传人,其实他们更加担忧当年之事的隐秘被曝光于天下,那么好不容易才控制下来的妖族动乱必将以更加猛烈的事态卷土重来。
这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大事,总会有那么一些不服管教的异类,每当他们冒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除之而后快,但是这一次,他们发现,异类变得越来越强,并且一向性格孤僻,不为世人所容的异类们已经开始抱团了。
这让他们非常头疼,却又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要彻底把异类斩尽杀绝,那得赔进去太多的人力物力,到时候损失太大,他们做光杆司令不也没意思吗?
这是上位者们的忧心,自然与苏梨本人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的苏梨心态相当摆烂,有什么招尽管朝她使,她一个人根本不带怕的,不管是明招还是阴招,她通通都愿意接下来,同样也会数倍的报复回去。
她不怕,也无所顾忌,处在这样的地位和心态上时,苏梨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了当年的苦原。只是苏梨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变成苦原那样,那她就是真正的灾星了,她并不想祸乱天下,她本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整个妖族能不能堂堂正正地站立在天地之间。
苏梨懒得理会破庙里面的那些神仙,能够困住他们多久,全凭他们自己的修行,现在还不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给他们留下明面上的体面,已是苏梨手下留情了。
苏梨拉着悟空的手,带着他一起去与江流儿他们会合,临了看见坐在大石头上面啃干粮的八戒,苏梨笑着调侃道:“你怎么不留在那里做她家的女婿,按你的性格来讲,一般是不会拒绝的啊?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吗?”
八戒瞥了苏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这丑狐狸一肚子坏水呗,我不了解其他人,我还不了解你吗?”
“你这性子,不仅嘴上不饶人,在处事上也是绝对不会让自家人吃亏的,那老妇明目张胆地给臭猴子说亲,你不仅不生气,还一脸兴致盎然地让臭猴子不要吵闹,一副看戏的姿态,这般表现,我老猪一脸就看出来你没憋好屁,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一看情势不对,我老猪不得麻溜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好避避平白无故的祸事。”八戒一脸得意地说道,也对,能躲过苏梨的陷阱,的确是一件值得他骄傲的事情。
苏梨听见这话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她最讨厌被人看透了,哪怕窥见了她一丁点的行事作风也不行,八戒今天的操作整的她都没有神秘感了。
苏梨整个复盘下来以后,决定以后行事还是要再不动神色一些,做到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要不然坑不到八戒的话,她心中会十分不爽快的。
江流儿此时心情不大好,也没心思与他们插科打诨,苏梨也就在休息了片刻之后,赶着一队人上路了。
离那破庙远些,心情会舒畅许多。
悟空收起金箍棒,默默跟在苏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安心了许多,在此之前的许多不确定和担忧都安定了许多。
或许换一种说法来讲,他有了苏梨的支持,心中更多了勇气,总算是有人能够理解他,不嘲笑他是个只会闷头往前冲的莽夫了。
其实赶路是很枯燥的,再美丽稀少的风景,看多了也会厌烦,而通常他们遇到高的出奇的山峰之时,江流儿总会提醒大家小心谨慎,恐防有妖怪出没。
毕竟集钟灵毓秀之地,不出洞天福地的话,那必定会有有眼光的妖怪在此地占山为王,修行以求大道。
不管是有修为的神仙还是有修为的妖怪,他们都不是傻子,修炼不都得找一个吸收灵气浓郁的地方,这样修行也就事半功倍了。
神仙有道场,妖怪有妖府,但是这天下洞天福地的分布并不均匀,有名的仙山几乎已经被神仙给占尽了。
作为地位低下的妖,自然只能捡人家剩下的了。
当然,此地没有那么险峻,更有元瑞柔和的福地之感,应该不是什么小妖的聚集之地,而是哪位仙家的道场。
就连江流儿都看出来这山上应当没有什么妖怪,倒是煞有介事地整理了衣冠,打算齐整地面见此地修行的神仙。
随后江流儿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他知道悟空见多识广,便问道:“此地距离西天,不知道还有多远?”
悟空笑了一下,道:“道阻且长,这才哪到哪?”
......
(本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