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知真想冷笑一声,再把云吞拿去喂狗。
他以为她就愿意嫁给他?
薄西爵的吃相非常优雅,相当赏心悦目。他那张棱角分明脸颊拥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比例,每次喉结滚动都好似在蛊惑人心。
如果他不是残疾,不,就算他是残疾,也能吸引一大票女人。
眼前的男人不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完美至极。
看着他的脸都能多吃半碗饭。
夏知知漫不经心地喝着碗里的汤,视线时不时从他脸上掠过,脑子里想的却是薄家到底有多少人。
要是办婚礼就好了!
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惜婚礼没有,能问的人倒是有一个。
“薄先生,你们家有多少人?”夏知知脑子里盘算着,自己要下手多少次,才能抽中目标。
薄西爵却领会错了意思,误以为她打坏主意,嘴角噙着冷笑:“才一天不到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什么?”
夏知知是真心茫然。
他又从哪里看到了她的“野心”?
薄西爵用餐巾优雅地试了试唇角,冷眸凝视着她,森寒的嗓音,暗含警告:“不用跟我装傻,你再怎么费尽心思挣扎,最多也只能当一年的薄太太。”
话落,他控制着轮椅朝着电梯驶去。
夏知知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磨牙。
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客房里。
夏知知睡的并不安稳,天快亮了才进入睡梦中。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在敲门。
夏知知头昏脑涨地穿好鞋子去开门,就看到佣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看到她打开门陡然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说:“少奶奶,少爷想吃您做的早餐。”
“想吃我做的?”他脑子被门夹了吗?
夏知知有严重的起床气,俏脸冷若冰霜,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女佣打了个寒噤,僵硬地点完头,脸色惨白如纸。好像她点了头,夏知知就会砍掉她脑袋似得。
“不做!”
夏知知黑着脸甩上门,打算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刚躺下,还没睡着,又有人敲门。
她暴躁地打开门,眼睛都没睁开就冷着脸说:“他想吃让他找人去做!”
她才不伺候呢。
夏知知正打算关门,耳边就响起薄西爵凉凉的嗓音:“夏知知。”
这声音……
夏知知倏地睁开眼,地上那双锋利的视线,彻底清醒了。
薄西爵穿着黑色西装端坐在轮椅上,不温不火的语气带着威胁:“身为薄太太,照顾好自己老公的一日三餐都做不到吗?”
做得到,但是不想做。
夏知知还没作死到连这话都想说。
她在心里把薄西爵骂了个半死,面上却微笑着询问:“老公,你早上想吃点什么?”
薄西爵冷眸一凝,薄唇轻启:“随便。”
大清早吃雪糕,口味真重。
夏知知估计她要真把那个叫随便的雪糕买回来摆在餐桌上,薄西爵能直接拿刀子杀了她。
早餐做起来简单,也不简单。
夏知知没什么准备的,就想起粤式早茶。
品种多,非常丰富。
叉烧包可是糖豆和糯糯的最爱,只可惜她平时很忙,做的次数非常少。有的时候,一台手术接着一台,等忙完连走出手术室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回家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循环。
回国后,她还没给孩子们做过,等会儿多做点,给糖豆和糯糯带回去。
做好早餐,夏知知亲自上楼去喊薄西爵下来吃饭。
她看着薄西爵吃了一口叉烧包,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出现,就知道这顿早餐薄西爵还算满意。
用过早餐后,夏知知要收拾东西,佣人忙上前接过去。
薄西爵推着轮椅从夏知知经过时,丢下一句:“明天继续。”
凭什么?
夏知知很不爽,碍于有求于人,假笑着说:“薄先生,我白天还有事要忙,等下就直接出门了。”
薄西爵停下来不悦地问她:“你有什么事情必须出去?”
“赚钱行吗?”
“薄家是养不起你?用你出去丢人现眼?”薄西爵很讨厌看她这一脸假笑,不说话都像是在嘲讽人,“不想笑就别笑。真丑!”
亏他的唇形那么好看,说出口的话可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夏知知继续假笑,心里报复地想,不喜欢才好,她还偏要对他这么笑。
气不死他!
“不好意思,辣着您眼睛了。为了您的眼睛着想,我还是躲出去比较好。”夏知知迟来的叛逆上线,抓起桌上的包就要往外走。
薄西爵冷笑。
她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吗?
不会!
薄西爵打算回香宫盯着儿子做功课,最近薄苑的功课实在令人头疼。他担心薄苑是听说了什么,才会表现的这样叛逆。
他坐着轮椅从房间出来,恰好夏知知也从房间里出来。
她走的太快,来不及停下来,惯性让她没站稳身体前倾,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她的脸……
正好趴在他腿上。
位置非常尴尬!
“夏知知!!!”
头顶传来男人森寒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夏知知急忙扶着他的腿要站起来。感受着他紧绷的大腿,夏知知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瞬间把手抬起来。结果她没站稳,又狠狠地砸了下去。
某个地方二次受伤,夏知知吓的魂飞魄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简直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想那一瞬间的变化有多惊人!
夏知知跪着往后退了两步,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好。余光瞄到薄西爵阴沉滴水的俊脸,不知该感叹他的强大,还是该同情他可能废了。
“夏知知,你想试探什么?”
薄西爵深邃冷眸,阴沉地望着她,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厌恶。
“我发誓,刚刚真的只是误会!”夏知知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的。”
夏知知觉得不管是身为医生,还是始作俑者,她都必须要提醒他去做个检查。
薄西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青。
“不、需、要!”薄西爵咬牙切齿。
“真的?那我先走了啊!”
不等薄西爵回答,夏知知就跑不见了,一看就不是诚心送他去。
等夏知知跑到车前,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拿车钥匙。
现在现在回去拿会碰见薄西爵,和走十几分钟去打车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打车。
夏知知从薄家一口气跑出去很远。
可能跑的有点快,才跑一半就感觉呼吸急促,喘不上气,还恶心干呕。
早知如此,早上就不该吃这么多。
黑色的豪车从后面驶过来,司机看到路边的人,小心翼翼地说:“爵爷,是太太。”
薄西爵冷着俊脸,坐在后面闭目养神,闻言冷眸倏地睁开。
夏知知本来不想吐,可是刚刚跑的时候速度太快。灌了一嘴风,加上昨天没睡好,起来的又早,这会儿胃胀的难受。
她站在垃圾桶旁边吐得脸毫无血色。
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她拍拍胸口转过身,正好薄西爵深邃的冷眸正凝视着自己。
夏知知抿了抿唇,看某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说我早餐吃多,剧烈运动导致的恶心干呕,你会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
森寒的嗓音好恐怖。
夏知知用力点头:“我觉得你会信的。”
那张好看的薄唇轻启,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夏知知,你胆子不小,竟然胆敢让我做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