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看了。”
姬杉抖了抖袖子,在温昀陷入回忆之时,将他的手往前拉了过来。
温昀一时不察,正跪在地上的双膝微颤,直接扑在了她后背上。
而后二人脑袋撞在了一起。
“嘶。”姬杉吸了一口凉气。
温昀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便被她这一声吸引,连忙将手贴了上去。
“陛下,您没事儿吧?”
“没事是没事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弱不禁风了,都不禁孤轻轻拉一下。”姬杉就着他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嘟囔了一句。
本来多么暧昧的画面啊。
在她理想中的状态应当是温昀的身子贴在她背部,下巴搭在她肩膀处,耳鬓厮磨一番。
结果却搞成了这样子。
“方才只是没有跪稳。”
哪怕姬杉揉了两下便将手放下,可温昀还是满眼心疼地替她揉搓着。
“好了好了,撞了一下而已,你在弄下去就要把孤揉秃了。”
“好吧……”温昀只好坐回原处,“那陛下不看折子了,臣侍服侍您就寝吧。”
“不急。”姬杉捋了一下头顶的发丝,微微挑眉道,“怎么今日,这般急不可耐?”
“………”他听罢一时失语。
虽然似乎这句话并没有明确说什么。
但其中的意思,二人都懂。
“陛下,您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昀轻声低语道。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姬杉将脑袋凑上前去,与他鼻息交融,“你不想要呀。”
温昀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后背朝后仰去,令他有些无枝可依的不安感,于是只好伸手抓住了她腰间的衣料。
然而姬杉依旧保持着向前倾斜的动作,在后腰抵住桌沿,自己完全躺倒在案几上之前。
温昀终于妥协面颊微红说道,“想要,别……别在这里。”
“可是我想在这里。”她伸手将人钉在了案几之上,“阿昀哥哥,试试吧,都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说的是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大做特做。
此时温昀的长发依然倾泻流淌在案面上,零星几本奏折被他压在背后。
包括上面写着“萧念安奏”的那一本。
他的睫毛疯狂抖动着。
似是不安,又似是羞涩。
为了方便操作,姬杉在温昀眼神无处安放之际握住他的双肩,将人往上提了一下。
于是一阵衣料与宣纸摩擦后的声音传来,奏折应声落地。
“阿兄怎么不说话了?”
如此距离让她的头发垂在他脸颊之上,微微发痒。
“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温昀说着,环住了她。
分明是在接受。
然而姬杉却说:“不情不愿,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强扭瓜。”
温昀嘴巴都快要凑上去了,结果还要听她说这样的话。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无奈多些还是无语多些。
“没有不情不愿的陛下。”他自然知道姬杉搞这些是想听什么,只好又接着说道,“臣侍也想在这里……”
还能怎么办呢?
想了要说想,不想也得硬说想。
于是姬杉面上乐开了花,终于是吻了上去。
烛火摇曳,谁也没再去管那一地狼藉。
*
五月上旬,傅怀晏和顾知年的孩子相继出世。
按照月份来说,顾知年“临盆”本是要晚上一个月的。
但令珺一天一天长大,姬杉不想夜长梦多,干脆让他动了胎气,意外早产了。
两个孩子出生在同一月,注意力互相分散,也是不错的。
虽然傅怀晏生的是男儿,自然是顾知年这里更备受瞩目一些。
可任谁都知道他身子不好,姬杉便干脆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休息,不许任何人过来探望。
在度过婴儿理应尚未长出头发的这段时间,她是不会让令珺示于人前的。
这个孩子的出身必须,也只能名正言顺。
顾知年是二王女生身父亲这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然,他这边不能见人,傅怀晏这边就显得格外热闹了。
不得不说傅怀晏的运气是真的不错,不仅孕期各类反应都不大,甚至生产时也并未受太多的罪。
不过在床上躺了一两天,便与常人无异了。
“唉,表姐,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襄儿长得还是这样丑。”傅怀晏抱着昭襄一阵长吁短叹,“太父和君后哥哥都说小孩子长开了就好看了,莫不是在诓我?”
他此时语气中的嫌弃和姬杉当年看到令姜时简直是如出一辙。
“再过一两个月兴许就好看了。”姬杉如此宽慰道。
可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婴儿长得丑啊。
看来傅怀晏自己的孩子心性让他的父爱滤镜也变得极轻。
“怎么跟小猴子一样。”傅怀晏听罢咂了咂嘴,还是不太满意地小声嘟囔着。
“表姐也不让我去看看顾良君的女儿,我真想看看是不是也和襄儿一样丑。”
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局外人感受了,分明他是见过令姜和云华刚出生时的样子,可都没怎么仔细看过,自然也不记得当年最初的长相了。
“令珺是早产而来,身子弱,不能见风,等她好些了,孤自然会让你看的。”
“好吧。”傅怀晏小小嘟了嘟嘴巴,“让乳公先把他抱走吧,看得我眼睛都有点疼了。”
“咳。”姬杉被他这过于直白嫌弃的话逗笑了,只能轻咳一声,“行,抱走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