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狗?
夏知知凑到薄西爵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看得薄西爵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问。
夏知知蹙眉说:“你这张脸,还是原本的脸。”
说着,她去摸他的脉搏。
“安静一点,不要乱动。”夏知知那奶甜的语气超凶。
薄西爵莫名就想到女儿长大后的模样。
夏知知垂眸并没有看他,但是能察觉到他的眼神。
“拜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这会让他分心的。
薄西爵并未收回视线,只是视线从她的脸转移到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好看,柔软纤细,非常灵活,就好像那不是一双手,而是一双可以随意变换各种形态的手。
他却知道这双手的力气很大。
也知道这双手是很多人的福音。
能把一个个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脉搏也没有变,还是这个人。”夏知知抬头对上薄西爵的眼睛,很是疑惑的说,“为什么你似乎一夜之间就变得年轻了许多呢?”
“年轻?”薄西爵危险地眯着眼睛,“难道在你眼里,我很老吗?”
“你在我眼里不是老是气场强大,是非常成熟,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想起那些商业大佬,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他们的儿女都能当我爸妈了。”
夏知知心虚的瞅着某人,却发现某人变得十分危险。
她慌忙地解释:“我25岁,我妈妈才43岁啊。那些大佬最大的女儿都已经45岁,48岁了。我这样说不是也没有错吗?”
薄西爵:“……”
下午。
薄西爵又要去工作了。
夏知知没什么意思也不想在房间里待着,就溜溜哒哒的到楼下去散步。
天气很好,阳光照射在身上,特别温暖。
夏知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忽然旁边多了一个人。
她抬头看过去,看清来人的样子,眸中神色变得冷淡。
“看来你并不欢迎我。”
夏知知语气更是冷淡:“这说明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知知,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性格还是老样子。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我身边喊我哥哥。”
“那时候我眼瞎。”夏知知语气很冲。
男人走过来坐在长椅上。
晦气!
夏知知立刻起身,明显不想跟男人有半点交集。
“知知!”
男人急了,起身走过去,要拉她的手臂,被夏知知躲开了。
夏知知淡漠的眼神,讥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费明舟,如果我是你的话,都没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夏知知没有想到费明舟竟然会这么无耻,应该说这个人竟然脸皮还会这么厚,还有脸出现在他眼前。
“我知道你怪我,可那种情况我不是对你好吗?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承受得住吗?你已经双目失明了。霜霜跟我说,这是柳叔叔和你外婆商量过后的结果。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能过得更好一点,不要那么痛苦。”
夏知知知道这个人很无耻,是个白眼狼。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下线。
“费明舟,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夏知知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费明舟还想追上来被身后的保镖拦住。
他没有办法,只能在原地叹气。
夏知知住的病房是经过层层保护的,没有主人的允许,想要见到她宛如登天。
费明舟在这里等了很久,才有机会见到夏知知一面。
没想到夏知知会这么不念旧情。
“知知!”
费明舟再一次喊夏知知,夏知知却走的飞快。
一眨眼,人就消失在拐角处。
走进电梯。
夏知知抬头看到镜子里面色惨白,眼底带着浓浓恨意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副鬼样子好像一个女鬼。
夏知知对着镜子揉揉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脸,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她干脆放下手。
回到病房就从衣柜里找出一个帽子戴上,帽子很大,干脆被她撸在鼻子上面,遮住那双鬼气森森的眸子。
薄西爵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你这是什么新的时尚造型?”薄西爵语气一如既往地低沉。
夏知知闷闷地说:“这是我找老天师寻来的新法子,能遮住我一身的鬼气。”
“那你又是什么厉鬼?”薄西爵十分配合。
夏知知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把扯掉帽子:“你已经忙完了吗?”
“嗯。”
薄西爵洗过了澡,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懒洋洋地靠在轮椅上,姿态放松慵懒,有一股子别样的味道。
“很累?”夏知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冷香,“这么累,你还有空洗澡,你应该不会是……”
薄西爵眼神有些躲闪:“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天气不舒服,洗个澡而已。”
这敷衍的话,让夏知知愣住。
夏知知原本是想开个玩笑,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是这半年多来,她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
他愿意带着孩子不远千里,翻山越岭过来陪她几天。
知道她想改变山里所有人的命运,不惜砸几百个亿就为了哄她开心。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他越来越在意她,也越来越喜欢她。
他的表现让她忽然间底气十足。
甚至想要跟他心里的白月光一争高下。
直到此刻,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都不断地在放大。
他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在乎她。
她所感觉到的,不过是他精心营造的假象罢了。
夏知知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但她发现一件事,快有半年的时间了,他总是会出去几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明显是洗过澡的。
他既然已经喜欢上别人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她呢?
夏知知迅速低下头,不让眼底的情绪暴露在他眼中。
“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夏知知主动提自己不想说的那些话。
她甚至恨自己的懦弱,没有直接开口问清楚。
不是她不想。
或许这就是她的懦弱吧。
“你不是说想吃巨无霸的汉堡吗?已经吩咐厨房在做了。”
他的态度还是和平时一样。
可这一次的妥协,这种宠溺的安排,并没有让夏知知感到高兴。
“怎么了?答应你吃汉堡竟然还不高兴?”薄西爵脸色又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