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
安迪嘶鸣的声音像是一簇干树枝用力摩擦水泥地。
它被干脆利落地腰斩，流出的血液居然还是暗红色。
而且伤口居然很快就止住血。
“我说会引爆机房，你聋了吗！”
吴涛恍若未闻，咔嚓又是一刀。
斩得几乎只剩下虫头。
“炸啊，引爆试试？”
安迪三角眼闪过绝望与疯狂。
“是你逼我的！”
它用尽吃奶之力向守在发电机房的傀儡发送意念波。
然并卵，信号如同石沉大海。
“为，为什么？”
吴涛没有答话，只是摸着下巴在感叹。
“喵的，生命力真顽强，这都没死。”
被安迪眼巴巴地望着，大抵是烦了，随口回道：
“傻叉，我就不能带帮手吗！”
“你那些傀儡跟木头似的，随手打发掉有什么出奇？”
镜头一转。
只见莉莉丝背着手，在回荡着嗡嗡低鸣的发电机组厂房里闲逛。
好奇的样子仿佛加加加加大号的小学生。
“傻大黑粗的结构，很简单嘛。不依赖魔法阵，转子旋转为什么就能产生‘电’呢？”
她第一次产生需要研究人类教材的想法。
在莉莉丝的身后，几尊持枪傀儡僵在原地，仿佛雕像。
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淡化成灰白色。
随着空气中弥漫的轰鸣声，微小的震动使“雕像”裂开细小裂纹。
裂缝迅速蔓延扩大，形成覆盖全体的蛛网。
哗啦！
看似固化的整体，瞬间散落成一堆堆细碎至极的粉末。
破损的残躯也好，寄生虫也好，通通灰灰。
安迪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它仍旧一脸问号想不通，不甘心地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迪坚信作为猪羊一样的人类，断不会有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
吴涛心不在焉地敷衍，“反正不是你们这些使徒就是了。”
让这货死去很容易。
甚至不用补刀，静待片刻它终归要凉。
连着它那些被切碎的虫子虫孙一起凉凉。
但是就这么杀了，有些浪费？
至少人道的不人道的实验都做上一圈，再审讯一下。
能挖多少料是多少。
他的电灯泡叮地亮起，有了。
掏出一个金鱼缸，往里面配半缸0.9%的生理盐水。
将安迪的头噗通丢进里面。
“嗯……应该加点养料？”
吴涛又洒了一包砂糖进鱼缸。
想了想，将斩马刀捅进马上就要凉透的大虫后半截，疯狂抽取其中的生命精华。
完了向鱼缸滴上几滴。
营养液就齐活了……吧？应该。
安迪的头在里面载浮载沉，情况貌似稳定下来。
还有余力发出意念波，诅咒吴涛这只杀千刀的魔鬼。
吴涛试着学习它的沟通方法，发送去友好的问候。
“雪豹闭嘴！想死得容易点的话，讲一些我感兴趣的事儿听听。”
……
安迪恨吴涛恨得要死，根本不想鸟他。
然鹅他很快就认清楚形势，乖乖配合。
灵素跟小梅这对极恶同盟简直恐怖：
求知欲强烈，创意无限。对安迪这头，这坨——emmm，随便吧——珍贵的活标本提出了无数思路天马行空的实验。
幸存者里面有位遗传学博士简（就是X大附近高架路救下的，带娃的歪果仁）也兴致勃勃加入到研究小组当中。
搞得安迪天天恨不得当场去世，
对吴涛俯首帖耳，只求这人形恶魔开恩，速度了断自己。
但是他有用的料实在太少，完全不能让吴涛满意。
幸存的战士，没有。
与它的神或者主交流的方式，没有。
只能收到模棱两可的“神谕”，知道那叫什么血肉混沌之主。
驱使所有的抱脸虫前来受死，办不到。
——它太虚弱了，意念波弱得几不可闻。
在坝上召唤虫群围攻吴涛，已经是他最后的波纹了。
“那行，你安心在此养病吧。”吴涛温声安慰道。
安迪：“我#%^你@#*的养病！”
残余的抱脸虫零零散散并不多。
失去了虫王的驱使，它们的攻击性和繁殖欲望大幅下降。
变异的本土生物，猫，狗，鸟儿，鼠鼠，都能轻易教它们做虫。
再加上玩家的疯狂围剿报复（其实是为了爆金币！），
很快就成为濒危物种。
火鸡姐扼腕，觉得巨可惜。
“抱脸虫看来营养丰富，而且很安全，绝壁可以食用的。”
玩家们：o(≧口≦)o
“yue！疯了啊，哪有人吃抱脸虫的！”
“老娘就算是死，被暴君吃掉，也不要吃那种恶心的东西！”
火鸡姐很不理解。
“轻微毒性的狗肉，你们吃得倍儿香，甚至出幻觉看见小人儿在飞也无所谓。”
“为什么就不能试试这个？我敢打包票，绝对安全的！”
无所畏惧的脑洞妹举手：“我想试试诶！”
于是被塞了一盘炸得喷香酥脆的——椒盐抱脸虫。
小伙伴们眼巴巴地望着脑洞妹。
有些家伙嘴上说不要，暗地里已经在偷偷咽口水。
更有人录下脑洞妹咔咔咔吃得满嘴是油的视频，挂到论坛上摧残云玩家。
末了，脑洞妹竖起大拇指。
“唔~真香！感觉跟皮皮虾差不多——我是指280元以上一斤的那种哦。”
此言一出，在场的，不在场的，通通炸锅。
诚姐嬉皮笑脸：“火鸡姐，我错了！皮皮虾，不对，抱脸虫还有吗？”
这货在食用具有精神污染的菊花嘴狗肉以后，不久就被莫名踢下线。
然后就感觉自己隐隐有种觉醒异能的倾向。
牛头人：“爸的！又跟我抢！广告词太离谱了！老娘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超过100块一斤的皮皮虾！”
花火悄悄咪咪搞来一只，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
“如果当着金鱼缸里那坨东西吃炸虫子，会怎样？”
众人：“……你特么魔鬼吧？”
“所以说眼镜娘切开来都是纯黑的！”
话虽如此，玩家还是笑嘻嘻地付诸实践。
没有一个人对团灭了一营战士的安迪抱有一丝怜悯。
只觉得涛神此举简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