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当当点点头,一副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而随即,她的目光被大屏幕吸引,顿时伸手指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大屏幕中央的分屏上。
呈现着的,是一座豪华礼堂的内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洒到室内,在大讲台上的夏清书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辉。
虽然主席台旁的大屏幕上,显示着的各个角落里的画面,都有战斗展开……
荒海学院的老生,合起伙来围殴神殿卧底。
但现场所有新生的目光,却还是在屏幕最中央的画面上。
只见礼堂中。
夏清书坐在轮椅上,腰背笔直,笑容儒雅温润。
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淡蓝色的瞳孔折射着锐利的寒光。
这时,一身穿沾满泥土灰尘的冲锋衣的俊美中年,缓缓走入礼堂之中。
中年满头青丝中,混杂着一缕缕斑驳的白发。
“神殿,【冥灵】小队队长。”
“王级五阶。”
“神迹序列125,【意识傀儡】。”
“无双公会夏清书,欢迎霜雪阁下。”
夏清书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和戏谑。
霜雪满脸嫌恶的脱掉肮脏的冲锋衣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衬衫,脖子上,戴着一枚银制的雪花吊坠。
“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麒麟神者啊。”
霜雪有些懊恼的仰头说道,但很快,嘴角便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直视着夏清书逐渐阴沉的目光,淡淡开口:
“荒海学院夏清书,你我听说过你。”
“你貌似还有个妹妹……”
“对么?”
夏清书轻轻点头:“没错,我的妹妹,夏未。”
“当然,我还有个妹夫。”
“呵呵……”
“你见不到他们。”
演武场观众席的秦初,听到夏清书口中的一声妹夫后,不由得一阵羞涩挠头。
与此同时,礼堂内……
夏清书一手搭在轮椅扶手上,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扶手,说道:“霜雪啊。”
“你要知道,我并不想跟你唠什么家常。”
“今天……”
“潜入荒海学院的所有神殿觉醒者。”
“都要死!”
“你……”
“也不例外。”
霜雪掩面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个坐轮椅的瘸子么?”
夏清书低头,看着盖在腿上的毛毯,浅浅的笑了一声:“我虽然是个瘸子。”
“但是我这个无双工会会长的位置……”
“可是打出来的啊。”
话音落下……
夏清书摘掉眼镜,放入胸前的口袋中。
一股王级威压,骤然降临。
霜雪一瞬间不禁眉头皱起:“你居然……也是王级五阶?”
“这怎么可能?”
夏清书依旧笑着,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食指伸出,指向自己的双腿:
“毕竟,你们眼里的夏清书。”
“只是一个残废,无可救药的病秧子。”
“当然了,你们不知道的是……”
“觉醒了序列15的毁灭级神迹,【波塞冬】的人,是我。”
“拥有四级诡兵,御海三叉戟的人,也是我。”
“半年前灭掉南央市神殿分部的人,依旧是我。”
“你们眼里的病秧子,残废。”
“霜雪,你的【意识傀儡】……对我可没有用呢。”
霜雪不由得拳头紧握,额头青筋暴起:“神迹既然没用,那也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演武场上,秦初不由得替夏清书捏了把冷汗。
从小到大,他跟夏清书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从夏未口中,他也是知道的。
夏清书从小体弱多病,身子孱弱。
跟药罐子没什么区别。
虽然夏清书跟霜雪同为王级五阶,甚至在神迹以及诡兵方面,跟霜雪相比还占优势。
但对于觉醒者来说。
身体素质,也是一项重要因素。
十分钟过去后。
除了还在礼堂对峙中的夏清书和霜雪二人。
其余的神殿觉醒者卧底,早已在学院师生们的围攻下,被尽数击杀。
王魄此时目光森然,他看着屏幕,低声道:“十五个卧底,只剩下一个了。”
秦初讪讪的点头。
虽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礼堂的夏清书和霜雪身上,但他的余光,却也是见到那些神殿卧底是以何种方式死去的……
淡蓝色的屏幕中,学院各个角落的画面上,皆出现了一滩又一滩极其醒目的猩红。
血泊中。
神殿卧底的尸体面目全非,死状凄惨。
乌当当吓得伸手捂住眼。
老浪则是咧嘴笑了一声,说道:“这些神殿的狗腿子就该这么死。”
这句话,瞬间吸引了秦初和王魄的注意力。
老浪抹了把鼻子,说道: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
“神殿觉醒者,曾经把一个村子的屠杀殆尽,将他们的皮剥下,悬挂在村里的老树树枝上。”
“他们将一名孕妇的肚皮活活撕开,挖出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然后喂给自己的契约诡异。”
王魄拳头紧握,满脸怒意。
秦初更是牙关紧咬,拳头握得咯吱响:“这群畜生!”
“你们知道,华夏卧底在神殿的觉醒者一旦暴露,会是什么下场么?”老浪沉声问道。
秦初面目顿时阴沉下来:“我想……不会太好吧。”
老浪苦笑着点点头,目光中透露着浓烈的悲伤:“一旦被发现,他们会被神殿的觉醒者押入神狱,遭受无止境的折磨。”
“神殿的人,会在他们的身上,切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然后再把滚烫的铁水,灌入他们的伤口……”
“会戳瞎他们的眼睛,割掉他们的舌头,再把他们的内脏……从身体里挖出来。”
秦初和王魄满脸愕然,乌当当吓得惊呼一声,而后捂住了嘴。
“兄弟……你没事吧?”
秦初看着老浪的面色一阵发白,泪水夺眶而出,不由得一阵担心,他轻轻拍着老浪的后背,满脸不解:“好好的,咋哭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嗷。”
老浪抹了把泪,惨笑一声:“我爸妈……
“就是这么死的啊。”
观众席上离老浪近的新生,几乎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一个个面色复杂。
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烈士的敬意。
而这时,老浪身旁,出现了一道脸盆大小的空间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