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的身体正不断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以及面颊两侧,神情痛苦无比。
而更加恐怖的是,在末良周围的数丈范围内,还弥漫着一种极度慑人的阴寒之气。
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莫名的寒意便已经透过衣衫,甚至穿破肌肤与血肉,直接深入骨髓!
“末……末良他……”
紧随其后的芸悠儿也是一怔。
可还不等她开口询问情况,愁一傅同样带人追了进来。
“这……这是什么!?是灵力?”
不出意外,当即便有人神情愕然地惊呼一声,还忍不住打着冷颤。
起初,几人还不太敢轻易入内,生怕遭遇他们所猜测的凶险与危机,或者根本就是末良一行的阴谋。
但当发现芸悠儿也趁乱脱离包围,并且跃入树丛以后,愁一傅只能选择冒险一试了。
因为,所有人都记得很清楚,那灵草就在对方的身上。
可谁又能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会是这样一幅诡异画面……
“你们看,好像有东西在那儿!”
正当他们感到浑身不适之际,一名少年却突然开口,还指向了另外一侧。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甚至来不及细看,便纷纷调转身形,同时再度将刚刚收起不久的武器抽了出来。
怨不得他们如此谨慎,因为无论是己方张霁受伤,还是末良周身所散发的阴寒气息,都太过不同寻常了。
更何况,作为修炼者的两人,此刻都落得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虚弱痛苦的下场,谁还敢掉以轻心?
终于,摆好防御姿态的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在一棵参天古树的主干旁,似乎悬吊着一柄如同水缸般粗细的巨型摆锤。
虽然无法用肉眼看出是何种材质,但那一丈有余的长度,以及通体铸造的锋锐尖刺,都在无形中给人以致命的危机感!
不难想象,这一锤之下,将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力道……
“这是……陷阱?!”
有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
这如此巨大的一柄重锤,自然不可能是他们这些受训者所为。
而且,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在其中间以及顶部的位置,隐隐还有着某种可以触发的机关。
那等精巧程度,无论所需时间还是技术,都远非受训者们所能做到……
“难不成,张霁就是因为这个才受伤的?”
有人立刻产生联想,似乎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随即便被同伴质疑道:“不会吧,那为什么最开始没人发现呢?”
他所说的“开始”,并非是指双方争斗之初,而是所有受训者们一起进入天坑的时候。
这附近距离大家爬落绝壁的位置并不算远,难道足足两千人的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看到或是将机关触发吗?
更重要的是,既然杀手公会想要在暗中设立陷阱,那么整个天坑之内肯定不会只此一处。
可他们已经到达这里数个时辰,甚至还曾深入探索,并且一路追赶了许久,怎么可能从未遇到过呢?
对于愁一傅等人的发现与争论,七玥三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完全将其无视。
他们可不会在意张霁重伤昏迷的原因,也没工夫去探究那陷阱到底从何而来。
只想知道,末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一再出现如此反常的状况。
难道,真的如同张霁之前所言,后者是因为某种病症,导致没能完成灵力觉醒!
那这令人心悸的阴寒之气又是什么,不正是冰属性灵力的特点吗?
随着三人焦急而不安的等待,末良终于逐渐恢复平静,并缓缓向后倒去。
虽然没有像张霁那样重伤昏迷,但他已经被那寒意折磨的身心俱疲,只能暂时选择躺下,来减轻自己的负担。
“末良,你怎么样了?!”
见此情形,距离较近的七玥率先将其扶住,满是痛惜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无措。
一旁的卫空和芸悠儿也在第一时间上前,神情同样尽是关切。
从刚才发现末良开始,他们三人便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守在一旁轻声呼唤。
即便眼下后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可不知内情的他们,还是没敢轻易出手查看或救助。
连一旁微微搀扶着他的七玥,也是动作极为轻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不想再次触动后者的伤势。
“让……让我……躺会……”
艰难开口,末良断断续续地说着,示意三人不要太过担心。
七玥也立刻反应过来,稍稍挪动了一下彼此的身子后,使其枕在自己的腿上彻底躺倒。
“呼——”
吐出一口浊气,末良不禁闭上双眼。
被逼迫到无路可逃之下,他还是冒险动用了那来历不明,却又充斥着阴寒气息的“冰属性”灵力。
尚未出手,瞬间涌动的幽煞与血腥之感,便令张霁惊恐万状,不敢再靠近分毫。
而末良,也首次使用并见识到了这股神秘力量的强大。
只可惜,不等他进一步体会其中的诡异之处,自身就已经先行开始承受一切。
并且,末良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要远比和他交手的张霁更甚!
因为,那隐藏于暗中的陷阱,也近乎被同时触发,直接将避之不及的后者重重轰飞!
若不是张霁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及时拉开了一定距离,还用自身灵力抵挡的话,此刻恐怕早已死无全尸……
“咦,那家伙醒了!?”
这时,感到周围寒意消散的愁一傅等人忽然回想起,还有一个重要人物。
而作为亲身经历者的末良,肯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说,刚才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故意触动机关想要杀人!”
其中一名少年率先开口,将矛头直指末良。
的确,后者明明是被追击的一方,自然要先一步进入丛林,可为何被重创的却是张霁呢?
七玥当即忍不住反驳道:“那陷阱是教官们设立的,末良怎么会知道!”
她神情愤怒地盯着对方,仿佛真的要杀人一般。
都这个时候了,对方居然还想着如何将责任推卸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