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两人吃完饭,又过了几周,这天沐柠刚洗漱完,就听见敲门声
沐柠:" (开门)楚生哥,怎么这么早?"
乔楚生:" 又有案子了"
沐柠:" 那你坐在这等我会儿,我去换个衣服,咱们下楼找三土一起说,省得你还得说两遍,很快啊"
乔楚生:" 嗯,好"
沐柠:" (一小会)走吧"
乔楚生:" 这么快啊,慢点也行的"
沐柠:" 你都自己来了,能快点还是快点,拖久了你也麻烦"
乔楚生:" 好"
楼下,看见坐在餐桌前路垚一脸沉思,白幼宁说这他疯了,两人进去
白幼宁:" 又有案子了?"
沐柠:" (嚯,这一桌子)"
乔楚生:" 静安寺路,街心花园,昨天晚上发现一具男尸"
路垚:" 一百"
沐柠:" 你疯了?"
乔楚生:" 穷疯了你?"
白幼宁:" 疯一早上"
路垚:" 算我求你了,我先预支一百顾问费,以后慢慢扣,要不沐沐你借我点"
沐柠:" (股票啊)"
乔楚生:" 着急用?"
路垚:" 我得了绝症"
乔楚生:" 什么病啊?"
白幼宁:" 神经病,他要做股票,不用管他。楚生哥,你继续说案情"
乔楚生:" 报警人呢,发现钟楼流血,一路跟着血迹最后找到了尸体"
沐柠:" (那得多少血啊?)"
白幼宁:" 血色钟楼,有点意思"
路垚:" 人血?"
乔楚生:" 还在查验呢"
路垚:" 不对,你看起来很焦灼,绝对有问题"
乔楚生:" 死者之前出国留学呢,是老爷子资助的,他走那天老爷子亲自送他上船,对他很器重"
路垚:" 懂了"
乔楚生:" 懂了?懂了,走吧"
路垚:" 我想先见一下白老爷子"
沐柠:" (他要干嘛?)"
乔楚生:" 干什么?"
路垚:" 查案呀"
白幼宁:" 你别听他瞎扯,查案他怎么不说沐沐也一起去呢,他就在想从我爹那儿骗钱"
路垚:" 见不到白老爷子,我就不去现场(起身抓住沐沐)她也不去"
沐柠:"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路垚:" 我不管,要不我就不松手"
乔楚生:" 行,我打个电话去啊"
白幼宁:" 你是不是真以为能从我爹那儿骗到钱哪?"
路垚:"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白幼宁:" 你只管试,你要是能骗到一分钱,我跟你姓"
沐柠:" (他俩不会又开始了吧,我不想在这发光)"
路垚:" (小声)本来他嘛,你那么大声干吗?"
沐柠:" (白路垚一眼,合着你是没坑到楚生哥,打算试试白老爷子啊)"
乔楚生:" 老爷子在家吗?嗯,好,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走吧,一起过去,完了直接去现场"
白幼宁:" 我一会儿自己去案发现场"
白府
乔楚生:" 一起进去吗?"
沐柠:" 我找白老爷子,也没什么事,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等你们俩"
乔楚生:" 行,那你在车上待会或者在附近转转,别跑太远啊"
沐柠:" 知道啦"
两个人进去后,沐柠就无聊的坐在一边,好在等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就看到两人出来了
沐柠:" 哎,你俩出来啦,(看了看路垚,小声)这是怎么了这个表情?"
乔楚生:" (小声笑)他啊,让老爷子吓到了"
沐柠:" 怎么吓他了?(小声)"
乔楚生:" (小声)我跟你讲啊,刚才…"
三人到了静安寺路,跟白幼宁一起走在路上,三土整个人都很沉默
白幼宁:" 他跟我爹说什么了?"
乔楚生:" 敲诈不成反被坑,还差点吓尿了"
白幼宁:" 让他离我爹远一点,三土脑子不灵"
乔楚生:" 他脑子还不灵?"
白幼宁:" 破案他还凑合,对付我爹这种老江湖,他太嫩了,以后禁止他俩进一步接触"
乔楚生:" 你爹吧,也是一番好意"
阿斗:" 你来啦,探长"
乔楚生:" 什么情况?"
阿斗:" 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地上的血迹早就被人踩乱了,想着早上会有市民经过,已经派人清理了。另外,怕尸体被老鼠啃光,已经送去尸检了"
白幼宁:" 钟楼流血是怎么回事?"
阿斗:" 听报案的人说,昨天夜里钟楼的门里向外流血,跟被什么引着似的,一直流到花坛里"
白幼宁:" 这么吓人"
阿斗:" 还有更吓人的,不光钟楼楼梯在流血,就连那钟楼的墙里都在往外渗血"
沐柠:" (听着有点意思啊)"
乔楚生:" 走吧,去现场看一看"
钟楼门前的街道上,有算命的、杂耍的、演奏小提琴的,还有卖吃的东西等等各种各样的摊子
路垚:" 哎,沐沐,你听(指着那个小提琴的)"
沐柠:" 不错啊"
这时候白幼宁过来拉住路垚的耳朵把他拉走
路垚:" 哎,干,干吗?表演不让人看啊"
白幼宁:" 让你来破案的,上点心能死啊,自己玩不够,还拐着沐沐一起"
路垚:" 你懂个屁啊,这叫作浸入式查案"
乔楚生:" 那你浸出什么了呀?说来听听啊"
路垚:" 死者李亨利,男,三十岁,是这座钟楼的监工,有留洋经历,待人温和有礼,生前唯一得罪过的人是花匠张恭,他为了赶工期,强行摘除人家精心栽培的粉蔷薇,一朵活的都没留"
阿斗:" 探长,报案的人就是张恭"
路垚:" 好(又转身去听小提琴)"
白幼宁:" 路三土"
乔楚生:" 我们先去看看吧"
万能人物:" 算命先生:毁花建楼、反弓煞成、血光之灾、不宜前往"
沐柠:" (反弓煞?)"
