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去京城,能安全去到吗?
杨简担忧不已。
他想跟着去京城,又怕自己去了京城后真的和梦里一样,莫名其妙被杀。
可不跟去,又担心陈明月和俩孩子在路上的安全。
就这样,他一边做着木马,一边纠结要不要跟着去,连杨修慧和杨修逸什么时候走开都不知道。
直到陈明月回来敲响后院的门。
“我回来了,开门。”
听到陈明月的声音,杨简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木屑就大步去开门。
“明月,你回来了。听孩子说过两日你要带他们去京城?”
“嗯。”
陈明月敷衍般的轻点了下头,脚步不停,越过他快步往茅厕走去。
方才在镖局等待的时候喝了不少茶,这会儿尿急的很。
杨简快速把后院门关上,追上来道:“明月,我不放心你们,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我刚才去请了支镖,有镖局护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陈明月毫不犹豫的拒绝。
“有镖局护送我也不放心,你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是想去京城为修慧寻访名医。
修慧中毒,都是因为我。你让我跟着去,我多少也能帮上点忙,我心里也好受些……”
“是不是连上茅厕也要跟着啊?”
被陈明月不悦的打断,杨简这才发现说话间他跟到了茅厕门口,不好意思笑笑。
连忙后退几步,转过身去,高声继续说着要跟着一起去京城的话。
看着他距离茅厕只有大概只有五米远的距离,陈明月恨不得上前对着他的臀部来上一脚,把他踹远点。
忍下冲动,冷声打断他的念叨,“杨简,你非得在我上茅厕的时候说吗?能不能走远点?还是说想听我上茅厕的声音?”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杨简否认三连,尴尬到脸色微红,“我,我这就走。”
说罢,连忙疾步走开。
“什么毛病?”
陈明月朝他离去的背影低喝,腹胀感促使她连忙关上茅厕门,开始畅快释放。
上完茅厕出来,杨简又继续叨叨叨的说要和他们一起去京城,把陈明月给弄的烦不胜烦。
最后自我催眠的想着:算了,爱跟就跟吧,还能把他当免费车夫和跑腿的使唤使唤,多少能帮上点忙。
于是没好气道:“腿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不过,事先说好了,住宿吃饭这些我可不帮你出。”
“行行行,没问题。谢谢明月。”
得到应允,杨简心情大好,自己还剩九两多银子,省着点用,在京城三个月应该还是够用的。
可转瞬间想到只剩九两多银子,孩子去京城看病和其它花销全要陈明月掏,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嘴唇紧抿,沉默片刻后,跟着同意他跟去京城后就回了书房的陈明月。
踟蹰道:“明月,那个……我现在没什么钱,修慧和修逸去京城所花的钱你到时记个账,以后我赚钱了还你。”
闻言,陈明月微微一顿,朝他看去。
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一茬,还主动提醒她。
不得不说,这个提醒让她高看了他两分。
沉默片刻,陈明月略略点头,低声说了个“好。”
杨简松了口气般的憨笑一下,没敢再打扰她,退出书房,继续忙活他的木马。
陈明月抓紧时间,一件件的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一边等着镖局那边来通知。
本以为真要等个三五日镖局那边才会派人来通知准备出发,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昨日接待她的那个镖师便登门了。
“陈夫人,实在抱歉了!”
“怎么了?”
镖师开口的第一话让陈明月心里咯噔一下。
“哎……”
镖师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一个绣着一朵小邹菊的钱袋子。
那是她昨天付定金时留下的钱袋子。
“陈夫人,这定金还你。我们镖局没办法接你的单了。”
陈明月心中一沉,“为什么?昨日说得好好的。要是你们的押镖队三五日内没办法回来,我还可以再多等几日。”
“再等个三五十日也没办法了。”
镖师无奈的解释道:“我们镖局押送到隔壁镇子的货物连同车马,昨日傍晚都被一股不知道哪里流窜过来的难民给抢光了。
车马没了,押送的兄弟们也都负了伤。
你这单生意我们镖局实在是没法接了,真是抱歉了。
这是你昨日交的定金,你数数。”
说着,镖师一把将钱袋子塞到陈明月手里。
陈明月听了他的解释,又看了看手里的钱袋子,心烦到差点口冒国粹。
这CD的古代,想出个远门而已,竟然这么麻烦,还事事不顺。
我……
在心里发泄了一番,陈明月这才沉着脸打开钱袋子。
“陈夫人,数目可对?”
“嗯,没差。”
“那就好。这事真是抱歉了,告辞!”
镖师再次表示歉意后便告辞离开,临走突然又道:“陈夫人,还是那句话,若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是不要去京城了。”
“多谢提醒!”
镖师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还带走了陈明月的好心情。
想去京城去不了,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陈明月情绪低落到极点,甚至想着干脆改天自己赶着马车上路得了。
可是想到可能会把杨修慧和杨修逸置于危险之中,只能把这个想法压下。
她的情绪低落到家里人都感觉到了,说话做事的声音和动作都轻了几分。
当晚,陈明月又是失眠到天亮,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像才刚刚睡着,陈明月突然被人推醒。
睁眼一看,杨修逸兴奋的小脸放大在她眼前。
“娘,你醒了。苏秦哥哥派人来接我们去京城了!”
昨天还以为去不了京城了呢,没想到今日一早就有人来接,还是一支看起来很威武厉害的队伍,杨修逸都快乐疯了。
“什么?”
陈明月这会儿困的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听了杨修逸的话,还以为是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