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阁主……”
见状,七玥直接踏步横移,并轻唤一声提醒。
“呵呵……怪我,一时有些激动了……”
顾风当即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竟忘记前方还有一个看守的小姑娘。
“嗯?!这气味好像变得不太对啊……”
这时,另一侧的顾明毅忽然开口,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还真是,怎么会这样?!”
其余众人同样如此,那原本清新至极的药香,此刻反而显得有些刺鼻,并且越来越强烈。
“难道末良他失败了?”
心头一紧,夏念初暗自喃喃低语,想要仔细确认气味中的异常。
只可惜,她虽然出身于医药世家,但本身对这些毫无兴趣,也从未用心研习,因此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念初,你能确定吗?这样真的是失败了?”
闻言,顾明月连忙询问一声,她才是此刻最紧张的人。
一件事情,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希望,倒也算不得什么,无非是命数而已。
可是,一旦出现了希望,却又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破灭,那绝对会令人痛苦到难以承受。
“你先别担心,我就是瞎猜的而已……”
察觉到好友的慌乱与失落,夏念初只能柔声安慰,又无奈道:“如果我哥在就好了……”
她哥哥夏念修不仅精通行医之术,更是一名真正的炼药师,很多时候仅仅凭借气味便能够确认制药的结果。
“我们这儿也有炼药师,需要将人请过来吗?”
听到这里,顾明毅不禁小声提议,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还是算了,等末良出来之后再说吧……”
果然,顾明月直接否定了这一点。
制作药物的人都还没有现身,他们就在外面各种质疑,甚至请来炼药师坐镇,那不明摆着不信任对方吗?
无论如何,都要听末良自己怎么说,或许事情也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万一又出现新的转变……
“吱嘎——”
正想着,制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末良手持一个小药瓶缓缓走出。
“怎么样?成……成功了吗?”
顾明毅第一时间迎上前,面色也变得极为不安。
“当然了,只不过……”
末良点了点头,却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状,七玥心头瞬间一紧,盯着末良手中的药瓶。
之前众人再怎么质疑,她都完全不曾担心,因为末良早已说过,对此次的医治计划很有把握。
可现在,看对方那略显不自信的模样,难不成真的被其他人说中了?
“呵呵……”
这时,顾风则轻笑一声,开口道:“制作药物本就有着一定的失败几率,而且品阶越高越容易如此,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我早已命人多准备了两份同样的材料,你大可放手尝试……”
他看似极为随和地说着,也完全不在意失败的损失,可话语中的深意,却是在告诉末良,还剩两次机会。
正所谓事不过三!
如果这样都没能成功,相信不必等到他开口,后者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尝试了。
届时,顾明月等人同样会明白,这件事情根本毫无希望,从而彻底放弃冒险……
“顾伯伯说得对,就算是那些炼药师们,也时常会有失败的情况!”
夏念初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并继续道:“末良你别……”
然而,还不等她想好该如何安慰对方,便被后者笑着阻止,“等等,我可没说失败了,只是卖相不太好而已……”
旋即,末良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转向顾明月等人说道:“药已经制作成功,如果你们信得过,就可以直接服下了……”
“卖相?那能有什么问题?”
闻言,顾明毅也是疑惑起来,只听过食物或菜品有这种说法,药物难道还能做出花样吗?
“来人,取器皿!”
这时,顾风果断一声令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亲眼看过就知道了。
很快,便有等候在不远处的侍从赶来,并送上一个精致的玉碗,以及金质汤勺。
不仅如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锦衣白袍,气宇轩昂,之前却从未见过。
看到这一幕,顾明毅和顾明月皆是一愣,因为对方正是他们聚宝阁的炼药师,衡休!
后者与父亲顾风的年纪相当,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身炼药之术极为不俗。
虽然无法医治好顾明月的病症,但以往的休养调理,减缓病痛折磨等等,都是由对方所负责的。
父亲暗中将人请来,显然是对末良并不放心,需要有一位真正懂得行医之道的人坐镇……
这些末良自然不清楚,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察觉到男子是修炼者之后,便不再关注。
不过,对于顾风派人送上器皿的意思,那显然无需多言,他也毫不迟疑,直接上前将熬制好的药物倒入其中。
“这……这味道……”
随着药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刺鼻的气味也愈发浓烈。
许多侍从与护卫们都忍不住微微退开,或者抬手遮挡口鼻,无法承受这股蕴含灵力的异味……
顾风则是眉头紧皱,却强忍着上前两步,望向碗中的药物。
只见,那虽是体液,但并不像寻常汤药一般,而是显得十分浓稠。
其色泽,看上去也颇为古怪,似乎介于蓝绿之间,又混合了许多肉眼可见的杂质,简直难以直视。
与此同时,顾明毅和炼药师衡休也看到了这一情况,唯有夏念初守在好友顾明月的身旁,并陪着对方先行远离。
不得不说,那气味实在太难闻了,一般人甚至会感到头脑晕眩,不愿靠近半步。
“这……”
顾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不仅无言以对,还生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怒意。
这就是末良所谓的“成功”?
就眼前这碗药物,说是内含剧毒,恐怕都不足以形容。
毕竟,就算真想下毒,也不可能做得如此不堪,几度令人作呕!
“阁主,我想这应该没有查验的必要了吧?”
一旁,衡休也适时开口,他当炼药师三十多年,还从未见过类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