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戴警官晚饭都没吃,我提议出去吃个烧烤,我请客。戴警官倒是没跟我客气,那个小邓警官以值班为由婉拒了我的邀请,的确人家是有公务在身,我也没强求。
我带着戴警官找了一家烧烤店坐下来撸串,戴警官选了一个摆在路边的桌子,远离周边的人,落座之后,他客客气气的问道:“咱喝点酒呗?方便么?”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喝啤酒还是喝白酒?”
戴警官还是有点腼腆,笑呵呵的说道:“我好喝白的。”
“成,您坐一下,我去拿瓶白酒,虽然我酒量不好,但也能陪你喝点。”
烧烤店内没有什么太好的酒,老板告诉我街转角的地方有一家烟酒行,让我去那边看看。
到烟酒行买了一瓶茅台,花了好几千块钱,不过这钱花得值。
戴警官看到我拿回来的是茅台后,他显得更不好意思了,一直搓着手说我太铺张浪费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茅台看,这绝对是个爱酒的人。茅台的瓶子里面还自带两个小酒杯,略显精致。
我拿起杯子对戴警官说道:“这杯我敬您,感谢你的照顾。”
戴警官客客气气的说道:“没啥照顾的,就是做点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罢了,说到这啊,我不得不说一句,这人啊!可千万别做什么亏心事,就拿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来说吧,要不是我有什么隐瞒,我怎么可能在审讯的时候失误呢?闹了那么大的一个乌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里有鬼,不敢面对罢了。”
“您说的对,做人就得坦坦荡荡的,是我的错,我再敬您一杯。”
……
几杯酒下肚,戴警官的话也多了起来,他给我讲述了自己当了快三十年的民警了,处理过的案件有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关于拐卖儿童这种事,他是绝对不想纵容的,他还给我讲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刚刚当警察的时候,遇见过更离谱的绑架案,那时候通讯和交通都不发达,有一些落后的村庄就从外面买女人回来传宗接代,刚买回来的女人不听话,就关在屋子打到半死,然后饿着不给饭吃,过上个三五个月之后,还要让女人怀孕,基本上女人生下孩子之后,就会变得老实了,也会放弃逃跑的念头。
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发出疑问:“难道村里的人帮着报警?”
“报警?”戴警官拍着大腿说道:“谁会去报警?这个村子就在中缅边境那,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吸毒,丧失劳动力,年纪轻轻死的太多太多了,女孩长的差不多大了,就卖给毒贩,男人要传宗接代就只能靠买外面的女人……说起这些啊,现在很少有人相信了,但的的确确就存在过,还好这些年国家越来越强大,通讯比以前更方便,交通也没那么那么差劲了,拐卖妇女的案件倒是不多了,但儿童这一块,屡禁不止啊。”
我拿起杯子和戴警官碰了一下,鼓励他说道:“戴哥,加油,虽然我不是警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你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和我说,我绝对不拒绝。”
戴警官和我碰杯后说道:“尽快找到丢失孩子的父母吧,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个孩子找到。”
“您有什么线索么?”
“人贩子已经交代出买家的联系方式了,通过这条线应该能查到一些线索。”
“你把买家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自己的手段,或许能帮上忙。”
“行,明天你来所里找我,我把资料拿给你。”
我和戴警官在烧烤摊吃了两个小时,不是烧烤有多好吃,也不是我们有多饿,主要是这瓶茅台喝的有点慢,聊天的内容也没有那么刻意,完全是朋友间的闲聊,想到哪就聊到哪,这种聊天方式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很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应酬。
回到客栈,我和顾瑶睡的那个房间已经熄灯了,这个时间她应该是睡着了,我要是现在上楼,肯定会吵醒她,最近她过的也不轻松,虽然顾明顺没有继续反对我们在一起,并且给了相当多的资源来扶持顾瑶的百佳客栈,但是杨开福那边一直卡着顾瑶,导致百佳客栈在五一期间的经营状况都不是很满意,入住率才70%,眼看着投资就要到一年了,100家客栈第二年的房租要续交,这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如果不能在续交之前实现盈利,那就可以宣布这个项目连“自力更生”都做不到,失败的项目。
想到这些,我觉得顾瑶应该有更好的睡眠,于是自己在一楼找了个房间,栽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次日上午,我睁开眼睛就已经是九点半了,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半是黎蕊打过来的,我迷迷糊糊的回拨过去,电话接通后黎蕊就主动道歉说道:“对不起啊,一大早就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没吵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吵到我休息,我睡觉前都是静音的,打了这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吧?”
“还是你聪明,的确是有个事,中科院的专项小组要找你了解陆涛的事,我让他们暂时先等一等,等我给你打电话,再回复他们。”
“他们是想要硬盘么?”
“硬盘他们肯定是想要的,不过他们现在对陆涛更加感兴趣,陆涛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实不相瞒,他们觉得陆涛是个天才,不可多得的程序员,想要把陆涛收编的意思,你有个心理准备,我一会儿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了,他们会去找你的。”
“额……这个恐怕有点难,陆涛他现在……额……怎么说呢……”
黎蕊在我说话结巴的时候打断我的话问道:“难道……你觉得……有些事和我说了不方便,对么?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说了。”
讲真啊,隔着手机我都能从黎蕊的说话语气中感受到她那一丝丝的失望,甚至还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