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厚德坐在地上沉思,他很想要掌控江宏信,若是他能管住儿子,那么家里面其他几个儿子都能好过很多的,可只要一想到江宏信的拳头,他就想哆嗦,是那个不孝子不会打他,可不孝子要是知道谁教唆他,就会去揍谁,家里面剩下五个儿子加上大房三个儿子都干不过一个江宏信。
江宏信可不知道家里面已经有人知道自己在县城里面当捕快的消息,更不知道那些人如今都惦记上自己,不过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他不会听那些人的。
江厚德想了一下,决定去找江宏彦,江宏彦是族长,老五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到族长前面放肆,还有一个就是老五好像还蛮听老五的话,就先那样。
江宏彦听到江厚德话后,十分高兴的说:“也就是说老五现在在县城里面当上捕快了?好好好。”
江宏彦十分的欢喜,衙门里面有人好办事,江宏信在那边站稳脚跟,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阳山村的人了,他不敢让江宏信给自己多少帮忙,只要村子不被欺负就好。阳山村那边多年来,因为一个厉害的人都没有,走出去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因为没有人能帮他们的,现在他们村也算是走出一个厉害的人了。
江宏孝看着欢喜的村长,忍不住不高兴的说:“村长,这当捕快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去当师爷呢?当了师爷能做的事可比捕快好多了。”
江宏孝想象一下自己当上师爷有人给自己送钱送粮,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江宏孝的意思那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看着站在一边有些期待的江厚德,江宏彦忍不住在心里面呸了一口,然后十分淡定的问,“这师爷是那么好当的?县城里面的师爷哪个不是秀才,你连个童生都不是,你告诉你想当师爷,你莫不是脑子坏了?你知道师爷要做什么吗?你会出谋划策,会算账还是会别的?”
江宏孝这个村长也是读过书的,虽然没考上秀才,可也过了童生的,可以说比江宏孝这只读了两年书,勉强识字的家伙好多了,就江宏孝这样的,出去了只怕死得快。
“我会算账。”江宏孝被江宏彦堵,忍不住开口反驳。
“会算账啊?听说你去镇上学了好几年了,可惜到现在都还没出师,这是我们村子蘑菇收入的账,你给我好好算算,一家要分多少钱。”江宏彦直接把自己记的一个本子递给了江宏孝,他倒要看看江宏孝如何会算账。
江宏孝看着记得密密麻麻的一个大本子,忍不住头皮发麻,他算账是学了一点,也会一点,但经常还会算错的,平日里面可以说是师傅看着他算的,而也只是让他算其中一个小部分,没有这么多过程。
江宏孝觉得这会不会是村长的一个考验,要是自己考验过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县城里面当师爷了?想到这里,江宏孝拿出十八般算法,跟那一大本的账本扛上了。
“宏彦,老七学了多年的记账,这么点账本他肯定很快就算好了。”江厚德有些自得的说着。
江宏彦听了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这江厚德真是眼盲心瞎,这是还想为这个小儿子谋算的,老五真可怜,难怪老五早早的要脱离江家,就冲着又江厚德这样不靠谱的老人,也会早早分家的。
先不说江宏孝能不能当师爷,就算能当,那老五呢,人情就那么多,用完就没有了,不会说老七去当师爷,老五回家种田吧,可别说什么兄弟以后会帮你回报你,答谢那也是一时的,而江宏信这工作可是做一辈子的,在县城里面他认识的人多,人面广,可以说后续还影响子孙后代,又什么比这个价值更高的,兄弟再亲能亲得过亲儿子。
还有老七张口就虎口夺食,成日做白日梦得。
江厚德虽然没有明着说让江宏彦帮江宏孝,可他把人带到他面前,然后在他面前蹦跶,其实不就是那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嘴罢了,真要是不乐意,早就喝斥住老七,哪能让老七这样蹦跶。
他之前还觉得老五对江家人下手狠了点,现在发现不狠一点怎么能收拾住江家人是不是。
“那个,宏彦,老五手里面有钱,但是他乱花来着,你看是不是叫他买点田产什么的,不能这样乱花,有田就不用担心没饭吃,咱们农村人,谁手里没田是不是?”江厚德唠叨的说着。
“行,这个事我会说老五的。”置办一些田产是应该的,不过江宏彦觉得也没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老五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吃一餐饭而已,虽然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很多很奢侈,但老五敢花,那就没啥问题。
不过这个劝一劝还是可以的,老人其实就是心疼钱财,老五有个稳定的工作收入,到时候谁还种田是不是。
江宏信这边跟顾雨晨两个人欢喜得坐着自家最新出炉的马车回家,回到家里就看到江厚德带着江宏彦还有江宏孝在门口那边等着自己。
“爹,彦哥,你们这是找我有事?”江宏信问。
“对,你这马车是?”江宏彦忍不住问。
“我买的。”江宏信直接回答。
江厚德听了忍不住觉得自己脑子发晕,这农户人家谁会买马,一般的人都买牛车,牛可以下地干活,能干的活多了去,马的也不好管教,除了跑路比较快,还能做什么?这真是有钱烧得慌,乱买东西。
“老五,我知道你有钱,可你的钱也不能这样乱花是不是,这马车咱不要了,去换,换牛车回来。”江厚德着急的说着。
江宏信听到这话脸色一黑,牛用来做什么,他家又不种地,这牛拿回来到时候干什么用,刚好借给家里面几个兄弟干活去,或者让他每天慢悠悠的骑牛去县城?
想一下骑牛的男人,想想就忍不住哆嗦,这个绝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