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八楼的包厢。
夏知知看到包厢的号码，瞬间觉得司冥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律师怎么可能和薄西爵认识，司冥背后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呢。
包厢里面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
当包厢的门打开，从外面进来的人才让夏知知大开眼界。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柳凝霜。
柳凝霜虽然长得不算好看，那也是跟夏知知比。可是跟眼前的女人们比，她还算是比较好看的那一类人。而且，她的气质很特别，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就想让人保护她。
这份气质太耀眼了。
让人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
司冥没有直接点柳凝霜，而是点了好几个人之后，才把柳凝霜留下来。
柳凝霜麻木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了沙发上的夏知知，她眼底满是哀求。可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天，她从夏知知那里离开，就被徐舒雅抓到了。
徐舒雅那个疯女人直接把她送到了这里，还让人训练她，警告她。她才知道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竟然是很多小姑娘的牢笼。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迫站出来，看到的第一个客人竟然会是夏知知。
柳凝霜现在把夏知知当成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夏知知坐在一边，那些女人都去了司冥身边，夏知知就把柳凝霜叫了过来。
柳凝霜不敢跟夏知知直接说话，而是倒了杯酒递到夏知知的唇边。
夏知知自然不会喝酒的。
她端着杯子，并不开口。
柳凝霜急了。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她虽然玩的疯，虽然在糟蹋自己，可是不想被人糟蹋。
柳凝霜现在才知道，想要过正常的日子有多难。
她后悔了。
她也恨。
恨高佩！
如果不是高佩，就不会有那场车祸。
没有车祸，夏映雪就不会死。
夏映雪不会死，她就不会走歪路，更不会逼迫夏知知。柳家也就不会破产。那样她就还是柳家大小姐，说不定不需要费任何心思就能嫁入裴家。
当年那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流掉……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柳凝霜只觉得自己现在的下场都是应得的，是她走错了路，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她能离开这里，她一定会做好人，远离是非。
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夏知知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轻笑着说：“好啊。”
柳凝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怔地看着夏知知，好一会儿才确认夏知知不是开玩笑。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愚蠢的柳凝霜了，垂眸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姐姐的消息。”
柳凝霜又是一怔，却点头说：“我知道，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你姐姐她……”
“先不要说，否则我应该不想带你出去。”夏知知打断柳凝霜的话，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然后把披肩丢给夏知知。
等到起身离开的时候，司冥看到夏知知的表情挑了下眉，什么话都没说，就刷卡把人带走了。
柳凝霜裹着披肩，站在冷风中，没想到自己会从魔窟里逃出来。
她回头问夏知知：“能把其他的人都救出来吗？”
夏知知扭头看向司冥，她觉得司冥不是来消费的，肯定是带着目的过来的。她不相信薄西爵会叫司冥过来帮她，只能说一开始是巧合。
“柳凝霜，你是这么天真的人吗？你知道我要是把里面的女孩子救出来，会得罪多少人吗？你是打算报复我吗？”
柳凝霜急忙摇头：“不，不是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
“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
夏知知开了锁，让柳凝霜坐过去，自己转身向司冥道谢：“司律师，谢谢您。”
“某人已经谢过了。”
司冥微笑。
夏知知抿着唇，和司冥道别，就上了车。
夏知知亲自开车在这柳凝霜，丝毫没有过河拆桥的良心不安。她把车子开的飞快，坐在副驾座的柳凝霜十分不安。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到令人窒息。
柳凝霜也不敢开口。
她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夏知知，夏知知拧着眉，面色冷然地开车，直接车子停下来。
郊区，靠近河边的位置。
有一座超大的桥。
桥上闪着灯，看着很好看。
一股冷风吹过来，让柳凝霜羞耻地扯了扯身上的披肩。
夏知知没去看柳凝霜的小动作，这是身为一个女人，给另外一个女人最后的体面。
“你现在可以说了。”
柳凝霜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我听高佩说的，当年她从医院里抱出来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孩子替换了那个孩子。”
她看着夏知知的脸色，艰难地吞下了口水，继续往下说：“这一切都是柳茂生同意的。”
夏知知终于皱了皱眉。
柳凝霜不敢再挑战夏知知的底线，很干脆地说：“当年，柳茂生用强才把高佩骗到手。他没想到高佩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女人。后来高佩怀孕了，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让高佩把孩子打掉。高佩想靠肚子上位，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她想要留下孩子，就偷偷地想办法。”
“她发现柳茂生在讨好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
柳凝霜很小心，不敢喊高佩妈妈，也不敢叫夏映雪妈妈，甚至更不敢称呼柳茂生爸爸。
她对高佩死心了。
更对柳茂生绝望。
如今她只想平安地活下去，就算是去路边捡垃圾都可以，而不是去当一个毫无尊严的玩物。
“她不动声色的跟着，知道几个月后，她终于找到机会在产检的时候，和你的母亲搭上话，并且取得了你母亲的信任。”
“高佩故意在你母亲生孩子的那天，打了催产素，强行生下我。我是早产，出生后和你们看着差不多。她就故意把我和你姐姐换掉了。她还故意跟柳茂生说，你姐姐身体不好，可能会死掉。让她来养着这个孩子。别让你母亲难过。”
“自己的女儿被人替换了，亲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