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厚德夫妻两个人回到房间里面,沉默不已,孙巧娘看着老伴沉默不已,忍不住问,“老头子,你在想什么?”
“你说我们真要跟老五一起过?”江厚德忍不住嘀咕。
江厚德不太想跟江宏信过的,倒不是怕江宏信苛待他,就是他自己心里面别扭,过不去,想到当初分家的时候,江宏信说的那些话,自己从来对这个儿子就不在意的,也从来就没有想过晚年要跟江宏信过,所以哪怕对江宏信过分一点,他也不内疚,至少他把儿子养大了,不亏欠,可一旦想到自己曾经瞧不上的,以后自己要跟他过,他这心就不是滋味了,又酸又涩的。
还有一个就是他拉不下脸来,他要老五养老,就老五那牛脾气,还不得狠狠的奚落他,对他那么不好,到老了却要靠他。
“咋了?你不是答应老大老二几个,不去老二家的小子拿什么房子成亲?”孙巧娘忍不住叹息,她也不想离开这里的,这房间她住了几十年了,说句不客气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虽然说老五的新房子好,但对她来说她宁愿住老房子的。
“咱们手里面还多少银钱?”江厚德忍不住问。
“家里面银子倒是还有三十八两银子,只是老六还有老二家的都没娶亲的,还有每年交税都要不少钱的。”别以为三十多两银子好像很多一样,他们总不能把银子花个一分不剩,总要留一点预防万一,家里老人孩子多,一旦生病什么的都要花钱,再有就是每年的税收也是一个大头,江家人多,这税收也多,这古代的收税可不仅仅有田地税,还有人头税,三岁以下的孩子不用交税,三岁三岁以上的每人一百文,看起来很少,可江家有四十多口人的,人头税一年就四两多的银子,所以三十多两银子真的不多,平均下来一人一两银子都没有。
还有就是田税,如今官府都十分精明,田地税收都不收粮食的,人家都收银钱,方便运输,而每年到收成的季节,就是农民贱卖粮食的季节,那些商户每到那个时候就把粮食的价格压得很低很低,为了交税,哪怕明知道这个价格不合适,可很多人还是把粮食贱卖了。
“老头子,咱们家是真没钱。”孙巧娘叹息。若是有钱,他们也不会拖着老五老六没成家,成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要聘礼要房子,家里添人,要口粮要税收,他们是真没办法。
江厚德听了忍不住烦躁不已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他是要面子的人,只是如今没钱就是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
老~二可不比老五老六,老~二的儿子要是没成亲,老~二肯定会个撂担子不干的,老~二如今明摆着盯上他们夫妻住的房间了。
“可咱们就这样跟老五住,好吗?老五那混蛋会孝顺我们吗?”江厚德皱着眉头问,平日里头老五都能把他气得跳脚的,要是他们跟老五过活,老五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吗?
“不孝子,这一个个都是不孝子。”孙巧娘忍不住开骂。
“行了,你别骂了,先想想办法。”江厚德皱眉。
“办法,有啥办法?养儿子那么多有个屁用,还不如全部掐死了。”孙巧娘不高兴的说着,这老人最怕的就是晚年没有人养老,他们夫妻为什么那么看重老大,对老大家那么偏心,还不是因为想靠着老大养老?可如今老大却想把他们给踢出去,说实话,孙巧娘有点心寒的。
说什么跟老五享福,这话说出去也就是骗鬼,他们如何对老五的,老五也不是那种性子软绵的,那家伙记恨着呢,这样的人会对他们好,他们自己都不信的。
“老头子,咱们不能跟老五过,村子里面前段时间还有人笑话我们对老五绝情的,若是我们看老五日子好过就,就要跟老五过,村子里面的人可不得笑话我们,除非老五过来请我们过去住。”孙巧娘想了想说。
“老五能过来请我们过去住?你做白日梦呢?”江厚德毫不客气的说着。
孙巧娘听到这话气得直接一巴掌盖到江厚德的头上,“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这得想办法。”
“办法,你能有办法,你要是玩心计的话,老五那混蛋绝对有招对付你,想想老大家的下场。”江厚德忍不住提醒自家老伴,就洗个衣服,江宏信都能折腾出花来的人,不要说算计他别的。
不孝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换做老三,他直接带人住进去就是了,哪里需要这多废话,江宏信,他不敢啊,他若是闹,江宏信比他还能闹,而且江宏信还能打,全家打不过他一个,想多了都是泪。
不孝子不孝子,自己日子好过了,也不知道拉扯一下兄弟,就知道自己过好日子,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江厚德夫妻是想跟江宏信住的,然而奈何他们夫妻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想到一个安全有效的办法。
江宏信倒不知道江家的谋算,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至于父母,对父母他没有多大的感想,不过他也不会冷眼看他们病死饿死就是,当然也就一些吃的喝的,他是不会把人接到自己家里照顾的,一个是顾雨晨的特殊,不合适,他的父母可不是一心一意对他的,他不会把这种人留在家里面,第二就是江厚德夫妻就这样把他赶出家门了,他那些兄弟都还在,他凭什么把人接上门?
凭着他钱多,还是凭着他傻?自由再说了他好不容易了,跟媳妇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头上弄座大山。到时候两个老的有事没事闹腾他吗?
他之前确实说过,江厚德夫妻跟他过可以,但也就是说说,江厚德夫妻要是真要跟他过,死活要扒上他的话,他就会让江家大出血,反正他不吃亏。