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京城,尤其是秦淮河岸,酒肆商店林立,更是繁华更盛。
三仙居位于秦淮河岸,是无数文人墨客迁客骚人举行酒会诗会的所在。
因为在这个地方更容易请来秦淮花坊的姑娘们前来作陪。
据说今日刑部侍郎的公子要在三仙居举行诗会,更是请来最近风头正盛的鱼花魁前来抚琴。
天刚暗下来三仙居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李余、蓝春二人如约而至。
负责在下面接待的牛宝,看到李余、蓝春二人走来,立即将藏在袖子里的钱袋子挂在了腰间。
“站住!请柬!”牛宝鼻孔朝天对着两人伸出了手。
“是你小子!又想挨揍是不?”
看着牛宝恶劣的态度,蓝春登时就揪住了牛宝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牛宝见状,不仅不害怕,心中还有了几分窃喜,生气了,他生气了!
快揍我,快抢我,快撕碎我的衣服!
“蓝春,干啥呢,咋能动粗呢,这是诗会!大家都是文明人。”
“对,三哥说的对,咱今日是文明人,不能动粗!”
蓝春哈哈一笑,还轻轻帮牛宝捋平了褶皱的衣服。
“你没事吧,是我们无礼了,你要不要给你家少爷通报一声说我李余来了。”李余冲着牛宝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呃……
牛宝懵比了!
我这么嚣张难道不该收拾我吗?
这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是断了我的财路啊!
“不,不用了,我们少爷说憨……呃,李少爷来了可以直接去二楼包厢,少爷在里面等着您呢。”牛宝道。
随后李余两人在牛宝失望的目光中,走进了三仙居。
“三哥,我怎么觉得那小子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蓝春道。
“有什么不对的?”李余随口道。
“感觉那小子一股子求而不得的幽怨,搞得我头皮发麻。”蓝春道。
“我怎么没感觉到。”李余一头黑线,怎么感觉蓝春说的有点恶心呢。
“不知道,要不一会把那小子也安排进来?”蓝春贱笑道。
李余眼前一亮,不过旋即又试探的问道。
“呃,会不会太恶心了?”
“三哥不就是要恶心费青吗?”蓝春反问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嘿嘿……”
三仙居很大,上下三层,中井结构的设计。
此时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各个都是衣着华丽手持折扇的文人子弟。
而各个文人身边还都端坐着一个穿着露骨的女子,正是费青从秦淮河请来斟酒的青楼女子。
有人已经忍不住对着女子上下其手了。
随着李余、蓝春走进大厅,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对于这些人的丑恶嘴脸,李余视而不见,不过有一道目光却让李余格外的不喜。
李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的小公子,正一脸仇恨加厌恶的盯着自己看。
李余皱眉想了想,而后确定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不过李余也没太在意,随后带着蓝春就上了二楼。
“公主,你表现的太明显了,都吓坏我了,我真怕那憨子上来打人。”装扮成书童的宫女绿娥低声道。
“说了多少次了,喊我少爷,要是暴露了身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崇宁公主秀眉一拧低声喝道。
“是少爷,人您也见到了,是不是该回宫了,万一让陛下知道奴婢带您出宫,女婢可活不成了。”绿娥道。
“不回去!我等着看戏呢,听七弟说这次这伙文人摆的是鸿门宴,就是为了给刘三吾出气,我要看着李余那憨子出丑!这憨子不仅想要娶我,还害得七弟受罚,我定要让他好看!”崇宁公主咬着银牙说道。
“公主您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啊,这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绿娥哽咽道。
“把眼泪给我收回去,敢哭出来,我就不要你了!”
崇宁公主瞪了绿娥一眼。
绿娥顿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不敢吭声了。
二楼包厢里,费青、涂乐、陈匡安三人早就看到李余、蓝春两人来了。
“果然是莽夫,折扇在他们手里,看着都觉得滑稽。”涂乐阴鸷的笑着。
“这俩憨货还真是个笑话。”陈匡安轻摇折扇,胖脸上露出不屑。
“沐猴而冠,徒增笑柄。”费青沉声道,“鱼幼娘那里都交代好了吗?”
“放心吧费少,一切都交代好了,到时候鱼幼娘咬死李余非礼她,保管李余那小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涂乐阴鸷说道。
……
“三哥,费青这几个王八蛋阴着呢,你想好对策了吗?就算咱们要玩阴的,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啊,怎么着也得想出几句诗撑撑场面,实在不行弄两首打油诗也行啊,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蓝春有些担忧的说道。
李余白了蓝春一眼,“看你那点出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着李余这话,蓝春一脸惊恐道,“三哥,你不会告诉我你连一首打油诗都没准备吧?”
“没准备!”李余随意道。
闻言蓝春一扶额头,“这样的话,就算今天让费青他们出丑,咱们也不体面啊。”
李余没再理会蓝春,而是径直走向了费青的包房。
我的确没准备打油诗,但是作为穿越党的我,抄几首诗我还是会的!
费青看到李余、蓝春朝他走来,笑眯眯的一抱拳,道。
“感谢李少、蓝少给费某面子参加这次诗会……”
“少装犊子,什么诗会不诗会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和你们吟诗作对吧,先上菜,吃饱喝足再说!”蓝春直接打断了费青的话。
费青被折了面子,也不恼,而是拍了拍手。
顿时,一盘盘精美的食材,送上餐桌。
李余眯着眼睛,心道,这个费青还真是难缠的家伙,心机够深。
所以,要一击毙命,今天必须玩死他,让他不敢再招惹自己!
“这次诗会除了有好酒好菜以外,还有一个彩头!”
“若是谁能夺得魁首,做出惊世之诗,便能有和秦淮花魁鱼幼娘一度春宵的机会!”
费青趁着传菜的时间,将诗会的规则说了出来。
他话音一落,三仙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费少,你说的是真的?无论谁得魁首,都能睡鱼幼娘?”
“这还有假,谁不知道费少一言九鼎!”
“哈哈,为了鱼花魁,我等也当殚精竭虑苦思诗句。”
“殚精竭虑哈哈,这词用的极妙!”
崇宁公主听的周围男人们的欢呼,却是羞红脸,气得银牙紧咬。
“呸!一群道貌岸人的伪君子!。”
“这费青也是个混蛋,竟然用花魁做赌注,真不要脸!”
绿娥闻言心中一喜,赶紧进言道,“公主,这诗会乌烟瘴气的,要不咱们走吧?”
“好,那你走吧。”崇宁道。
“公主呢?”绿娥道。
“我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