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想买我手里的股份。”夏知知并未多想,“现在想要买我手里股份的人很多。”
“她不是要回国的吗?”
谢知心不懂生意上的事儿,要是做研究,她肯定是一流的。
夏知知耐心地跟她讲:“回国和在国内做生意根本没有任何冲突。你是不是在想,夏氏集团现在名声狼藉,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接盘对吗?实际上,很多人都想吃掉这块肥肉。夏氏集团破产的太快,但是只要换一个老板,重新开始,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操作得当,炒作一波,反而口碑双赢。”
“你的意思是,夏氏集团现在是一块大肥肉?”
“当然。”
夏知知当初把所有的钱都砸进去,为的就是想要保住夏氏集团。可惜,有人更狠,直接抢走了太多的股份,以至于她对夏氏集团失去了管理权,只能是个小股东。
谢知心喃喃道:“难怪……”
“难怪什么?”夏知知随口问道。
“难怪那么多人跟我打听你,原来是想吃掉这块肥肉。既然想要占便宜,还非要把夏氏集团遍地的一无是处。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情商低,还是该说他们有病,缺心眼儿。”谢知心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可以说是乡下千金回归豪门,但却与豪门格格不入,“他们瞧不起我,又嫉妒我。想要从其他的地方贬低我,不得不说,真的是一群智商感人的蠢货。”
换成是她,她绝对不会把不喜欢和厌恶,都表露在表面上。
“你在谢家过的不好?”
这明明是疑问句,却用得肯定的语气。
夏知知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什么都瞒不过她。
谢知心轻笑:“其实还好。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瞧不起我,也要哄着我。只是能暗地里阴阳怪气我。这些都对我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反正她是不在乎那些人的。
“你要是过的不开心,不要隐忍。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才是。”
谢知心说:“道理我都懂,可是做不做得到是两回事。比如我现在都是顶级豪门千金了。可事实上,我还不如在夏氏集团上班的时候,来的自在和开心。我想为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做点什么,却没有一分钱。你说,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什么用呢?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小孩儿,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喜欢。”
纵然谢浔之没表现出现,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谢灵柔一个养女,都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她这个亲生女儿,却不得他的喜欢。
多么可笑。
还有……
谢灵柔从医院里接回来,住的也是她原来住的地方。而她,却在隔壁的宅子里,就像是谢家旁支的孩子一样。
她有时候,真的不想被认回来。
特别是在谢灵柔回来之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
那种难过,她没办法跟任何人倾诉,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要感恩,要感谢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可她拥有什么呢?
她一无所有啊!
就连自己热爱的工作,都被人剥夺了呢!
夏知知不知道谢知心过的这么难过:“你想不想出国?”
“出国?”谢知心愣住。
她从未有过这个念头,可这一刻,她心里的火苗疯狂的燃烧起来。
“你还年轻,还可以出国留学。我知道你是天才,但是你到国外去深造,过自己的生活。”夏知知似乎能感觉到谢知心的难过一样,心里闷闷的。
谢知心仿佛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她轻声呢喃:“我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出国,听你这么一说,我仿佛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帮你的。”
夏知知认真地对谢知心说,她想告诉谢知心,在谢家过的不开心也没关系,她还有她。
“谢谢你,知知。”
“是我该感谢你。”
谢知心的事儿,让夏知知心里有点压抑。
每个人看起来很幸福,可又不幸福。
很多人都羡慕谢知心能回到谢家,却不知道她在谢家过的一点都不开心,她根本不想回到谢家。
谢家的人不爱她。
她也不想去讨好任何人。
夏知知叹了口气,把做出来的病号餐放在便当盒里,递给佣人。
“送到医院去吧。”
佣人很为难:“少奶奶,要不您还是自己去吧!”
夏知知抬眸,眼底很冷:“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佣人想哭。
“不是的,我是觉得您去送的话,少爷可能会高兴一点。”
夏知知沉默了。
她不去,他才会高兴,至少不用逢场作戏。
她平静地说:“我还要照顾孩子。你也知道,我的孩子住院了,他很需要我陪在身边。接下来的几年里,我都没有办法放松。”
佣人哭丧着脸。
她拎着便当去医院,都不敢见薄西爵的脸。
放下便当盒离开之后,用人都快哭了。
真是要命啊!
薄西爵阴沉着脸,甚至都不想碰便当盒。
佣人灵机一动,说道:“少爷,这是少奶奶亲手做的午餐。她担心孩子的身体,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所以特意让我送过来的。”
“孩子又怎么了?”薄西爵拧着眉问。
“少奶奶昨天抱着孩子回去的,还在房间里守了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早上又急忙来医院,给您做完检查,处理完其他的工作就回去准备午餐。”
佣人说完,薄西爵的脸色缓和许多,也不抗拒吃饭了。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佣人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下事情,刻意说了某些事儿,让夏知知看起来不是不在乎薄西爵,而是很在乎薄西爵,但也很在乎孩子。
至少要让薄西爵知道,夏知知不是故意不来,而是有难处,所以才不来的。
薄西爵心情好,其他人的日子才好过。
赵松柏跟着佣人出来,向她竖起大拇指:“优秀!”
佣人虚脱地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赵松柏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佣人哭丧着脸说:“我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