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鼻青脸肿的晕在角落,风一吹树叶掉落,不仔细看好似被抛尸了一样,
二人离开这里,找到停在隐蔽角落的车。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车上的归雾侧头咳了起来,脸色也红润起来,扶桑皱眉,号了一下他的脉。
“没什么事,太久没出门了动一动都累,抵抗力也弱,还好现在是夏天,等冬天你最好还是别出门了。”
归雾咳嗽的声音停下,大口喘了喘气,颈脖也泛起红晕,声音喑哑:“没事,只是嗓子有些痒。”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和行人,他知道和前世有关,但他不想告诉桑桑。
他头一歪埋进了扶桑的颈部,双手紧紧抱着扶桑的腰,浑身都透露出烦躁的信息,
热气喷洒在扶桑的锁骨处,扶桑放松身体,抚了抚他弯曲的背。
他显然对这个身体明显不爽,但又了解前因后果不敢说出口,只能独自烦闷,靠近扶桑吸取安慰。
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一脸姨母笑的拉起挡板。
扶桑显然吃不消他的示弱,纤细修长的手也被归雾得寸进尺的扣在掌心,一点点挤压着空隙,十指相扣,
今天的活动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超标,抱着扶桑睡了过去。
扶桑嗤笑一声,果然还是那样,一烦躁不安起来就变得黏黏糊糊的。
一身药味,还真像个药罐子精。
车停在了姜家的门前,司机为二人拉开车门,扶桑抱起归雾,向里走去,管家也收到了司机的消息,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
看归雾睡得还沉,微笑对扶桑点头示意,带她上了楼,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他并不沉,相反对于和他一样高的男人来说,算的上是就剩一把骨头,抱着都有些硌人。
扶桑抱他也并不吃力,抬腿稳住归雾身形,一只手打开房门,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
下车时归雾被挪动也有些动静,可闻到独属于扶桑的味道时,也没做抵抗,任由她摆弄。
扶桑轻拍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归雾的不情愿显而易见,手中用力将扶桑也拉上床,意思就是让陪睡。
对于他这样无赖行为,扶桑叹了口气,脱掉鞋子躺在他的身边。
那人看扶桑上来,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缓缓入睡。
而这个姿势也限制了扶桑的动作,原本打算陪他一会,玩玩手机打发打发时间,现在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陪睡了。
听着归雾均匀的呼气声,困意来袭,也缓缓入睡。
——
陈家
“怎么回事?陈星旭最近惹谁了,天天在外面乱来,被阴了也正常。”
陈曦在旁边嫌弃的看向病床的陈星旭,看他鼻青脸肿的在挂着水。
旁边陈母满眼心疼的打断陈曦,不耐的说:“行了曦曦,你弟弟受伤了你都不知道心疼,还在这说风凉话。”
陈父也从门口进来,浑身充斥着烦躁的气息,身形偏胖,规整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也一点展现不出气势,反而十分臃肿。
“一天就知道惹事,天天给他擦屁股,被打了也好,让他在医院安分的待着,近期有很多人盯着咱们,都小心行事。”
床上装睡的陈星旭也猛的睁开眼,大声质问:“爸!我都让人打了你都不给我查是谁么!”
陈父一脸不耐,看着哭哭啼啼的陈母和一脸嘲笑的陈曦,更是怒火中烧。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被打了也是活该,公司最近让人盯着你们还在这惹事,公司倒了你们谁都别想好。陈星旭你在惹事我就给你压家里,不管你怎么想,最近都给我安分点。”
“要是让我知道了你还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陈父凶狠的看着床上的陈星旭,明显他也不知道他父亲发什么火,表面应和下来,心里全是不爽。
陈母也将眼泪憋了回去,半晌都不敢出声,只看陈父怒火冲天的出了病房。
陈曦也满脸不屑,看着躺在床上窝囊的陈星旭,扭头踩着高跟鞋也走了。
他被打了这件事就这样吃了个闷亏,心里下定决心,你们不查我自己查!
