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磊轻蔑地看着装模作样的秦德水,都是一样的人,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他是死路一条了,但临死前也要恶心一把。
赵芸芸那个小贱人当初竟然敢给他挖坑。
看他这次坑不死她!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大老婆小老婆都被抓来了。”
“多好啊,一家子团聚了。”
“你猜你的小老婆来这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说贾珍珍不是你女儿!”
秦德水笑了出声,喜当爹,真是笑死人了。
听到这话付文磊脸上又绿了一个度,贱人,一个两个都骗他!
既然这样,也别怪他了!
“贾雨荷她爹可不是根正苗红的,自己到处搞破鞋,还有贾珍珍那个野种,这些人全都要送去批斗!”
付文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团灭。
秦德水嘴巴越咧越大,事情越闹越大更好,他爱看。
……
夏彩云,贾雨荷,贾珍珍三个人也被关起来了。
三人刚干完架,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没忍住三人又接着打起来了。
“哎哎,你们干什么呢?”
站在门口一个红袖章推门探头进来了,大声吼道。
三人很快熄火了,夏彩云啐了一口,揉着头瞪着贾雨荷。
“妈,我这脸不会留疤吧。”
贾珍珍手和脸都火辣辣得疼,带着哭腔一头扑在她妈的怀里哭。
“不会的,我们等下回家就去医院开药。”
贾雨荷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也是心疼,付文磊真是个窝囊废,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还跑来她的地盘撒野。
……
付正泽人已经绝望了,他万万没想到他有个敌特爹,这还怎么救得回来?
“付正泽,你说说你也是够倒霉的,这以后你可就变成坏分子喽!那你这位子估计也坐到头喽!”
郝建军贱兮兮的,他就看这人不顺眼。
他可真是好心,特地跑来告诉付正泽大消息。
你瞧瞧,这人不就很快变脸了吗?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付正泽脸色惨白,眼神呆滞,这下子王局答应的帮忙也泡汤了。谁敢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他也想拉人下水,可惜王局手里握着他的照片。
那件事只能打落牙齿往嘴吞。
……
付正刚一直被关着不让出来,整个人已经快疯了。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大个子走了进来,吼道:“吵什么吵,再闹就喂你吃花生米!”
付正刚脸青了,好啊,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喽喽,竟然反过来朝他要幺五幺六的。
耻辱,大大的耻辱。
“你算什么东西,还和我大呼小叫的!我呸。”
“我家根正苗红着呢,我才不信你的话!”
听到付正刚的狡辩,大个子上前就是一拳揍着。
“你爸都是敌特了,你怎么还不是坏分子!”
“再吵,我就打死你!”
付正刚:“这不是真的?我爸怎么可能会是***!你放开我!”
“啊啊——疼——别打我脸”
“他不是我爸…他不是我爸…”
一拳一拳砸在付正刚的脸上,两个眼睛黑眼圈一边一个,揍成了猪头。
……
最后付文磊、大壮、萍妹三人因为是敌特被直接喂了花生米,欻欻三声全都嘎了。
算计再多到头来一场空,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老付家成份也重新定了,从根正苗红的干部家庭变成了黑五类。
贾雨荷因为身份问题再加上和付文磊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要被送去农场改造七年,贾珍珍死活要跟着,最后母女两人一并去了。
夏彩云被安排去胡同口挑大粪去了,为了接受劳动教育,免得思想教育不够深刻。
付正泽和付正刚兄弟两个的工作都被撸了,付正泽因为及时和付文磊脱离关系,最后没了工作在家待着。
付正刚虽然也及时和付文磊脱离了关系,但是后来和赵芸芸在革委会小屋子里的那档子事,又被郝建军重新翻出来了,要送去农场改造五年。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赵芸芸也被人翻出来和付正刚乱搞男女关系,也要送去农场改造五年。
……
赵芸芸和付正刚两人被逮在一起剃了头,完事之后被带到大街上的露天台子上面。
两人跪着低着头,双眼无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边上还有人大声向围观的人群说着这两人搞破鞋的事实,很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
有的人气不过还啐了几口,有些年级小点的红袖章冲上台子对两人又踢又打。
大院里的人都没去看这个热闹,毕竟是身边认识的人,闹成这样,大家伙儿也都叹了口气。
赵芸芸临走前做了好事,主动和老赵家脱离了关系,要不然还会连累赵大黑和赵静香。
她被送走的那一天,赵大黑和赵静香还是来了。
赵大黑眼睛肿的像核桃,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颤抖着手将一些吃的用的装进一个包袱里,递给了乌青着脸的赵芸芸。
“呜呜呜爸…我知道错了。”
“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赵芸芸拿着包袱哭的不能自已。
“你…多保重!”
赵静香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心情很是复杂。
谁曾想付家一朝天上一朝跌落地上?
……
经此一事,林筱彤更加体会到这个年代的现实。
说错话,做错事,被人抓住就会万劫不复,家庭也会瞬间分崩离析。
唯有小心翼翼,不能在法律和道德底线疯狂试探,方能苟到最后。
大院前头又空了一户人家,贾家母女两个被迫搬走之后,屋子一直是空着的,门是锁着的。
还不知道下一个住进来的人会是谁?
……
大院这段时间欢声笑语都少了许多,日子一天天过着,下雪天如约而至,很快到了年尾了。
京市这边几乎每年都下雪,林筱彤上辈子是南方人,早上起床看见床边银装素裹的杏树时,还激动了一下。
快过年了,最开心的是小孩子们,因为过年就意味着有新衣服穿,也有好东西吃。
虎头和吴家宝托儿所早就放假了,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两个圆球仰着头用棍子敲西屋屋檐上的冰溜子。
吴家宝拿着棍子敲了几下没敲下来,昂着头小脸冻得通红。
虎头急了:“换我来,你不行,看我的!”
说完接过吴家宝手里的棍子用力一敲,啪的一下,最粗最长的一根冰溜子掉在雪地里,断成几截。
两人高兴得撅着屁股捡起来,一人拿了一截碎冰溜子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小脸蛋塞得鼓鼓的,开心地找不着北。
“好啊,你们又在吃冰溜子,我看你们是想拉肚子了。”
“刁玉莲,你还管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