乔楚生:" 此话怎讲啊?"
万能人物:" 算命先生:官爷有所不知啊,这花园行道宛转,本无害处,可毁花建楼,钟楼恰处行道这弯曲处,形成反弓煞,久居钟楼之人则必遭血光之灾,我劝您小心着点吧"
路垚:" (走到一个画师旁边)画的不错啊"
万能人物:" 画师:谢谢"
沐柠:" (这画师画的是每天的街道啊)"
几人进入钟楼里面
白幼宁:" 墙面发黑,表面潮湿,这确实是像从里面往外渗的血"
沐柠:" (是渗的,不过人血的话不太可能,这一墙面都这么多,再加上地上流的,还能偷医院血库了?在说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这么鲜艳)"
乔楚生:" 红色(闻一闻)很腥啊,很像血(放进嘴里)"
沐柠:" 哎,你这人怎么还能往嘴里放呢?(递手帕)"
乔楚生:" (接过来擦手)没事,我对人血的味道很熟悉,这不是人血"
沐柠:" 熟悉也不能往嘴里放啊(无奈)血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后变黑的,这种处于鲜红色,根本就不可能,下回仔细看就可以了"
白幼宁:" 那不是血那是什么?难道有人故意涂了东西在墙上,想要制造流血的假象"
路垚:" 笨哪,只是的铁锈啦,墙体渗出水跟铁锈混在一起就变成这样喽"
乔楚生:" 那怎么从墙里渗出来的?"
沐柠:" 应该是涂了层油在墙上,上海现在是梅雨季,空气潮湿,只要在墙面涂上一层油,形成一层不透水的油膜,被油膜隔断,水分渗不进去,就只能往外流了"
路垚:" 没错,这就跟曲阜孔林的流泪碑原理一样,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是因为有人在上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说白了,有人在故弄玄虚,想引起别人害怕"
白幼宁:" 那照这么说钟楼流的也不是血喽"
路垚:" 都被清理掉了,我怎么知道"
乔楚生:" 不管是不是血啊,从钟楼径直流向尸体的,解释一下"
路垚:" 好说,想必是因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乔楚生:"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不可能"
路垚:" 此话怎讲?"
乔楚生:" 静安寺路,作为民国九年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地上铺的全都是水泥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垚:" 那你说血是怎么流向尸体的?"
乔楚生:"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张恭,他是唯一一个跟李亨利有过过节的人,那有没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或者夸大其词呢?"
巡捕房审讯室
万能人物:" 张恭:人不是我杀的"
乔楚生:" 坐下,李亨利什么人你知道吧?"
万能人物:" 张恭:他是礼顿肥皂厂聘的监工"
乔楚生:" 不仅如此,他当年出国还是白先生资助的"
万能人物:" 张恭:哪个白先生?"
乔楚生:" 上海滩有几个白先生"
万能人物:" 张恭: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敢去招惹他呀"
乔楚生:" 你现在招,轻则坐牢,再不济也落个全尸。但你不招,我前脚放你出去,后脚你就会被人带走,什么结果,不用我说吧"
万能人物:" 张恭:我真没有杀人哪"
乔楚生:" 来人,把他放了"
万能人物:" 张恭:大哥,别放我,我,我不想出去"
沐柠:" 他说的是实话,他没杀人"
路垚:" 尸检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呢,尸斑扩散,说明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以上,前天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钟楼的时候,李亨利还活着。送检时间是今天凌晨二点,也就是说李亨利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晚上六点之间"
万能人物:" 张恭:昨天一天,我一直在白利南路修树枝,一直干到晚上八点"
乔楚生:" 八点之后呢?"
万能人物:" 张恭:我去舞厅找了个妞儿"
路垚:" (偷摸捡笔)"
乔楚生:" 那怎么又回花园了呢"
沐柠:" (拦住,拿走)"
路垚:" (抢)"
乔楚生:" 咳嗯"
两人好好坐好
万能人物:" 张恭:我是想去找李亨利的,没想到还没等进钟楼,就摊上这糟烂事"
路垚:" 你不是找妞儿吗?找李亨利干吗?"
乔楚生:" 我现在没什么耐性,要么你现在说,要么,我用完刑之后逼你说"
万能人物:" 张恭:我说我说,那孙子欠我钱,我是过去要账的…(说了一下要账的情况)"
沐柠:" (挺有钱的啊)"
路垚:" 三年心血,一根金条就给你打发了?"
万能人物:" 张恭:其实吧,也没值那么多钱,他愿意给,我哪有不要的"
路垚:" 那李亨利一个监工哪儿来的这么多钱?骗你的吧?"
乔楚生:" 给你多少钱啊?"
万能人物:" 张恭:就五块大洋,我还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沐柠:" 你刚才说他那时候一直在看表是吧"
万能人物:" 张恭:是啊"
乔楚生:" 他是在等人吧,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去钟楼找过他吗?"
万能人物:" 张恭:我是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