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落缓缓睁开双眸,见卿珩坐在一旁,她喃喃细语: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卿珩拧着眉头,一脸不悦:
“为师为何在?你还好意思说? 未经允许私自跑去参加什么仙盟大会?还耗尽灵力去救治那些不相干的人,你说为师为何在?”
花雨落双眸微动,即刻辩解:
“师父,落落只是想试试修复之术到底练到何等程度。我不想总是纸上谈兵,总得实战才能领悟其中奥义,不是吗?”
卿珩一脸无奈,闻言那丫头的话,似乎也颇有道理,他竟不知如何说教。
暗想着那丫头平日很是贪玩,没成想她却如此精进不休,要是好好打磨,定是一块璞玉。
他拧起花雨落耳朵,一脸严肃:
“是是是!你说得都有理,可为师应允了你私自下山的吗?”
“没,没有,师父,落落错了,请您责罚。”花雨落小声嘀咕着。
说完,她起身跪在地上,将双手摊开,还泪眼朦胧的朝卿珩望去。
卿珩瞧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惆怅,况且这丫头刚刚苏醒,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花雨落扶起,温柔体贴:
“起来吧!地上凉,总之以后没有为师的允许,不许随意出这玉穹峰,听见了没。”
“听见了,谢谢师父!”
花雨落低声呢喃。
她顺着卿珩的臂弯缓缓起身,谁知突然间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她两眼一黑直接倒地。
卿珩见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忙关切道:
“落儿没事儿吧,落儿醒醒….”
卿珩焦虑不安,眼瞅着这丫头又昏睡了过去,他不知如何是好,无奈只得唤来好友白灵上前诊治。
白灵一脸倦怠,他伸了伸懒腰:
“卿珩你这老小子,唤我来何事儿?”
卿珩微微蹙眉:
“怎么?昨日又决战到天亮?”
“哈哈哈!知我者卿珩也啊!”
“别废话了,快来帮本君看看这丫头。”
白灵挽起衣袖,将双指压在花雨落的脉搏上,扶脉片刻,他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卿珩见状他惴惴不安,忙上前询问:
“白灵你这老小子倒是说句话啊!这丫头无碍吧?”
白灵眉高眼低,神色黯淡,他坐在藤椅上直直叹气,过了好一会才道了一句:
“哎!无碍…..”
“无碍,那你还装腔作势?”卿珩扯住他的耳朵,满心不悦。
“疼疼疼!轻点轻点,看你绷着张老脸,我这不是缓解一下压力嘛?真是无趣,那丫头只是太劳累,给她补补就好了……”
白灵在一旁打着趣儿。
卿珩一脸茫然:
“补补?该如何补?本君平时仙草仙丹都给她上了?”
“哎!她毕竟是人族之躯,你弄个什么老母鸡,炖炖汤补一下,保证见效。”
“好好好!”
卿珩忙唤着春娥想办法去弄来一些人族的补品。
白灵瞅见卿珩那不太灵光的模样,他一脸坏笑:
“哟!卿珩你对这丫头倒还是挺上心。”
卿珩轻微拧眉,语重心长:
“是啊!毕竟本君等了千年能不对她好?”
闻言,卿珩的话,白灵他突然沉默不语,只是轮廓上勾勒出千变万化的情绪。
他深知自己好友的个性,只要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无法阻拦。
见眼前这丫头的确也甚是无辜,虽说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他真不希望看到,最不想见的那一幕。
他只得心里默默为他们祈祷。
白灵收起心中感慨,他瞅了卿珩一眼,假意打着哈欠:
“好了我该走了,老了身体不中用了,乏得很。”
说完他拂袖而去,走时还传出一阵余音:
“卿珩,那孩子你强行助她成长,终有一天会遭反噬,须得让她自行吸收,方可避免。”
白灵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卿珩心里忐忑不安。
他摩挲着脚步去到星辰松上,眺望整个蓬莱,眼前一片白雾,探不清虚实。只有手中二两桃花酒能抚慰他心中片刻的孤寂。
飘雪也是如此,她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时光流逝,自己到了蓬莱这么久,却无任何收获,她也陷入困惑中。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飘雪微微蹙眉,听着那声音像是从房顶上方传出。
她披上长衫,忙上前查看,掠过梁顶,只见一黑袍男子映入眼帘。
她一脸疑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