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一代权臣胡维庸,权利欲鼎盛对于百官的巴结毫不避讳,日日门庭若市,荣耀一时无两。
任何不臣服于他的政敌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搞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相多年,生杀废黜大事,有的不报朱元璋而径直执行。
后世张廷玉评胡维庸,凶狡自肆,竟坐叛逆诛死。
凡所事,必有征兆。
李余看着巍峨气派的胡府大门,竟然比国公府还要气派。
门口两头座狮,口含石珠,双目圆瞪,威风凛凛。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出来。
“什么人在此逗留!”
络腮胡汉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咋了,这路也成你家的了?过路不行啊?”李余看着络腮胡大汉道。
“过路当然可以,但是我看你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了,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是琢磨着进我家偷东西的小贼吧!”
络腮胡打量着门口的三人组合,竟丝毫没被褚大刚骇人的身高唬住。
笑话!
这里是左丞相府,天下除了皇家就是我家老爷最大了,长得高算的了什么?
我家老爷一声令下,让你想死都难!
“呵,你家有啥?大明左丞相而已,一年俸禄有一万两吗?不过是个左丞相而已,家里还能有金山银山?”李余不屑道。
络腮胡汉子没想到李余竟然知道这是左丞相府,也没想到既然知道这里是左丞相府,竟然还敢出言奚落。
“知道我家主人身份,还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啊!”络腮胡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面色不善盯着李余。
“呵,你看出来我是故意找茬来了啊?”
李余不屑冷笑一声,而后一挥手,“刚哥,把这个小子给我抓起来!”
李余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侧掀起了一阵风,络腮胡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紧,就被褚大刚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提溜在了李余身前。
“李余,抓来了。”
褚大刚像尊小塔一样站在李余身前,手上提着一脸茫然且惊恐的络腮胡大汉。
李余也是一脸懵比,虽然早就知道褚大刚速度、战斗力惊人,却没想到这络腮胡大汉,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像个小猫崽一样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左丞相家的看门壮汉身量足有一米八,五大三粗,一身横肉,看起来比毛骧还壮实,就这样被抓了,让李余多少有些不太适应,甚至感觉有些滑稽。
壮汉在刚哥眼中和黄文似乎没啥区别,都属于小鸡崽子啊!
果然一米五五和一米八、一米八五、一米九在两米大汉眼中没啥区别,都是小鸡崽子。
“你很狂啊!”
李余拍着络腮胡门房的脸,胡子扎得李余手有些疼。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左丞相家的门房!”
络腮胡门房虽然台词说的硬气,但是声音却有些颤抖,任谁被人当小鸡崽子提留起来也会感觉心虚的。
尤其他觉得褚大刚再用点力,自己脖子就会断掉了。
自己这体重将近三百斤的,在府上,即使对上战场退下来的那些老兵也丝毫不惧,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怪物一般的男子,他觉得对方一根手指头都能把自己戳死!
“呵,左丞相家的门房?这底气挺足啊!宰相门前三品官啊!口气不小!”
啪!
李余也不惯着他,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凑!就是真三品官,也不敢在小爷面前嚣张,你不知道小爷是出了名的纨绔!”
“他娘的,实话告诉你,老子今天打的就是胡维庸的脸!”
李余面色不善的看着络腮胡门房,“小爷问你,昨夜胡维庸叫了几个姑娘?”
络腮胡正憋着气,等着李余扇继续扇巴掌,却不想李余竟然问出这个问题。
顿时一脸疑惑,京城人谁不知道自家老爷洁身自爱,不喜女色,哪怕独子死了,绝后都不在乎。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构陷我家老爷,坏我家老爷的名声!哼!你拜错了庙门了!我家老爷可不是喜欢女色的色批!”
络腮胡门房用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盯着李余,“想让我构陷我家老爷,门都没有!”
“呵,还是个忠心耿耿的下人。”李余玩味一笑,对着褚大刚道,“刚哥,他如果再这么硬气,就把他脖子拧断!”
听着李余的话,褚大刚一脸严肃道,“不是来拧断胡维庸脖子的吗?滥杀无辜不好!”
卧槽!
尼玛!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竟然是要拧断家主脖子的狠人!
猛人啊!
老爷的脖子人家都敢拧,我这小鸡崽子的还不是白给啊!
“他不无辜啊,他想为胡维庸尽忠啊!”
