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新人双方的直系长辈,以及少数身份尊贵宾客,则往往因为准备的贺礼较为贵重,需要将其当场展示出来。
届时,一对新人得一一进行致谢,既体现了礼数,也彰显了联姻双方地位与声势……
“等等我!”
庄往连忙跟上,又略带疑惑道:“你啥时候都把丹药装进去了?我还想看看呢……”
注意力转移在末良身上,只见其手中正拿着自己之前交给对方的小药瓶,好奇里面放着何种丹药。
“没什么可看的……”
面对庄往的追问,末良却随口回了一句,并稍稍加快脚步,来到了收放贺礼之处。
“姓名,与新人的关系!”
看到末良和庄往前来,负责登记的礼官执笔坐稳,他们早已等待多时了。
“星默,擎天王府所属军营伍长!”
末良沉声开口,将存放着丹药的瓶子递了上去。
“星默?!”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几人的注意,纷纷抬头打量着末良,显然他们都听说过一些关于对方的传闻。
嗯?
这时,另一名负责查收的礼官微微一愣,顺势接过末良的贺礼扫了一眼,语气带着质疑道:“一瓶外伤丹药?”
听见他的话,周围的几人也都看了过去,惊讶之余,眼中逐渐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
堂堂擎天王府世子与一国公主大婚,居然就送这么一小瓶普普通通的低阶外伤丹药,这已经不能用吝啬来形容了。
他们都知道,传闻中末良可是备受君景桓的关照与器重,甚至还特准其拖家带口住在王府内。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这等回报,简直是凉薄无情,俗称白眼狼……
“啪!”
想到这里,那名礼官再也懒得多看一眼,随手便将药瓶放在身后的物架上。
身为礼官,他们对许多奇珍异宝都一定了解,像这种样式与材质的瓶子,通常只会用来存放一些低等外伤药物。
其价格,自然也无比低廉,甚至都不需要去特定的宝物卖场,在一些较大的店铺中都能买到……
“下一位!”
面对这淡漠的态度和语气,末良则只是随意笑笑,并动身走开,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他自然明白,由于君景桓的特殊优待,难免令不少同为擎天王府所属之人心里感到不平衡。
不过,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又或者单纯只是看不惯他“辜负”君景桓的恩情,都是无知的旁观者而已。
末良没心思解释,更不愿为了这类毫无意义的问题与人争辩……
“庄往,擎天王府所属军营兵卒!”
蓦地,庄往上前一步,极为不善地将贺礼交给对方,随后头也不回便随末良追上末良。
他岂能没有察觉到礼官对后者的态度?
就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市侩之徒,多待一刻都令人感到反胃!
若非今日的场合所限,庄往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你?!”
这一番举动,顿时引起几名礼官的不满,但他们同样没胆量在此吵闹。
“星默,你为何不跟那些家伙说清楚呢?”
来到末良身旁,庄往不禁疑惑发问。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其中的缘由,怎能因为一个临时借用的瓶子就被误会呢?
“呵呵……没那个必要,走吧!”
末良却洒然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庄往一阵无奈。
相处得越久,他对末良的了解也越深,有些时候,还真佩服对方那平静随和,不骄不躁的心性。
于是,两人便准备结伴离去,一些宾客也已经前来奉上贺礼了……
“呦?怎么会有人送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啊?”
忽然,一声阴阳怪气的惊疑声从后方传来,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这瞬间令大量宾客好奇地望向前方,盯着尚未离开的末良和庄往。
二者是最先来此的,所以根本无需指引,众人便注意到了后方物架的两样东西,其中之一便是末良送出的贺礼。
“我……我没看错吧?一瓶低阶丹药?”
“似乎还是治疗外伤的……”
“哈哈!那东西我家府上的护卫就有配发,一阶上品,内存十颗,价值不过数千金币!”
“什么?!才数千金币?这也拿得出手?”
“怪不得早早便来到此处,是怕被人看到后取笑吧?”
……
很快,不少宾客就认出了那不起眼的小瓶子,有得连具体品阶和价值都一清二楚,因为的确再寻常不过了。
一阶上品的外伤丹药,对于普通人而言无疑是价值不菲,可换做修炼者,却只能算是入门级的东西。
更不用说,能够受邀前来参加这场御赐婚宴的,大多都有着难以想象的身份背景。
“星默,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诸多嘲笑,庄往早已脸色铁青。
瓶子是他给末良的,为了提升驻守北疆的安全性,其身上也就只备有外伤或止血的药物,因为异族最擅长的就是近身肉搏战。
至于品阶,则不需要太高,毕竟军中有专属的医疗队,他买那些完全是为了临时待援或阻止伤势恶化所用的。
谁曾想,这反而成为众人鄙视与诋毁末良的理由……
“这种小事儿,何必放在心上?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末良抬手拍在对方肩头,目光却望向最先开口之人。
那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着一套华贵无比的锦衣,腰缠玉带,手持一把骨羽扇。
其五官还算俊逸,可眼袋颇为明显,泛白面容也毫无血色,纤薄的嘴唇同样很不健康。
青年神情阴郁,两眼死死盯着末良,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这人谁啊?
末良眉头一皱,大脑飞速运转,他好像根本不认识对方。
而不知为何,眼前这看上去仿佛被酒色掏空一般的青年男子,竟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得到末良的肯定,庄往也不再纠结,当即顺着其目光看去,“哼!我们送什么贺礼与你何干,还跳出来多管闲事儿?”
闻言,陌生青年的面色微微一变,冷厉的目光瞥了一眼庄往,讥讽道:“好奇而已,果真是又穷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