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池长老略有些自得的眼神,江流儿撇了撇嘴角,硬逼着自己挂起笑容来夸赞道:“好茶好物,老院长,你还真是会享受……”
其实这会儿也算不得夸赞,已经有些阴阳怪气了,但是那金池长老,就是听不出来啊。
“这物件算不得上好,还怕污了圣僧的眼,圣僧乃天朝上国的得道高僧,又是唐王的御弟,怕是从小便广览奇珍,似我这般次等的物件,如何配得到圣僧的夸奖?”金池长老赶忙讨好地应对道。
随后金池长老又想到了什么,赶忙又说道:“既然圣僧是从东土大唐来的,那是否有随身携带什么宝物?若有的话也可以拿出来给我们这些没见识的凡僧长长眼?”
“我领唐王的命去往西天极乐世界求取真经, 是一场苦修,路途又极为遥远,即便有些个好东西,又怎么能带在身上?”
“况且出家之人如何能这般看重身外之物,那何时方能求得大道?”江流儿说了一串,妙语连珠。看似是在聊表自己的心意,道尽自己取经的决心,实则也在暗讽金池长老。
嘲讽不嘲讽的金池长老倒是没听出来,他只注意到了原来这帮人是个穷光蛋,当即脸色便垮了下来,顺便他又看了眼捏拳头捏地咯吱作响的悟空。
不好当场冷脸,他大约是打不过这帮人的……
就在这时,苏梨开口对江流儿说道:“观音给你的那袈裟不就是一件宝物吗?你可以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江流儿眨眨眼睛,这是……在暗示他?
他与苏梨认识许多年了,每每当她心里升起了什么坏心思的时候,就会如此暗示于他。
师傅这是打算干什么呢?
不过管他呢,天塌下来了有师傅兜着,而且他也不太喜欢这个金池长老,简单教训他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倒是忘了,那可是观音菩萨亲赐的袈裟,怎么又算不得一件宝物呢?”江流儿故意大声说道。
但是金池长老他们那帮人反而有些不以为意,“若说袈裟,似我等辈者,不上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金池长老,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
“看来你们这做和尚不想着钻研佛理,整日的就琢磨着买袈裟了……”悟空抱着手吐槽道。
袈裟是什么?是僧尼们的法衣,只有在重大场合才穿。
袈裟被视为贤圣之帜,自古为佛教教团所尊重,相当于今天最珍贵的礼服。
七八百件袈裟,差不多每件都是限量版,价格自然不菲,作为一名六根清净的佛门弟子,哪有这么多钱购买袈裟?他获取袈裟的途径能是什么?
除了贪,还有两个:一是骗,二是抢。
苏梨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来,故意说道:“我在大唐王宫里做国师的时候,看惯了珍宝奇珍,倒是没见过那么多的珍贵袈裟,老院长姑且让我们新人长长见识,不如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金池长老也起了些卖弄的心思,便叫了底下的僧人去开库房,僧人们抬出了整整十二个柜子。
又在禅院的院子当中,摆上了许多木架子,围成一个大圈,只留一个缺口可以供人进去参观瞻仰。
随后僧人们就开始将柜子里的袈裟一件件铺展开来好好挂起。
等挂好以后,满院子都珠光宝气的。
金池长老作为出家人,而且已活了两百多岁。不更应该是看破红尘,不拘泥于外物,他反倒是计较在无意义的攀比上。
过于着相,不大适合做出家人。
既然金池长老已经展示了观音禅院里收藏的袈裟,江流儿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他将包袱里收着的锦斓袈裟也给拿了出来。
因为有苏梨的授意,因此他也不再顾及会不会遭人妒忌、惹出麻烦这等事来,毕竟这事儿有苏梨料理后续嘛。
这袈裟,闲时折叠,遇圣才穿,千层包裹透虹霓,惊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与日争红。沿边两道销金锁,扣领连环白玉琮。
这锦斓袈裟突一拿出来,霞光掩映着神光,满堂的袈裟均是比不过他。
层层叠叠的珠斓锦绣,交叠的财气和宝气也压不住锦斓袈裟身上的神光,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金池长老见了如此的宝物,果然起了歹心,他跑到交流面前,抱着他的腿就滑跪了下去,双眼含着眼泪道:“老衲真是与这宝物无缘!”
“好假!”江流儿心中吐槽道。
心中是如此想法,但是江流儿也只能看着形势,搀扶着金池长老的手臂问道:“老院长有事不妨直说?”
金池长老抹抹眼睛说道:“圣僧的这件袈裟,方才展开看了,很快便收回了。只可惜我老眼昏花、天色又暗,什么都看不明白岂不是与这宝物无缘?”
……
(本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