李余嘿嘿笑着,“本来想着如果能从你嘴里挖出胡维庸的黑料,还能留你做个污点证人,谁知道胡维庸竟然是个没有弱点的好官啊!按算了,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李余的笑落在门房眼中就像是魔鬼,只觉得他笑容消失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脖子被拧断之际。
“好汉饶命,我知道我家大人的黑料,没有我也可以编造出来!求好汉饶命!”
络腮胡门房惊呼道,不过说完却是浑身一颤,眼神畏惧的看着巷口。
李余扭头看去,就见胡维庸脸色阴沉的走进了胡同口。
“李县男你这是作甚?为何拘押我府上门房!”胡维庸冷声开口。
“老爷,救我,他们要杀我!”络腮胡门房惊叫起来。
“李县男要杀人啊?”胡维庸面色不善看着李余,“在当朝一品大员门前行凶,哪怕你父是国公你也难逃法网!”
“呵,丞相大人好威风啊,你命人当街袭杀我和李景隆,两个公侯,我还没开口,你就先发制人了?”
“袭杀当朝国公,等同谋反,和大人谋反的罪名相比,我杀你一个门房算不得什么吧?”李余冷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
闻言胡维庸心中冷笑,相比于文官之间讲七分留三分脸面的作法,李余这种完全是撕破脸浑不吝的打法。
“污蔑当朝一品,就算是韩国公也不敢,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国公之子又算得了什么?”
胡维庸冷哼一声。
“大明朝有律法,拿不出证据,我先告你一个污蔑一品大员的罪名,先不管陛下怎么处置我,你我先拿你入狱!你父敢阻拦,把你父也抓去!”
“记住,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别怪我不念你父旧情!”
李余被胡维庸连珠炮似的话,弄的愣了一下,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李余反应过来的时候,胡维庸已经绕过他,回到了家里,并且关上了大门。
“卧槽!被这个老毕瞪给说懵了!”
李余穿越以来向来都是先发制人,嘴炮轰人,动手打人,就没有被人占据过上风,以至于他缺少事先处于劣势的经历,没想到这次被胡维庸抢白一次,竟然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凑!”
李余后知后觉,“门房呢?”
“走了啊!你都被人家骂懵了,俺这个打手还能抓着人家门房不放?主人没本事,打手也没底气啊。”褚大刚一脸鄙夷的看着李余。
黄文在旁边也是煞有其事的点头。
搞得李余一愣一愣的,难以置信的看着褚大刚,凑,到底是你给我底气,还是我给你底气啊?
你搞反了吧!
李余自然不会和褚大刚和黄文计较,毕竟两个脑袋加起来还没蓝春好用。
冲着胡维庸府门就骂了起来。
“特么的左丞相了不起啊!你有本事袭杀我,你有本事出门啊!别躲在家里不出门,你知道你是老乌龟!凑!”
“还堂堂一品大员,净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你以为没证据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了吗?他娘的勾结天罚神教,刺杀太子,杀不了,就迁怒到我身上!”
“挑软柿子捏是不是?”
“瞧不起谁呢!”
李余在外面什么话都说,将所有事情都挑在了明面上。
里面的胡维庸听着外面李余的叫骂声,脸色越来越沉。
他不认为李余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发泄,如果不是皇帝默认,李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足以杀头的罪名,构陷污蔑当朝一品,那怕是太子爷也不敢做!
可是李余做了!
李余这憨子做了!
他真是憨子吗?
就算他真是个憨子,他就能说这些吗?
不能!
更何况李余不是憨子!
胡维庸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自己处境已经迫在眉睫了。
皇帝让李憨子这般胡闹,说的都是皇帝的心声!
皇帝都知道了!
我早该想到皇帝早就知道了!
胡维庸有些庆幸,皇帝还有顾虑,没有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直接抓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咳咳……
胡维庸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接着像是遭受了某种极大的痛苦,疼的蜷缩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身体似是承受着巨大痛苦的胡维庸,突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接着管家的惊呼声更大了,隐隐带着哭腔。
“快来人,快来人啊!老爷急火攻心,快去请大夫!”
……
大门外还在愤愤不平叫骂的李余,听着里面突然传来的惊呼声,眉头一皱。
“里面怎么回事?”李余道。
“好像是那人被你给骂的急火攻心了。”褚大刚道。
“胡说!当官的脸皮比城墙拐弯都厚,会被我几句话骂伤着。”李余一脸不信。
“算了,今天战斗力不行,改日再来骂他!”
李余对失去先机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