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我还真的缺。”姜爱国撇撇嘴,工资是要上交的,平时媳妇儿也不给零花钱,他就等着黑市这点私房钱过活呢。
黑三现在已经不想看见蒋姜爱国这张丑脸了,于是把门砰的一关,直接把人踹出门。
到底姜民生一晚上都没找到姜爱国说说贴心话。
第二天,姜爱国和白梅早早的去上了班。
昨夜挑灯夜读,早上又跟着媳妇儿背了一早上的书,到了办公室又低头苦干,现在满脑子满眼前全都是字。
中午到了汽车营业处的食堂,食堂里只有三个窗口,而且每个窗口的食物都是一样的,粗面窝窝头加一勺子腌菜,外加一勺子飘着油花的新鲜白萝卜汤。
姜爱国瞅了一眼三个窗口的食物,顿时两眼发晕,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食欲也没有。
姜爱国也不是个挑食的,平时吃这些食物也不今天觉得咋样,毕竟偶尔有顿肉菜也能打打牙祭,现在真是连窝窝头都觉得拉嗓子。
这是人吃的吗?这是艰苦奋斗,正在学习的人吃的吗?
姜爱国是踩着点进入食堂,所以刚才除了两眼无神外,现在耳朵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怎么办?脑子更晕了。
怪不得市里面,工厂的读书人都要撂挑子,是他也想撂挑子,这样的环境咋让人学习吗?
与姜爱国相反,白梅倒是惬意多了,吃一口饭,然后再瞄一下书,心里在默念一遍,很快就能把这个句子背下来。
然后心里再开始默念推演。
而原本应该上学去的姜萌萌当然是逃课啦。
怎么说呢,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想看一看纺织厂的机器长啥样。
于是被同桌张予曦一忽悠,背着小书包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就跟进了纺织厂。
因为来了一次门卫也没拦着姜萌萌,甚至没有让她登记,就放她进去了。
一个娃能干啥?
是能偷机器,还是能搬的动扎堆一捆的布料?
大宝激动的搓了搓手,“发现签到地点,烟海省纺织厂,请问是否要签到?”
姜萌萌毫不客气的点点脑袋,当然是签啊。
她就是来签到打卡的。
大宝,“你在烟海省纺织厂签到成功,获得中级纺织机器图一张。”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姜萌萌正愁没有对标的设计图呢,这不就来了吗?
刚好等会儿她就用扫描术,把纺织厂纺织机器的数据在虚拟面板上模拟一遍,这样她回家就能实地操作,哪怕失败了,她也能反复的调用数据,反复的模拟出机器。
想到回去就能拆机器,有大玩具玩了,姜萌萌难免忍不住口水流,手有些痒。
嗯,没错,在无数次抗议和痛苦挣扎中,姜萌萌总算是平衡学习和研究。
毕竟痛苦、哀嚎、拖延的都无法避免研究,那她何必要每次都要折磨自己,说服自己给自己洗脑?既然无法改变,那萌萌就把它当做一件很好玩的事儿去探究不就得了。
张予曦最爱吃了,今天他爸妈不在家里做饭,当然也是怕回家被爸妈发现她逃课了,于是她拉着自己的小伙伴姜萌萌跑去了人满为患的食堂。
食堂大叔是一个胖胖的,围着白色围裙,戴着帽子,拿着大锅铲的大叔。
手上厚厚的老茧,显示他在这个行业呆了不少年头。
食堂的大师傅拿着自己专用的大勺,在姜萌萌举起的饭盒上盖了一下,然后每盖一下都瞅一眼胖乎乎的姜萌萌。
姜萌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和心虚气短,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回瞅大师傅。
食堂师傅笑呵呵,“小娃娃,我以前咋没有见过你呀?难不成纺织厂上又搬来了新的人家?也不对呀,我咋没有收到通知呢?”
现在每个厂里面食物都非常的紧张,所以每次做饭都是按人头做,不多不少,当然食堂大师傅也不是神,根本不能精确的计算到每顿粮食,为了防止工厂工人不饿肚子,食堂大师傅每次都会多做一点,但浪费也不能浪费特别多,所以每一次工厂招工,或者家属入住,招工部都会给食堂发一份人数。
很明显这个食堂大师傅在纺织厂干了不少年了,所以对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数。
姜萌萌这个第一次来串门的娃成功的被他捕捉到了。
“啊!”姜萌萌下意识的抬头,“伯伯,我不是工厂的工人,也不是家属,嗯,我是跟着我的好朋友来专门吃饭的,伯伯你放心,我也是交了粮票,交了钱的,一定不白吃。”
食堂大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萌萌狠狠的点头,“嗯嗯嗯,每一颗粮食都来之不易,我一定不会浪费粮食哒。”
食堂大师傅:........小娃娃小小年纪觉悟还挺高,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食堂大师傅还来不及解释,姜萌萌就端着自己的碗蹦蹦跳跳的跑了。
为啥要跑呢?因为心虚呀。
她可是逃课来的。
长这么大,第一次逃课,萌萌还是有点小激动,还有心虚的。
怪不得李行他们那么喜欢逃课呢,其实逃课的感觉还真不赖。
旁边的工人们狼吞虎咽,和姜萌萌、张予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说总工你干嘛惯着那小子?屁点个年纪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他差。”
一个中年大叔敲了敲碗,“吃你的,哪那么废话,竟然上面给我们派来了技术指导,但是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好好学习,你别心高气傲,外面有比我们厉害的人多多了,我们算得了什么?回头你把他指导的技术零件记录下来,回头咱们研究研究。”
年轻人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吃软饭的,我又没有说错。”
姜萌萌惊呆了,低声音问对面的张予曦,“你们纺织厂上最近机器出的问题呀?”
张予曦挠挠头,仔细的想了想,终于在某个晚上,她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听到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