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舅爷
“启禀将军,播州军应到三万人,实到万三万人,请您校阅!”
万历二十五年,六月初一。初夏明媚的烈日之下,遵义城内新建成的大校场上,三万刚刚完成新兵训练的播州军,此刻正排着整齐的六个大方阵顶着烈日的暴晒纺丝不动。
只有作为播州总兵的戚显宗,此刻正单膝跪在点将台下,向王冰做着请示汇报。
只不过,虽然现在已经成了播州总兵,但如同其它老羽林一样,戚显宗对王冰的称呼却是并未改变,仍是以将军相称。
“开始吧,让咱们都看看这新组建的播州军到底操练得怎么样了!”
看着校场中那安静肃立的三万播州新军,王冰也是是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说起来,自从羽林卫开始作为种子加入到各军后开始,整个大明军队终于开始朝着正规化、统一化发展了。
而这个正规化、统一化的标准,不用说,自然是以羽林卫这个‘大明第一军’为模板了。
因此,即便是这刚刚成立播州军,虽然在服饰、武器和羽林卫有所区别,但这气质上却是和羽林卫如出一辙。
“啧啧,若不是亲眼所见,末将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只刚刚组建,绝大多数人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军!”
就在戚显宗转身开始带领着播州军接受校阅之时,点将台上,作为嘉宾的刘綎、安疆臣以及马千乘和冉御龙等一众地方与土司将领,却是全都不由自主的对这支刚刚组建才三个月的新军称赞不已。
没办法,别看这些播州军并未发出半点儿动静,但作为都是仗打老了的沙场宿将,却是能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杀气。
虽然这股杀气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十分微弱,但就这微弱的杀气,却是已经把绝大多数未整改编过的大军给比下去了。而且别忘了,这播州军可是一支刚刚组建,还未上过战场的新军!
“呵呵,倒是有了那么点儿意思了,不过这离成为一支强军还差得远呢!”
和刘綎、马千乘等地方与土司将领不同,戚振宗、张维明和胡大彪等一众出自羽林卫的将领,却是早已经对这按羽林卫的方法操练出来的新兵气势见怪不怪了。
“哈哈,我说几位将军,你们别总拿所有军队跟京营和羽林卫相比啊!”
听到戚振宗和张维明几人的点评,安疆臣和宋承恩不禁有些半开玩笑的望了过去。
“播州军也是以羽林卫作为骨干操练出来的,说起来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就不能和京营跟羽林卫相比了,哈哈!”
在播州军已经开始的分列式方阵检阅中,看着一排排从点将台前踏步走过的军士,胡大彪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
说起来,不管是边军还是京营,亦或是现在的播州军,在有了羽林卫将士作为种子的加入后,其实还真就如胡大彪所说,各军都成了‘师兄弟’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师兄弟’的团体还会不断变大,最终完成整个大明军队的统一!
……
“诚铭,开始发放军饷吧!”用了半个时辰左右,在检阅完播州军三个月的训练成果后,王冰却是并未将其解散,而是准备就在这校场之中,为这三万播州军发放这个月的军饷。
说起来,与京营和边军的军饷完全由国库支出不同。在王冰的建议下,五军都督府制定的地方军整改方案中,地方军的饷银,却是有一半来自囤田收入。
只不过与原来的卫所军屯田不同的是,这些各地划分出来作为军队囤田田地,只是在‘产权’上归属各军。军队其实并不负责具体的囤垦,而是将其‘承包’出去,由百姓或是商人经营。
而且这囤田的收入,也不直接进地方军腰包,而是要上缴兵部入帐,再由兵部加上国库所拨的另一半军费下发。
当然,若是碰上天灾或是其它不可抗原因,造成这军屯收入不足,那就由往年的盈余或是国库补齐。
不过虽然不直接参与这囤田的耕种经营,但作为地方军军饷来源一半的囤田,地方军还是负有监督其经营的权利的。
如此一来,既减轻了国库在军费上的开支,又能尽可能的避免以往屯田制的漏洞,而且还能给百姓创造一个挣‘外快’的机会,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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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眼下播州军才刚刚成立,这军屯的田地虽然划分了出来,但却还没有产生收益。所以这军费,自然是先由国库全额支付了。
……
“咦?怎么多了五钱银子?”
几十个军饷发放点前,看着手上那一大一小两的枚银币,第一批刚刚领到军饷的播州军士兵不禁一脸的诧异。
“这是今天侯爷看你们操练得力而替陛下赏的。怎么,嫌多了?要不你们请客?哈哈哈哈!”
