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杉醒来时,傅怀晏正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光洁的长腿,虚空轻点着她的鼻子。
于是一睁眼,就正对上了他专注又亮晶晶的双眼。
“表姐,你醒啦。”他大大方方地收回手,低头在姬杉鼻尖上亲了一口,“给你晨间吻。”
湿濡感自鼻尖传来,姬杉伸手擦去了那片水渍,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实在疑惑,傅怀晏为何如此精力旺盛?难道是因为年轻吗?
他还是第一个初次侍寝后还能活蹦乱跳的。
“话本子上看的!”傅怀晏脱口而出。
他自从看到了话本子上描绘的这一幕时,便觉得特别温馨,日日梦着同房夜的第二天,他亲自己妻主时的场景。
如今终于是梦想成真了。
“大行女男之事的话本子?”姬杉挑眉,说起了荤素不忌的话。
谁家正经话本子会什么“晨安吻”啊,真是害人不浅。
“是呀是呀,我……”傅怀晏连连点头,却又是面颊微红,“我看了之后,受益良多。”
“…………”姬杉沉默了一瞬,“受益良多?那不如展开说说?”
“这…”他听到这话耳根儿也红了起来,轻轻将头埋进她的颌下,“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虽是说着不太好,可傅怀晏的身体却替他应了好。
这下傅怀晏僵住了,姬杉却是笑了。
“不太好?”她反问。
“表姐……”傅怀晏的头埋得更深了,“这可怎么办呀…”
若是白日宣淫,这算不算是不守男德?
“还能怎么办?”姬杉伸手掐住了他的腰。
一时水声连连,床幔晃动。
傅怀晏那茂盛的精力就这样被削下去了一半,趴在姬杉身上小口小口喘着气,连眼尾都红了。
“孤方才都忘了问你,你大早上的不睡觉,盯着孤看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傅怀晏有气无力地说着,用双臂勉强撑起身子,翻身躺回床上,又顺势枕在姬杉肩上。
“你压到孤的胳膊了。”姬杉有点心累。
听她这么一说,傅怀晏将姬杉的左手从背后拉了出来,而后放在了自己肩上。
形成了一个环抱着的姿势。
“这样便不压了。”
姬杉无奈捏了两下他的肩膀,而后无情将胳膊抽出。
“都要日上三竿了,孤该起床了。”
“那我服侍表姐沐浴更衣吧!”傅怀晏声音倒是挺大,就是绵软无力地从床上趴了起来。
“你还能站稳?”姬杉看了一眼他微微颤抖的小腿,怀疑地问道。
“当然啦~”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善,那便来服侍吧。”
*
傅怀晏确实站得挺稳,服侍得也还算周到。
总之姬杉是美人在侧,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而后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昭阳殿。
今天恰巧是休沐日,她不用上朝,于是便直接去了椒房殿。
温昀这身子,她一日不见都觉得放心不下来。
初春气温还没回暖,温昀担心受寒,不方便在外面多走动,平日里的娱乐也只剩下看书和下棋了。
姬杉来时,他正自我对弈着。
因着知道昨日她是去了昭阳殿的,温昀这棋下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孤远远走过来都没见你走一步棋。”姬杉顺手从他指缝中取走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陛下?!”温昀见她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大反应?我走过来你都没听见呀?”姬杉掀起裙子,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最近耳力不太好,这才没听见的。”
她昨夜分明去了别的宫殿,召幸了旁人,结果还不到午时便又回了椒房殿,温昀自然高兴,目光静静注视在她身上,唇畔也噙着淡淡笑意。
只是,几乎是同时,他便看到了姬杉嘴角的暗红。
一道小小的伤口。
温昀不难看出这是亲吻时撕咬所致……
因为这样的伤痕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嘴角。
他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哪怕陛下召幸顾清河时,嘴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痕迹。
温昀心中不大畅快,与此同时也暗自责怪傅怀晏怎能如此大胆,竟然咬了姬杉的唇……
他都未曾敢去咬过…哪怕轻轻一下。
这样想着,温昀的眸光逐渐晦暗下来。
姬杉坐下后便一直看着他,听他说“耳力不太好”时,也没感觉出太大的不对劲儿。
毕竟怀孕磨人,温昀孕后身子上也经常出现奇奇怪怪的小毛病,起初她担心坏了,但好在持续不了几日那些毛病便会消失。
只不过这次,她明显感觉出温昀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姬杉忙握住他的手,问道。
“没有,只是……”温昀勉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摇头否认,只是目光触及到二人交握的手时,停顿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陛下认为他是包子脾气,似乎真的是有所依据的。
他好像……真的有点像包子。
不敢做一点越矩之事,何尝不是软弱呢…?
温昀想着,又是看了一眼姬杉嘴角的伤。
只觉得刺眼得很。
“只是什么?”姬杉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又追问道。
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嘴角有伤的。
姬杉很少照镜子,昨夜一切都在兴头儿上,傅怀晏亲她的时候偷偷用牙齿磨了她,她是真的没察觉出来那一点小小酥麻感。
“只是……”温昀垂眸看着她,心中升起令他不想承认的妒意。
明明陛下说过了,任性一点也会喜欢他的。
既然傅怀晏都敢这么做,那他为什么不任性一点呢?
温昀嘴唇翕动片刻,终是说道:“只是我好像许久未同妻主亲热了,有些想您了。”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他便撑起上半身,手掌按在棋盘上,用自己柔软的双唇落在姬杉嘴角的暗红上。
完完全全地将之覆盖。
最初的吻,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姬杉哪里顶得住温昀这样?
她也想念温昀的身子想得心尖发痒。
于是在他起身后退的一瞬间,便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
就是可怜了那些棋子,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姬杉抚着温昀侧脸,猛地低下头,吻得又急又凶。
她倒不是自温昀怀孕后便从未亲过他,只是不曾有过如此热烈的吻。
温昀揽着她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快弄得他喘不上气来。
姬杉感受到他呼吸困难,于是停了下来。
可就在二人双唇分开的一瞬间,温昀便立即追了上来,甚至咬了一下她的嘴角。
于是这个吻更是愈演愈烈了。
中间不知道谁的牙齿磕破了谁的嘴唇,总之到最后二人口腔中都蔓延了血腥味儿。
最终温昀是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抵了抵姬杉的前肩,结束了这个吻。
“阿昀今日怎么如此热情?”姬杉伸手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又低下头替他擦了一擦,“都把孤的唇咬破了。”
温昀盯着她的嘴角,那处的暗红已经重新冒出了一点血珠,让他心中的酸涩尽数消散。
“因为太想您了。”他绝口不提之前看到的痕迹。
姬杉看着温昀眼底分明的笑意,似拢了温和的月华,蜿蜒流转,便又觉喉咙发干。
“唉,怎么还有五个月啊。”她摸着温昀的脸,“五个月才能跟我们家阿昀敦伦,可真是难捱极了。”
见她这副样子,温昀垂头哑笑,却道:“陛下,其实是还要六个多月的,刚生育完的那一个月也不能行房。”
姬杉听罢,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顿时化为乌有。
但其实,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会转移。
温昀此时已是笑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