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来到杨曼家,我妈已经在厨房忙乎着准备把饺子下锅了,于凤琴也在帮忙,老方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个棋谱下几盘象棋,阳台上的那个玻璃茶几似乎成了他的专属位置。
我按门铃之后是杨曼给我开的门,当时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名为《如何让宝宝睡个好觉》的书。我的目光撇过书的封面,嘴角扬起一丝情不自禁的微笑,我也不知道微笑代表了什么含义,是不屑?还是觉得她准备的太早了?
来到厨房和我妈打了个招呼,顺便问候一下于凤琴,毕竟她还是我曾经的岳母。
杨曼的小腹已经看得出微微隆起一点,当然!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当她早饭吃多了,肚子胀而已。
现在每次回到这个家的感觉都很微妙,仿佛自己不属于这个,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属于我了。
很快,饺子煮熟拿到了餐厅,于凤琴招呼我和杨曼过去吃饺子。
老方很积极的去了餐厅,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刻招呼我和杨曼一起过去,当时杨曼躺在贵妃沙发上,我本打算自己直接去餐厅,老方又很多事的让我去拉杨曼一把。
当时我就有点反感了,难道我不拉她一下,她就起不来?
杨曼还真就把手伸向了我,示意我拉她一下。
来到餐厅后,五个人全都坐在了餐桌边,杨曼第一个吃了饺子,夸我妈饺子包的好吃,老方在一边憨厚的笑着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于凤琴看着我妈说道:“亲家母要不你们把机票退了吧,多住些日子,你们这一走啊,家里就剩下我和曼曼了,也没个人气。”
我妈很委婉的推辞说道:“家里有点急事,要回去看一眼了,等过几个月曼曼要生的时候我们再来。”
于凤琴又把目光投向了我,对我说道:“方旭劝劝你爸妈,让他们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反正都退休了,回去干嘛呢?”
我回应于凤琴说道:“他们俩做了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们要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吧,你放心,杨曼要产检或者是要干嘛的时候跟我说,我一定过来。”
我妈在一边说道:“你必须过来,尤其是产检这件事,你一次都不能缺席,你还得把每次产检的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额!”我一边吃饺子一边说道:“我知道了,绝对在第一时间把第一手资料给你。”
或许在我妈看来,我这一句只是象征性的应付而已。
相对的短暂沉默,杨曼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面,推到了我的面前轻声说道:“那天听你找爸妈借钱,是不是公司经营遇见了问题?这里有100万你先拿去用吧。”
“一百万?”我放下筷子看着杨曼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问完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杨曼那么有心计的女人,在以前怎么可能不给自己攒点私房钱?想到这,我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问道:“以前攒下的私房钱?”
这话出口之后就惹来于凤琴的不满,虽然她很不高兴,但也只是用眼神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给自己的女儿辩解什么。
杨曼看着我委屈的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一百万的私房钱么?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出去工作过,家里的钱全都是你掌管,你偶尔给我的零花钱有多少,你比我还清楚。”
我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我妈包的饺子,一边吃一边低声说道:“你是公司的出纳。”
杨曼顿时就不高兴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能贪污点进自己的口袋呗。”
“别吵、别吵!”于凤琴制止我们俩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这笔钱是曼曼把房子拿到银行去抵押办了一百万的贷款,反正这房子也是之前你们一起买的,这钱拿给你去应急也没什么不对,你新开的公司刚刚起步,处处都用钱,先拿着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把银行卡推回给杨曼说道:“离婚的时候这房子给你了,她就是你自己的,你现在是一个人,没什么钱就不说了,要是再没有个房子,你当初跟我离婚的意义何在呢?这钱你收好,我借高利贷也不用你的。”
我妈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然后讪笑着对杨曼和于凤琴说道:“方旭他不是那个意思,这孩子不太会说话,他是担心曼曼没钱又没房,就没有舒服的生活,方旭是不是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没吭气,继续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饺子。
杨曼双眼噙满了眼泪,无比委屈的问道:“方旭你告诉我,你就那么急着跟我把关系撇清么?在你眼里我是病毒还是瘟疫?让你避之不及是么?”
我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离婚了,关系本就应该撇清,尤其是在金钱这一块,别有太多的财产纠纷。何况你现在没有工作又怀孕了,房子抵押出去把钱拿给我去做不确定是否盈利的投资,你怎么想的?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生活,至少也考虑一下你肚里的孩子吧?难道你让他(她)出生就居无定所?”
杨曼咬着下唇,眼泪就要从眼眶里面流淌出来了,她忍着悲伤对我说道:“就算你不想用我的钱,也不用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当搪塞我的借口。我把房子抵押办贷款给你也没想着跟你纠缠不清,当着双方长辈的面我杨曼也给你一个明话,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跟你纠缠不清、更不是带着跟你复婚的目的,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期望了。”
我不屑的说道:“那正好,反正彼此都没什么期望了,就更别有什么经济上的瓜葛了,真的没必要,把你的卡收好。”
杨曼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餐厅,直奔自己的卧室,餐厅内留下了我和三个长辈,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否过分了,但这些都是我的内心话,原本恩爱的两个人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断的彻底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