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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查无此人(1 / 1)


夏彩云身子都是软的,整个人靠在付正刚身上喘着气,一说话扯到了嘴唇裂口疼的直抽抽。

“妈,你说说你怎么想不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找事。”

关键是还牵连到他头上了,看了看房间灯都被吹灭了。

他只能在大院里喂蚊子。

夏彩云坐下来,靠在门槛上,听到儿子的指责,脸上闪过难堪。

心想:还是何雨大哥说的对,有时候连亲儿子都靠不住。

嘴上却这么说:“正刚,你还不知道妈的为人,我真的没找男人,芸芸说话也太难听了。”

没一会儿付正刚手上就打死了一堆蚊子,腿肚子上一圈的包。

大夏天的在外面就是活受罪,语气难免有些不耐烦。

“妈,你和我说没用,芸芸现在还在气头上。

你也晓得这段时间来喜看病花了不少钱,家里光靠卖茶水是真的撑不住了。

妈你老实和我说,这钱你是不是寄给那个男人了?”

他本来是觉得是不是偷着寄给他大哥了,但是一想不对劲,自从他哥付正泽当了上门女婿之后,他妈就很少把人挂在嘴边了。

照他妈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再塞钱过去。

夏彩云舔了一下破皮的嘴唇,满嘴的血腥味,眼神却不敢看付正刚。

“正刚,你何叔真是遇上难处了,你是男人应该也能理解。”

付正刚头都大了,他不理解,很不理解。

“那个男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妈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他到底和你说了啥?

等等,上次妈问我借钱不会也是给他的吧?”

“那可是咱家的钱,妈你还是把钱要回来吧。

不然这件事情芸芸铁定是不会翻篇的!”

夏彩云不为所动,腿上一阵疼,拍死了两只蚊子。

“正刚,你也大了,妈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就依了妈吧。”

每次收到何雨的信,恍惚中都觉得自己是回到了少女时期。

那感觉太梦幻了,好到让她不想戳破现实的这一层泡沫。

“到时候来喜说不定都要改姓赵!我可真就没后了!

妈,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啊!”

付正刚被蚊子盯得又痒,心又难受,他都快整崩溃了。

房间内没有了声音,大院各家各户也相继陷入睡梦中。

赵芸芸等来喜睡着了,眼泪也流干了,抖着手给自己伤口处擦上药。

她还是要为自己、为儿子考虑。

一夜煎熬。

第二天早上吴胜利闭着一只眼睛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前院老赵家睁着一只眼睛瞅着门口靠在一起睡着的两人。

摇摇头,穿着拖鞋往外头走。

真是不能得罪家里当家的女人啊,不然扫地出门都是轻的。

果然他家玉莲还是爱他的,每次吵架至少都让他进屋里睡觉。

三大爷上了年纪觉浅,总是第一个开院门。

今天宋辰烈说中午过来看他,一早就挎着篮子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早上六点的时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窗子外面亮光射入屋内。

谢羿翻了个身,侧卧着挡住刺眼的阳光,闭着眼睛伸手给娘俩盖了盖毛巾被。

今天是周末,打工人不上班还不加班。

昨晚前院闹得太晚,怕橙子做噩梦,孩子就在大床上和他们一起睡了。

林筱彤眼睛掀开一道缝,搂着孩子继续睡了。

沈老师给她开了几天假,在家里把论文改完再送给她改。

芝麻和小橘也醒了,相互给对方舔毛。

三人一觉睡到七点,睡醒后在床上醒觉花了半小时。

一家人都有赖床的毛病,翘着脚在床上晃来晃去,最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了。

堂屋里高秀兰和谢大脚才开始吃早饭,老两口也睡到七点才起来。

打了招呼,两大一小拿着牙刷去屋外头刷牙洗漱。

谢羿直接在水池捧了水洗把脸,龙头开大了,水溅到头发上,甩了一地的水滴。

早上的水还有点冰凉,打了个激灵,凉水灌进了鼻子,呛住了打了三个喷嚏。

林筱彤把毛巾递过去让他擦擦脸。

橙子看着爸爸狼狈的样子果断选择了用温水洗脸。

高秀兰捧着碗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糙,倒点温水洗不就行了。”

谢大脚插了一刀:“秀兰,这小子哪有我讲究?”

张大嘴端着碗过来串门了:“秀兰,夏彩云人又不晓得哪去了?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老赵家门口就睡着一个绿豆眼。”

“我家起来更迟,人别不是走了吧?”

刁玉莲扭着腰过来,她早上才洗过头,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

“我看啊八成是去找那个男人去了,今早你们都没看到赵芸芸那个脸黑的,都不能看。

她直接把夏彩云的东西都扔出来了,直接让人卷铺盖走人了。

绿豆眼想要拦着,赵芸芸说他也可以跟着一道滚,最后两人还是锁门出摊去了。”

高秀兰问:“这么说那男人也是京市的?”

“我总感觉夏彩云遇到的这个男人不大对劲,还没处上正式对象就找对方要了十块钱。

甭管是借的还是咋的,这都不大合适啊。”

张大嘴从女人的直觉出发,说完还觉得自己的分析真对,自顾自点了点头。

“也不晓得那男人是给夏彩云吃了什么迷药?这么管用。”

刁玉莲还真是有点好奇。

这野男人手段高得很啊。

她当年的时候为了牢牢抓住吴胜利可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

日头上来了,街上人都躲着太阳走。

夏彩云一瘸一拐地穿过大街小巷,手里攥着半封信,在心里默念早已滚瓜烂熟的地址。

走到最后双脚都软了,眼里冒火星,汗水直流,看人都快重影了。

口干舌燥,又累又饿,边上看到的人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叫花子。

靠在树上喘着口气,蹬掉左脚的老式布鞋,倒出来一枚钢镚儿,咬着牙上了上了公交车。

坐上车脑袋靠着座椅睡了一路,最后还是坐过一站,拖着腿走了老长时间最终到了目的地。

仔细辨认了一下门牌号,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有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找谁啊?”

“姑娘,请问何雨在吗?”

“什么?你说啥?何雨?不认识。”

啪的一下门就关上了。

夏彩云不死心,又敲了一遍。

门开了,这次不耐烦了。

“都说了不认识了,还敲啥!

我们这没一个姓何的,大院里压根就没这个人。

你找错人了,要是再瞎敲门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门啪的一下关上了,里面门闩还插上了。

夏彩云身子都快站不住了,喃喃自语:

“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明明就是叫何雨啊?”

她可能是忘记了,自己用的都是假名字假身份,有没有可能对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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