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里还真钻出一个老头，隔远望见桥面有人，惊喜异常就失态地大嚷大叫。
“喂，喂，这边，快来救我！”
队友们面面相觑。
这怎么救啊，插上翅膀飞过去咩！
“我来！”
小雪从车盖跳下地，凝神发动灵能。
那人凭空被抬到空中，惊讶得哇哇大叫。
“你特么太吵了能不能安静点。唉，不行。”
小雪略感疲惫，将老头放下。
距离有点远，力量耗散得有点大。
就在这时候，公寓外墙蓦地爬过来一条神似异形的4米长大蜥蜴。
那玩意儿看见阳台上瞎叫唤的老头眼都绿了，唰地跳进阳台，将猎物扑倒。
大家被突如其来的惊变吓了一大跳，待到想要反制时已经太迟。
“卧槽，能开枪吗？”
“不行，射角被挡住了！”
凄厉的惨叫声从阳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撕裂声、骨头碎裂声和咀嚼声。
高高喷出的鲜血，泼洒在挂起的床单上，染上朵朵鲜红的梅花点。
队员们脸色惨白，纷纷捂住耳朵，扭过头去不再看公寓那边。
咚
吴涛脸色阴沉。
与这人素昧平生，他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眼睁睁看着同类被撕碎吃掉，绝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而且这样会打击到士气。
惨叫声又引来一条异形蜥蜴。
那货眼见争不过同类，歪心思就打到桥上的众人身上。
它将身体蜷缩，脚爪用力，猛地一蹬，竟然呼地窜到半空中，向着桥面扑来。
吴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握住刀柄地手紧了紧。
麻痹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hellokitty？
然而小雪抢先一步，素手轻挥。
那蜥蜴的去势顿时凭空受阻，活像猫和老鼠动画片里的场景一般，六爪在空中徒劳地疯狂扒拉，笔直摔下桥底，摔出吧唧一声响，生死不知。
吴涛皱眉放下大砍刀，鼓起嘴巴。
小雪温柔地抚摸男孩的脸庞，“别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跟那样的畜生置气不值得。”
吴涛立马像炸毛被抚平的猫咪一样，平复下来。
“嗯，老婆说得对。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
“走，继续。小心一点。”
住宅区过后，下个街区便是商业区。
玻璃外墙的商用写字楼，此刻大片的玻璃碎裂剥落。透过果露的口子，可以窥见写字楼里，8楼有十米长的蛇怪盘着“开餐”，7楼肿瘤怪跟异形蜥蜴乒乒乓乓干架干得不亦乐乎，6楼则有层层叠叠的大蟑螂搁那产卵，交尾。
整个观感就像在看电影《林中小屋》里怪物房矩阵的那一段，群魔乱舞，热闹非凡。
“呕。所以那些像蟑螂的是什么鬼啊？”
陈浩然有点犯恶心。
吴涛耸耸肩，“没准，就是一些蟑螂。”
“啊？”
吴涛瞥了好友一眼，“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说过，大雾散去以后，环境会剧变。危险不单止来自异种。”
“……你所指的环境，是地球的生物圈？本土的动植物都会异变吗？”
陈浩然脸色开始发白，“那，人呢？人作为生态圈里的一环，没道理例外的吧？”
吴涛幽幽说道：“一般而言，越低级，结构越简单的生物，变异得越快。哺乳类的话，一般是能够维持大致形体的，看起来不会太离谱。”
“但是受到污染就不同了。记得我说过有人误食一些异种的血肉，导致长出犄角鳞片啥的吧？”
这时大家都围上来听他吹牛，各个脸色就很精彩。
有个妹子怯生生地问：“……那样的，还算是人类吗？”
吴涛淡淡道：“谁知道呢，我又不是生物学家。不过幸存者们大致有个务实的原则：”
“你觉得自己是人，能够跟其他人类和平相处，那你就是人。大家都是求生而已，性别和物种之类的，没必要卡太死，对吧？”
这种烂梗没有得到回应，大家都满怀心事地陷入沉默。
短暂休息以后，行军继续。
谢剑生落在队伍最后，亲自担任断后的工作。
钰慧说不怕是假的，但为了好感度为了拗人设，只好硬着头皮走在谢剑生前头陪伴他。
她耳朵微微一动，回身扯扯鱼苗的衣袖，悄声道：“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后头，桥下面，有动静。”
正说话间，桥面下后方的声响更大，就算不刻意凝神细听，一样清晰可闻。
篮球众面面相觑，迟疑着悄悄探头往桥下瞄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当场吓尿！
偌大的一只漫游者，正优哉游哉迈着大长腿，从桥旁边经过。
它的高度正好比桥面略低半米，卡了视角看不到桥上面的行人。
但从人们的视角看来就很震撼了：近在咫尺的一尊大神，长腿顶上的身体躯干有点像螃蟹，足有中巴大小。
那斑斓的纹路，那节肢动物与鹦鹉嘴混合的复杂口器，那凸出在体外晃悠的足球大小的眼柄，无一不使人两股战战，两腿发软。
谢剑生压低声音喝道：“不要命辣？还看？把头缩回来，弯腰！”
越来越多的队员注意到底下的大螃蟹在晃悠，连忙鹌鹑一般低头哈腰，大气不敢喘。
明明怕得要死却有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主地探出半个脑袋，瞄一眼。
啊啊啊，好怪，脑子好痒，要掉san值啦！不行，再瞄一眼。
漫游者：？
它缓缓打出个问号，总感觉有东西在附近？
球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吓得还在皮的人们赶忙将脑瓜子缩回去。
好不容易目送这尊大神走到前头，大家才松一口气，继续前行。
“加油，再有两个街区应该就下桥了。”
队员们在疲惫中彼此鼓劲。
以前坐车也就一个站的事情，即使步行撑死也就15分钟。——好吧，高架桥上其实只走车不走人。
现在从教一出发开始算起，足足过了两小时。还特么是建立在强力大腿保驾护航的基础上。
若是自己乱跑，怕不就是个死字？
路过一辆SUV的时候，里头突然传来的拍打玻璃窗动静，吓得王泽等人整个跳起，差点尖声大叫。
里面竟然有一大一小两只金发碧眼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