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第一个抢到厕所。
刁玉莲攥着草纸夹着屁股在外面等着,十月一到,天气开始入冬了。
冷风一吹,身子都打颤,忍不住在外面出声催促。
“金巧凤你掉厕所去了啊?怎么这么磨蹭,快点出来!憋死我了。”
跺了跺脚,缩着身子,又不敢离得太近。
“你这声音能不能小一点,一大早的,喊什么喊。”
金巧凤勒着裤腰带出来了,声音特意压低了。
她儿子和儿媳妇还在睡觉呢,公厕刚好也是在西边,离她家还是有点近的。
“我不和你说了,让我赶紧进去。”
当时老常还在的时候,家里只有紧贴着关腊梅家的那两间房。
最西边上的一间本来是有人住的,一对年轻的小两口。
那家的男人嫌弃房子在厕所边上,不大吉利,想换去楼房。
刚好年轻小媳妇家里有点关系,托人分了一小间楼房。
金巧凤晓得这个事情之后,果断筹钱,带着老常把房子花几百块钱“换”回来了,还写了转让证明。
溜溜达达回了院子,洗了洗手,头伸着往后院瞅了瞅。
高秀兰也起来了,正站在门口刷牙,时不时抻抻腿。
谢家小两口的屋子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动静。
金巧凤自个儿点点头,她就说新婚小两口早上起不来是正常的。
她就盼着两人感情好,早点生个大孙子大孙女。
这样以后等她下去找老常也好有个交代。
高秀兰可不晓得她心里的弯弯绕绕,洗漱好了之后和谢大脚一块做早饭了。
今天又是上班的日子,想着谢羿正好在家,做点好的补补身子。
这趟回来人眼瞅着就瘦了不少,不能仗着年轻底子好就不当回事,等老了再养就亏空了。
林筱彤从去年上班之后工作日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 ,时间一到自动醒了。
侧着头看看,谢羿还在睡觉。
这人睡觉的姿势规规矩矩的,双手并直,呼吸均匀。
她下床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昨晚悠着点了,今天的腿不是很酸。
刚站直手就被谢羿拉住了,回头发现这人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她。
“你睡吧,还早着呢。”
西湖的水,打工人的泪。
谢羿搂着她的枕头接着睡了。
林筱彤出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依旧闭着眼睛洗漱。
今早吃面片,外加一碟带着锅气的肉烧饼,一人一个煮鸡蛋。
面片爽滑筋道,味道不咸不淡,碗里面还铺着翠绿的叶菜。
淋几滴香油,一碗下肚手脚也暖和了。
等谢羿洗漱完,她刚好吃完准备走了。
“筱彤,外面下雨,路上小心点。”
谢羿把外套递过来,叮嘱了一句。
高秀兰嘀嘀咕咕的:“二能子还是有点运道的,昨天还是晴天,今天就下小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早上去上班一手打着伞一边骑车。
紧了紧外套,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今天何翠翠果然是最后一个到的,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颜悦三人戏谑的眼神。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又不是长出花来了。”
“呦呦呦,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这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颜悦直接上手摸了一把。
“颜悦,你给我等着,等你结婚了我一定也要掐你。”
何翠翠放完狠话,又低眉顺眼地从包里掏出喜糖,一人分了一大把。
她结婚,颜悦和梅姐没来,一人随了两块钱的份子钱。
早上她吃完早饭后她婆婆特意让她带的,抓了好几把,当然二能子的兜里也塞满了。
秦卫红今天又不在,当然何翠翠本来也不准备给。
梅姐问着:“哎,筱彤,你男人是不是回来了?”
“对啊,九月底回来的,也没待几天。”
“我听人说凤凰城那里现在也乱得很,回来的大车还遇上打劫的了。”
何翠翠呸了一口,语气不忿:
“心黑的人真是坏得很,这时候还浑水摸鱼。”
颜悦也是一脸的厌恶:“这种人压根就没有心,不对,这都不能称作人了。”
林筱彤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
“我们当时返回的时候也遇到了,当时——”
那时候蔡经理领着四辆大卡车原路返回,后车厢里还载着老弱妇孺。
开到晚上的时候,突然马路前面突然蹿出来一队人,手里拿着棍棒,路中央还有棵大树拦着。
叫嚣着让人下来,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大话还没说完,吕虹车门一开,一脚踢飞一个。
蔡经理拿着扳手就下来了:“小瘪三,一个个的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剩下的三个司机大哥留一个看车,剩下的两个也加入了战斗。
林筱彤赶去了后车厢,车厢后面放着一捆粗棍子,拿着一个握在手里,示意其他的同志都拿起武器。
第一个配合站出来的是之前遇到的女同志,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紧握着棍子,准备打人。
剩下的人只要是有力气的全都拿起棍子挡在胸前。
果然后面也爬来了恶心人的玩意儿,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后车厢的妇孺。
“看什么看!”
林筱彤不等人有所动作,直接给了前头的人一棍子。
“臭娘们,都给我上。”
被打到额头的人,一抹一手的血,气急败坏,腿往车厢上爬。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林筱彤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棍子一顿猛抽,就跟敲西瓜似的,一棍一个。
还没玩多长时间,吕虹就把前面挡事的人打爬下了。
蔡经理用腿压着人,和司机大哥用绳子把人手脚绑起来。
吕虹操起扳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林筱彤打上,吕虹打下。
剩下的一小撮人最后也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最后临走之前这些人都被绑在大树上,被路过的一队军人同志拖走了。
接下来上路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睡得太死,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摸着旁边的家伙。
何翠翠听完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你们去的人都有武力。”
她要是在那,指不定会慌成什么样。
“这算什么,还有这个事你们是绝对想不到。”
林筱彤喝了口温水,让嗓子缓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