——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扶桑也醒了过来,睡得有点晕,抬手将缠的紧的归雾推开,走去开了门。
姜母端着一些水果看着扶桑发丝凌乱的开了门,显然也有些懵,余光也看到了床上睡得香甜的归雾。
衣服有些褶皱,对着扶桑调侃的笑了笑,被长辈抓到和自己儿子一起睡觉,反而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点尴尬。
姜母将果盘交给扶桑,对扶桑点点头,示意让他别睡了,一会该吃饭了。
扶桑挑眉,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将果盘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半了。
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把归雾拉了起来,看他发丝翘起,忍不住上手蹂躏一下,
手感不错,归雾被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眼神迷茫的看着扶桑。
扶桑垂眸,收回在他头上作乱的手,掐了掐他没什么肉的脸,没什么手感,得养胖一点。
“小军师?起来了。”
归雾两眼放空,在床上坐了一会才缓过来,这次睡得他身心舒缓,有些不想起身的眷恋,十分满足。
拿起手机给谢染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在姜家让她别担心。
归雾就坐在床上盯着扶桑的动作,她去哪他盯到哪。
扶桑无奈一笑,看他也不动身,掐了掐眉心,没理他,去洗了洗脸。
催促他赶快起来,二人回来就睡了,中午都没吃饭。
归雾也算动了,慢腾腾的起身,扶桑也没管他,转身下楼了。
姜家现在只有姜母和管家,姜母回来的时候听管家说归雾是扶桑抱回来的还有些紧张。
以为归雾出去又病了,听管家说只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暗示她两人回来也没吃饭。
姜母看时间也挺久了,便上楼敲了敲门,顺便让佣人给二人做了碗面。
听到动静,姜母看过去,是扶桑从楼上下来,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伯母。”
姜母点头应答,抬手指向桌子,示意扶桑过来吃饭。
扶桑缓步走去,坐在了餐桌椅子上,看姜母眼中闪过一丝慈爱,扶桑也有些疑惑,可也没想明白,只当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
“伯母,我给你的药方抓了么,每天给他喝两次,调养身体的。”
姜母听了这话也一脸笑意,她也知道归雾从小不喜欢喝药,每次给喝他药简直是鸡飞狗跳,斗智斗勇。
语气满是看热闹的意味:“去老中医那抓的,他也说这方子是从他没想到的方向调理,也给他打开了思路。中药已经煎上了,也麻烦你一会吃完饭让归雾喝下吧。”
姜母明显是想让扶桑做这件事,扶桑扶了扶额,也知道归雾喝药困难。
归雾下楼坐在扶桑旁边,拿起碗优雅的吃了起来。
扶桑和姜母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告诉归雾饭后还有一碗中药在等着他,先让他快乐的吃完饭吧。
扶桑拿过手机,喻清衡将几个城市的孤儿院全都统计出来了发给扶桑。
再根据归雾说的那几个城市缩小范围,将几个怀疑的孤儿院圈了起来,准备在这个假期中将阵法的事情解决。
中药在饭后半小时喝比较好,扶桑规划好时间,也差不多该到归雾喝药的时候了。
姜母在归雾下来的时候就回房间卸妆去了,归雾散漫的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管家也一早看到了厨房熬的药,不知道去哪了,整个一楼现在就只有扶桑和归雾。
起身缓步走去厨房,归雾以为扶桑接水,只余光瞄了一眼。
将煎的药倒入碗中,黑黢黢的药汤泛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有些刺鼻。
扶桑端着药走了一半归雾就闻到了味,起身就要跑。
扶桑似笑非笑的看着归雾,他的脚步停下,脊背僵直,汗毛倒立,背后的视线如有实质的刺在他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抗拒。
他只要闻一下就知道这碗药有多苦,扶桑将药放在桌子上,语气冷淡。
“过来。”
归雾满是僵硬的走过来,本想开口说能不能不喝,但看扶桑严肃的看着他,话在嘴边过了两圈又咽了回去。
看他这个样子,扶桑扶了扶额,安慰他:“你喝完给你买一块蛋糕?”
归雾显然知道自己得喝药,但是在扶桑面前总是想闹闹脾气,反正他也不会改。
看着那碗中药,满眼厌恶,看着扶桑放软声音:“你同意带我一起去学校,我就喝。”
扶桑叹气,“我说不带你去你就不去了么?”
归雾的小心思简直明显的让人无视都不行,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满意,倒也没说话,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
苦的脸都皱在一起,扶桑递给他一杯蜂蜜水,将口腔中的苦味带走,他才呼出一口气。
拿起碗和杯子放入洗碗机中,拿着手机准备回家。
“小军师,我回去了,药一天吃两次哦,不能停,我会让伯母监督你,不好好喝我出去就不叫你了!”
归雾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那模样好似被糟蹋了的黄瓜闺女。
从小喝药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抵抗,他爱演扶桑也陪着他闹。
嘱咐完归雾,扶桑也回了家,谢染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电视上播着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看到扶桑回来谢染也没说什么,谢染和姜母好的穿一条裤子的似的,姜母看热闹怎么少的了谢染。
她坐直身体,满是好奇的凑到扶桑耳边,打趣的问道:“桑桑,怎么样,真看上那姜小二了。”
扶桑挑眉,勾唇轻笑一声,“啊,先养养,还没成年呢。”
谢染笑的一脸暧昧,给扶桑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女儿,最好给姜小二拐咱们家里来。”
扶桑摸摸下巴,正经的点点头:“可以考虑。”
谢染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行,妈妈就等着多个儿媳妇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我去和浮华打个赌。”
她坏笑一下,拿起手机和姜母开了赌注,扶桑也没阻止,眉眼含笑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