看到这些军士那一脸惊喜诧异的表情,负责发放军饷的播州军羽林卫将士也是不禁开起了玩笑来。
“把总大人,你们可是双份儿军饷,还差咱这几个钱儿?咱可是还要存钱娶媳妇儿呢,嘿嘿嘿嘿!”
“老周说得没错,把总你们这些从羽林卫调过来的长官可是有着双饷呢,就别打兄弟们的主意了,小的还得存够钱去老爷家赎我的妹子呢。”
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这些新兵中,不管是汉人军士还是那些从五司七姓土兵中挑选出来的军士,对这些从羽林卫调过去的长官也是十分熟络了。所以只要不是在操练之时,这官兵之间的关系倒也还是十分融洽的。
“小吴你说啥?存钱赎妹子?你妹子被人抢了怎么不早说,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抢咱播州军兄弟的妹子?”
听到这名来自五司七姓的土兵说要存钱赎妹子,负责发放饷银的那名羽林卫把总顿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把总大人误会了,那个,我家妹子不是我家老爷抢的。是前几年家里遭了难……”
原来,这名来自五司七姓中吴姓领地的土兵,因为几年前家里父母双双重病,为了替双亲治病,只能把自已妹子卖到了主家做奴婢。
以前做土兵的时候因为没有军饷那是没办法,但而现在做了播州军,有了军饷自然是要想办法将自已的妹子赎回来了。
“哼,赎什么赎,好好把你的钱存起来娶媳妇儿吧!去,让各军统计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统计完了一并报上来,趁今天五司七姓的人都在,本侯给你们做主了!”
就在这名吴姓土兵话音刚落之际,随着一声冷哼传来,却是不知何时,王冰这个平播总经略也是来到了这军饷发放点。在听到这名吴姓土兵所说之事后。转头便冲戚显宗吩咐了起来。
“小的多谢侯爷!”
听到王冰这个冠军侯要为他们出头,这名吴姓土兵顿时不禁一脸感激的双膝跪了下去。
没办法,照他现在的军饷,等存够赎自已妹子的钱,至少也人两三年呢。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现在是我大明的军人,是陛下的爪牙,不再是哪家的土兵,本侯怎么能够让别人欺负了你们的家人?”
冲这吴姓土兵挥了挥手,王冰随即便将他拽了起来。
……
“咚咚咚咚……”
大校场上,刚刚才领完军饷的播州军,却是很快便又被聚兵鼓的声音重新聚集到了校场之上。
“刚刚本侯才知得,我大明的将士竟然有家人还在给别人为奴为婢,这是本侯的疏忽,本侯在这里向你们至歉了!”
让一众播州军没有想到的是,王冰这个平播总经略,竟然在点将台上冲他们躬身行了一礼。
“侯爷……”
伴随着咔嚓作响的甲叶摩擦声,一众播州军全都单膝跪了下来。
“不过你们都放心,这件事本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会不管,你们的家人不管是在谁家为奴,哪家为婢,本侯都会让他们尽快归家!”
虽然声音是冲着点将台下的一众播州军所说,但王冰却是转头向观礼台上的五司七姓之人撇了一眼。
“遭了,侯爷说的难道是我们?”
看到王冰那一闪即逝的森寒眼神,观礼台上一众五司七姓之人顿时便有些慌了。
“田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些播州军将士中,除了我们以往的土兵外,其它人都是刚刚迁来播州的……”
被王冰撇了一眼,一众五司七姓的人顿时不由得一脸苦笑。这自已刚刚失去了土兵不说,转眼还得被这些土兵告了一状,这要找谁说理去?
“朱大人,烦请您转告侯爷,就说下官等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些将士和家人团聚……”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没等王冰来找他们,这些五司七姓的人便纷纷找上了朱正色,以求转圜。
“呵呵,诸位大人放心,侯爷乃是讲理之人,只要诸位尽快释放播州军将士的家属,相信侯爷是不会追究的!”
“你们都给本侯记好了,本侯不管你们先前是哪家的儿郎,哪家的土兵,但是现在,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军人,社稷的长城,陛下的爪牙!若是有人敢欺辱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整个大明军队就是你们的后盾……”
就在五司七姓之人请求朱正色这个‘大知州’转圜帮忙之时,点将台上,王冰以整个大明军队为这些军士撑腰的话又是猛的传入了这些王司七姓之人的耳中。
大明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